第748章 解释
马小九轻轻拍了拍他的肩:“我们是一家人,我当然得来,大哥你先别难受,终归有法子的。”
“对,一定有法子。”马老大这会儿也安心了些。
这些天他的心一直都是悬着的,没有一刻放下来过,不是担心那些百姓,就是担心自己妻女。
而且这疫情没有丝毫好转,他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
马小九看了秦乘风一眼,本想问他话,但想着现在还是小盼月要紧,她想动用灵力。
但经过一番试验,她发现灵力对鼠疫用似乎不大。
她不禁愣住,看来还得琢磨其他法子。
而且最为关键的一点是病人太多了,她不能够在这时候动用灵力变虚弱。
如果她也虚弱,谁知道会不会感染鼠疫,就没有人能够来救她,她只能在这儿等死。
从小到大都没有生过一次病的马小九头回感受到死亡的威胁。
“怎么了,你脸色不大好?”秦乘风语气中透着关切。
马小九摇头:“没事,不过我倒想问问你,为什么外面都说你死了,还是被人砍死的?”
原本有些压抑的气氛因为他这句话缓和了不少。
秦乘风语气里充满无奈:“那不过是假死,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日后你便知道。”
要不是为了避开那帮利欲熏心的人,他也不会冒着生命危险假死。
马小九又看向小盼月,她轻叹一声,这孩子未免太可怜。
不过她也知道,这场疫情中像小盼月这样的孩子比比皆是,他们可没什么灵泉水救助,说不定上午还在,下午就没了。
之前她在海城诊治病人时,一位病人说:“这鼠疫比天灾可怕,荒年里我们还能吃吃草根,啃啃树皮撑到来年,可这病却是不得,不知道什么时候人就没了。”
“可不是,我们这边还算好的,宁安县那边才严重,而且路也给堵了,他们就是想出来也出不来。”
现在回想起那些话,马小九心里有发堵。
她感觉自己的力量太小了,没法一下帮助那么多人。
眼下还是得想法子把疫情控制住,不能再扩散,否则到最后这里将会变成一座死城。
这绝不是危言耸听。
秦乘风似乎看出她的心思,他沉声说道:“会有办法的,不过你来这儿为什么不提前写信,这里有多危险,你知不知道?”
“我当然知道,所以我才要来,再说了,就算我写信能寄到这来吗?连路都给堵了。”
听她这么说,秦乘风忽然没话讲。
眼下最要紧的是小盼月。
马小九没有跟秦乘风说太多,她得先保住小姑娘的命。
“大哥你们先去忙,我先在这照看她,有什么事我会叫你们。”
马老大点点头,有小妹在,他自然是放心的。
也幸好她赶了来,不然小盼月可能真的没命。
秦乘风本想说两句,但想着,还是等忙完再说,他也有一大堆事要处理。
门一关,屋子里顿时安静下来。
马小九看着小盼月,心中不禁轻叹,这孩子太苦了,小小年纪就染上这种病。
她再次给她把脉,发现恢复了一些后,便给她换了猛药,又用灵力给她吊命。
没一会,马老大过来看她们。
“小九,月儿她的病到底怎么样?”他心里一直记挂着女儿,刚刚安排事的时候都还在走神。
马小九明白大哥的心境,但她也没打算瞒着他,便说:“我刚刚给她换了药,只要熬过这两天,她就会慢慢好起来。”
“那真是太好了。”
马老大刚松了口气,就听自家小妹说:“不过今晚最危险,先得熬过今晚。”
他的心顿时又悬了起来,脸色也跟着变白。
要是熬不过,那月儿岂不是没命了?
一想到这,他就心如刀绞,心脏也跟着揪紧,他甚至想狠狠给自己两拳,只怪自己没用,护不住百姓,也保不住自己妻女。
见他一脸愧色,马小九连忙安慰:“大哥先别慌,今晚我会守在这,一直看着月儿,不会让她有事的。”
“可我就怕……”他不敢说下去。
马小九知道他心里难受,也知道他在担忧什么,又宽慰了几句,让他先去歇息。
天色渐渐变暗,夜色很快降临。
小九就歇在小盼月的屋子里,但她根本睡不着,一闭上眼,脑海里就浮现那些百姓的凄惨模样。
如果不是这场疫情,他们本可以活得很好,不会经历这么多苦痛。
可人算到底不如天算,这天灾终究是躲不过。
半夜时分,秦乘风醒来。
他心里也有些沉闷,便穿上外袍去外头透气,途径小九所在的那间屋子时,发现灯还亮着,看来她还没睡。
敲了敲门,他道:“是我,我想进来看看。”
马小九闻言一怔,不过她正好有话要跟他讲,便让他进屋。
两人对视,神色都有些复杂。
“我有些话一直想告诉你,但一直没空。”
秦乘风在一张简陋的椅子上坐了下来,他低声说:“我之前给你写了信,说我要离京,但没告知你来渤州,就是怕你担心,所以才没提,没想到你还是来了。”
原来是这个缘故。
“你应该早点告诉我,而不是瞒着我,我要是早点过来,就能早一天想法子。”马小九心中郁气消减不少,但她还是有点埋怨。
她当时连句像样的解释都没收到,他就匆匆离京,她想不生气都不行。
秦乘风听她这话就知道,她已经原谅了他,心里不由得松了口气。
随后,他便开始跟她解释回京一事。
“京中关注我的人太多了,你是知道的,尤其是我叔叔,我不想给你们惹麻烦,所以才没通知你。而且你们马家也是备受关注,有很多双眼睛盯着,我若是去找你,势必会暴露行踪。”
一旦暴露,他那叔叔就不会放过他。
别说什么会试,就连命都保不住。
马小九心中的疑惑都得到解答,她也就释怀了,他要是早些跟她说,她也不会怪他。
不过事情已经过去了,他也给了解释,她又不是那种斤斤计较的人,便不再纠结。
如今两人都已说清,关系恢复如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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