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5章 三生子
宋氏倒是先想动起来，被小九一把按住了。
“嫂子，你身子重，让师兄去就行。”
宋氏便知道他们师兄妹恐怕还有些别的话要说，点点头不动了。
子楚手脚麻利地把桌上东西一收，带小九去了书房。
子楚是比小九早入门，但是因为小九聪慧，所以二人一开始常常是在一起学习的。
但是白泽一直都不肯让他坐诊，还是这两年鲁师叔才让他试着看了一些简单的病症。
比如这会儿子楚就在说他的见解。
“丽娘的肚子有些太大了些，不过我先前给她养成习惯了，现在饮食也不好减了。”
见小九听得认真，没有打断，他又自顾自地说着：“还有四个多月才生产，倘若趁着这个时候，减少些饮食，能不能让肚子小上一些？”
小九没有马上说话。
子楚便有些不确定了，说道：“我记得从前师父有诊过类似的病例。”
小九听到这里，便白了他一眼。
正是因为子楚不知变通，只知道背师父的诊案所以师父才不让他坐诊，多历练的。
她叹了口气，把这脉象与脉象之间的区别，细细的讲给子楚师兄听。
“人小肚子大，生产时的确很危险。但是嫂子之所以人小肚子大，一来是因为年纪小，骨架小的缘故，二来则是因为这胎乃是三生子。”
三生子可不多见啊。
听到是三生子，子楚眼睛登时就变圆了，有些激动地想拉小九的手，又想起来她现在大了不合适，只能握住茶盏。
“小师妹，你能确定吗？”
宋氏先前脉弱，所以最近脉越发强劲了，他还以为是他补得好，没想过这其中还有三胎的缘故。
至于是男是女他也能把出来，不过还得过两个月。
小九不能理解他激动的原因，叹了口气，点点头，接着说道：“因此，嫂子这饮食上却是不能少的，不然三个孩子在肚子里抢营养只怕难受的是你们，只能平时多加走动。”
子楚高兴地不行，全部心神都放在了三生子这个消息上面，
连连点头说道：“好，都听师妹的。”
小九苦笑着摇了摇头，只是，有些话到底不交待不行。
“子楚师兄，以嫂子的身体状况，倘若是等到足月怕是危险。”
子楚听了她的话，脸上的喜气顿时消散了一半。
也正是如此，他给妻子做饭时便更加纠结，如今……更纠结了。
他满脸都是愁苦的问道：“这可如何是好啊？”
小九看不得他这幅没有主心骨的样子，建议道：“最好提前找好稳婆和大夫，我建议提前剖腹。”
子楚面色跟着凝重了起来，他自然知道小师妹说的不是死后剖腹取子，毕竟她和师父可是给李老汉开过脑袋的。
脑袋都敢开，想必肚子应该也不难。
“小师妹，稳婆我可以去找，大夫……你能胜任吗？我的医术我是知道的，这次看你又进步了不少，为兄早就比不上你了。我这次上京来，本来也是想找你和师父的……”
余下的话再不必说，小九都知道了。
他这次来的不巧，恰是赶上师父出事了。
子楚叹了口气，“我在京城也没个熟悉的大夫，那济世堂的大夫我也信不过，总不能让她大着肚子离开京城。”
听他主动提起济世堂，小九有些诧异地看了他一眼。
子楚一拍脑袋，解释道：“济世堂不是离这儿也不远吗？你嫂子这肚子也不能去太远的地方，师父的药铺关门之后，我便去那儿安的胎。”
小九没忍住，又白了他一眼。
“你自己也是个大夫，竟然还把这钱让别人给赚去了！”
子楚有些羞愧地低下了头，“我这不是也没给人安过胎接过生，心中惶恐吗？”
小九想想也是，一般人家应该也不会找刚坐诊不久的大夫来看这些。
不过想到师兄的话，她又有些迟疑。
她对这方面的经验其实也不多，也就接生了两次而已。
一次是师父指导她做的，一次还是顺顺利利的。
而宋氏这种难症，她的把握当真不大。
不过，如果她都不敢接生，那一般医馆的大夫，就更不敢接生了。
她只好点头，“好，我给嫂子接生。”
听到她答应下此事，子楚顿时喜上眉捎，连连道谢。
“多谢你，这次师父出了事，我当真慌的跟什么似的，还好有你在。”
小九苦笑着摇了摇头。
她把握不大，这次出手，也是出于这方面的考虑，毕竟，这是她师兄的妻子啊。
不过既然都说到了师父，她又问了子楚关于师父的事情，没想到子楚知道的比邢大夫还少。
自从来了京城，他除了照顾妻子再没去找药铺坐过诊。
师父出事之时，他根本不在。
没听到什么有用的消息，还接手了一个病人，小九只好告辞了。
既然应了下来，那就得提早预备着。
这生产之事，她可不敢马虎，她经验不多，得去求教柳师父。
此时街上已经热闹起来，柳记医馆里来了不少人，有的在那哀嚎，有的在那叹气，觉得自己的病好不了。
柳如道也不安抚，只看病开方，还会出声训斥病人。
“之前你来取药时，老夫就同你说过，要忌口，不能乱吃东西，酒这东西是能不沾就不沾的，看来你把老夫的话当做了耳旁风。”
“是我错了，柳大夫，您得再救救我，我这上有老下有小的，就是死了也没法闭眼啊。”
小九掀开帘子走进来，听了病人的话，忍不住摇头。
要是做不到，这些话说了也白搭，这人身上还有酒味儿呢，可见他是死性不改。
见小九过来，柳如道招手让其他大夫过来接诊后面的病人，领着她去了后堂。
“找我何事？”
柳如道边说边提茶壶倒茶。
小九轻咳一声，便将宋氏的情况娓娓道来。
“师父，你是不知道嫂子那个肚子才五个月鼓得也太大了！我虽然答应了子楚师兄，但是心里还是有些没底。”
听到这儿，柳如道已经明白小徒弟的来意，她是想让他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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