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0章 烧村
那些丫鬟年纪小，嘴馋，爱偷零嘴吃。
为此她还训过她们几回，本想打发了事，但她到底心软，想着那些小姑娘们也是贫苦出身，将她们赶走，等于是要她们的命。
马老大也笑：“她们多半都是你惯坏的，以后谁敢偷吃，你就好好罚一顿，看她们以后还敢不敢。”
“也是，我把她们当孩子了，想着以前都是过苦日子的，没见过什么好东西，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谁知这些小丫头们愈发得寸进尺，我也该跟娘好好学学，该紧的时候就得紧一把。”
马老太虽也出身贫苦，但是到京城没几年家里的下人都被她管束的服服帖帖的。
说话间，马车已停在马家门口。
马老太早就出来相迎，看到他们三人回来了，还没开口，眼泪也落了下来。
“娘别哭，您一哭，儿子心里怎么好受。”
马老大连忙上前为母亲拭泪，他轻叹：“如今过年了，儿子好不容易回来，就是想跟你们过个团圆年，娘应该高高兴兴的，儿子好得很，没吃苦。”
“……那就好。”
马老太抹了抹泪，让他们赶紧进门。
马老大他们回来，马家顿时热闹起来，马祥也冲到爹娘跟前，眼眶红得不像话。
见状，马大嫂一把将他抱住：“你如今大了，照理说娘不该抱你，不过今日破例，倒是壮实了不少。”
“没办法，四婶做的零嘴太好吃了。”
马祥有些不好意思地捂了捂脸，这个孩子气的动作，他只在他娘跟前做得出来。
一时间，马家的院子里满是欢声笑语。
马老太也高兴，拉着盼月仔细瞧了瞧，她大孙女也高了不少。
“大哥回来得正好，可以监督五哥跟马瑞的功课，看看他们有没有什么遗漏的。”小九可没忘了正事。
马老四忍不住敲了敲她的脑袋：“你啊你，大哥才刚回来，你就开始给大哥派活儿了，你也得让他歇歇。”
众人都笑了起来。
马老大则表示无妨：“小九说得没错，我回来也正有此意，会试至关重要，是马虎不得的。”
见他如此慎重，家人愈发动容，纷纷劝他先歇息。
这功课什么的，明日再看也不迟。
接下来这几日，马老大一直忙着给马老五跟马瑞看文章，并给他们出题，让他们多加练习。
小九也很忙，为了不在换心过程中出差错，她需要付出更多努力。
大皇子人那么好，她不想他有事。
很快就到了除夕夜，马家是张灯结彩，几个嫂子更是亲自下厨，做了满满一桌菜。
盼月闻着香味馋得不行，一个劲儿在那儿蹦。
见状，马长贵忍不住给她盛了一小碗鸡汤：“乖，你慢点儿喝，当心烫着自己。”
他将近两年没见孙女，自然疼她，还给她准备了不少小姑娘爱玩的东西。
“爹你可别惯坏了她，人还没到齐，她一个小丫头倒先吃上了……”
马大嫂说着，一把将女儿抱了起来。
小盼月穿着鹅黄色上衣，嫩绿色裙子，肌肤胜雪，真真是可爱至极。
小九都忍不住捏了一她的小脸，软软的，她还想再捏，被马老太制止：“她一个小姑娘，细皮嫩肉的，你当心捏坏了她。”
虽然她疼小九，但是许久不见盼月，心难免偏了些。
她的小孙女精致得跟画里的人似的，她是越看越喜欢。
不想盼月在吃菜时掉了牙，吓得她大哭：“月儿牙没了，娘亲救我！”
因为掉了牙，她说话有些漏风，愈发显得可爱，一家人都忍不住大笑，同时又心疼，气氛愈发得好。
小九连忙安抚她：“月儿别怕，你只是到了该换牙的年纪，牙还会长起来的。”
“真的？”
小姑娘浓密的睫毛上还挂着泪珠，看上去可怜巴巴的。
马老大笑道：“当然是真的，你小姑她可不骗人。”
一家人纷纷出言安抚，盼月心情这才好起来。
这个除夕很圆满，马家人都踏踏实实地睡了，唯有小九还在担心大皇子的病。
虽说她一直在努力练习，但这毕竟是换心，不同于别的。
不过眼下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又过了几日，马老大就得离京回县城了。
他这次回来，见家人都安好，心里也踏实了，便带着妻女启程。
临走前，马老太抓住他的手说：“你一定要好好保重，要是有事，或者缺钱使，一定要写信告诉我们，我们一定会想法子解决。”
“娘您就放心吧，虽然我只是个小小的县令，但可是有官田的。”
外放出去也就这点比在翰林院强了。
“我们吃穿用度并没有花费太多，不会缺钱使，倒是你跟爹要好好保重，觉得不舒坦了，一定要让小九给你们瞧瞧，别忍着！”
马老大也是千叮嘱万交代，将所有事都安排好后，他才带着马大嫂离开。
途径泉井县时，他忽地想起曹立。
那曹立调到泉井县已有三年之久，照常规来讲，他若是没犯什么错处，也该调离了。
就算不回京任职，也好过待在这小县城。
怕是过不了多久，他就会离开泉井县。
到时候他这边也能好做一些，泉井县就在宁安县的隔壁，这两年曹立可没给他找过茬。
此时的他还不知道曹立又即将给他带来个大麻烦。
此刻曹立正在县衙喝茶。
他冷冷瞥了一眼回来报信的属下，冷声道：“既然这鼠疫还没蔓延开，直接把那村子围起来烧了，省得麻烦。”
作为县令，若是此事被上头知晓，他是没法升迁的，自然得想办法瞒下来。
“……那些村民呢？”属下还是被惊到，说话都有些不利索。
村民？
曹立淡笑：“不过是一些蝼蚁罢了，没了就没了，有几个会在乎，这事尽快去做，不要被人察觉，到时候就说是这村子意外失火，手脚麻利些，不要被人察觉。”
“是。”
属下离开后，曹立放下茶杯，眼底迅速划过一抹狠绝。
正所谓无毒不丈夫，他不这么做，怎么能保住自己官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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