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8章 开腹取子
小九脸上的汗水淌下来，都不敢伸手去擦，听到稳婆要她把手伸进去，一脸懵的看着稳婆。
稳婆见她刚才还配合的好好的，现在却一动不动的，顿时急了，喊道：“我的个娘哎，小祖宗，这个时候你发什么愣啊。”
小九讷讷说道：“伸哪啊？大娘。”
稳婆气得瞪了她一眼，直接手拉手的把她的手往宋氏的下身探去。
小九这才明白过来。
只是，她手小归手小，这脐带仍是不好解开。
小九慌张的问道：“怎么办啊大娘。”
稳婆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她接生这么些年，还是第一次遇到这么棘手的情况，一下子也没了意义。
“这……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啊。”稳婆说道。
宋氏本来就心惊胆颤，这下子听着稳婆这么说，更是绝望了。
宋氏的宫口缩小之下，导致小九解脐带的动作更是困难。
就在众人心慌意乱之时，柳如道及时赶到。
“现在什么情况？”柳如道问道。
小九一听，跟得了救命仙丸一样，马上语速飞快的说道：“不好，宋姐姐肚子里的孩子生不出来，脐带缠得太紧了，再耽误下去羊水就要流尽了。”
柳如道在外间听到情况，当机立断的说道：“现在没有别的办法了，直接开腹取子吧。”
开腹取子四个字一出，子楚听得腿都软了。
“师父，还有别的法子吗？这可是我娘子啊。”
小九却是有些惊喜，她是知道柳师父的意思的。
里间的动静听得外间的二人着急不已，毕竟，这可不止一条人命。
人命关天，事急从权。
既然子楚下不了手，那只能他们两个人上了。
二人对视一眼，柳如道对着里间的子楚问道：“现在情况危急，我和白泽二人进去给宋氏救治，你看怎么样？”
子楚如何不肯，现在可不是抱着死脑筋的时候，再说，师父和柳前辈的医术，那是比他高出不知道多少。
有二人出手，宋氏和孩子得救的机率就大大提高了。
是以，子楚一点也没有迟疑，马上说道：“师父，你们快进来吧，救救我娘子。”
话说到最后，已然是哭腔了。
在场的人听在耳里，自是心下不好受。
得了子楚的同意，两人马上走了进来给宋氏施针。
开腹事大，施针是为着让宋氏昏睡过去，毕竟宋氏的情绪太过激动已经在起反作用了。
而等到宋氏昏睡过后，小九的手才敢退了出来。
一旁接生的稳婆见到两个大男人走了进来，又说要开腹取子什么的，登时吓得腿软。
她倒是听过开腹取子之说，可是，开腹取子一般都是在大人死之后才开腹的，而现在，他们竟然要给一个大活人开腹。
这简直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稳婆见事不妙，便想要走。
只是，她刚往外间迈步，就被柳如道给扣住了。
“大娘莫慌，这三个孩子出生之后，还需要你来帮忙。”
稳婆一脸哀色，“七个月的三生子，多半怕是养不活了，再说，剖腹也不一定能救得出三个孩子啊，你们这是在杀人。”
面对稳婆的指控，小九有心说些什么，只是，她到底阅历尚浅，同样没有经过这样的事，一时间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的好。
子楚这个时候却站了出来，说道：“师父，我相信你能救得了娘子。”
只是，他满脸都是泪痕。
与其说是相信二人能够救得了宋氏，不如说，是他希望二人能救得了宋氏。
白泽看了这个徒弟一眼，叹了口气，说道：“你放心，为师一定拿出毕生所学，全力救治宋氏。”
这话让子楚潸然泪下。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此刻他的娘子生死未知，子楚只盼望着二人能救治得了娘子就好了。
稳婆却有些不解地看着他，说道：“开腹取子，你娘子活不过来的。”
子楚泪眼朦胧的瞪了她一眼。
稳婆被他这个眼神给惊到了，却不甘心，小声嘀咕道：“瞪我有什么用，我说的又没错。”
柳如道说道：“我们都是京城里有头有脸的人，开腹取子本为救人，又何来杀人之说呢？”
稳婆强道：“这小娘子活生生的，你就开腹取子，那不是杀人又是什么。”
“开腹取子未必会死，可是若不开腹，你能让孩子生下来吗？”
稳婆被他的话一噎。
若能，稳婆也不会干站在这了。
“我们不会杀人的，你就放心吧。”
既然他们都信誓旦旦的，稳婆便将信将疑的留了下来。
等到柳如道安抚好稳婆，白泽便亲自给宋氏把脉。
等他把好脉，便同柳如道就如何给宋氏下药方一事商议起来。
一人技短，二人技长。
宋氏毕竟是白泽徒弟的娘子，白泽为着稳妥其间，自然要万事小心。
而且，自古妇人生产都是大事，所以，白泽打算先把药方开出来，让人提前煎煮好备上。
等到给宋氏开腹缝合之后，再让宋氏服用。
等到二人商议完毕，又吩咐了人给宋氏的药提前煎煮好备上，这才商议起如何给宋氏开腹一事。
两人都没有回避小九，但也没空理小九。
小九能学到多少就全看她自己了。
“宋氏的情况没有办法灌麻沸散，这怕是有些麻烦。”柳如道说道。
小九听在耳里，急在心里，只是，她人小阅历尚浅，一点这方面的经验也没有，根本就帮不上什么忙，也只能站在旁边干着急了。
“那就由我们扎针给宋氏止痛如何？”白泽仔细的想了想，说道。
扎针止痛？这可是考验施针者医术的活。
柳如道说道：“那谁来操刀？”
“自然是小九。”白泽说道。
子楚知道白泽和柳如道的医术了得，在听了他们二人的方案后，自然是没有不同意的。
“小九，一会就由你来操刀开腹吧。”白泽说道。
小九一听，愣了一下，“我行吗？师父。”
白泽这也是无奈之举。
小九人小手小，开个能容她的手正常操作的口子，对于宋氏来说，受创面积要更小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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