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马老三自请服徭役
“是啊，爹！你去了小九和娘亲怎么办？”马老大不能坐视不理，尤其他爹去犯险。
小九站在马老太的身后，能将所有人的反应都清楚。
几个哥哥对爹爹关心是真的，只有她二嫂，听到他爹说去服徭役，竟还输了口气。她是只要二哥不去，其他人谁去她都不关心。
她还真是将自私写进了骨子里。
“小九和你娘有你们出不了什么事，你们就当我出了趟远门。”马老爷子说得轻描淡写。
其实谁不知道去服徭役是九死一生，他往年去那是尚在壮年，可如今已是将近行将就木。不论是徭役要做的苦力还是过长的服役时间，以及可能会遭受到的碰伤、饥饿等，都能随时要了他的命。
“爹，你们别争了！”一直没说话的马老三拨开几位兄弟。“徭役我去，你们谁都不要同我抢。我马老三这么些年，没给家里做过几件体面事，你们就让我也像个人样，过把能为家里排忧解难的瘾。”
以往只知道躲懒的马老三，居然说出这番活，马家上下都很吃惊。
尽管马老三近两年改变了不少，可他也从未像今天这般亮人眼。
“咳！都看我做什么，就不许我也做件好事？”马老三不自在的抓了下后脑勺，竟然腼腆的微红了脖子。
“三哥，你好看！今日的你最好看了！”小九知道马老三喜欢听好话，而且她也始终坚信她三哥是不坏的。
马老三立即嬉皮笑脸起来。“诶，这话说得我爱听，等三哥回来，给小九买花衣裳穿。”
“这可是三哥说的，你要是做不到你就是小狗！”
二娃听到马上学小狗吠叫了两声。孩子的突然加入，将屋里厚重的压力氛围打散。
“老三，你可想清楚了？”
这个儿子突然做出承担责任的模样，马长贵满心复杂。以前最爱偷懒耍滑的儿子，也有了成年男子该有的担当了。他这个做爹的该高兴，却内心极不是滋味。
“爹。我想得不能再清楚了，您可不要坏了我的心愿。”马老三笑得没心没肺，
“三哥！”马老四拿拳头锤了他一下，“你这人，我知晓只有你祸害别人的份，出去了不要再脑子犯浑。”
极力隐忍，可鼻音还是出卖了马老四心里的不平静。他从前一直觉得三哥是个败家子讨厌鬼，可如今这个人却真的像个哥哥在做力挽狂澜的事。
他太不适应了，但又觉得，这才是他理想中的三哥。
“你不提我还没想起来，等我去服徭役就终于不用看你们脸色了，哈哈哈！”
马老大没好气，“你休想吧，等我托人去打听，定然不会让你太舒服。”
他免不了家里服徭役的事，但还能托关系，让人照顾弟弟一二的。
马老三怪声怪叫，“那我这般岂不是换个地方去坐牢？大哥，你是人吗？”
“该！就该把你看得牢牢的，省得把天给捅破了。”
马老二也有了心情斥骂马老三。
“还算他做了件人事！”马二媳妇轻哼一声，唯一一次对马老三高看了一眼。
里长次日从城里打听情况回来，向各家各户告知了此事，并有衙差过来宣读征徭役令词，整个三弯村都陷入了吵骂哭闹声中，反而是闹了一日的马家一家子和睦。
“老三，这是你大嫂给你准备的新鞋，你试试看合不合脚。”马老大最近来马家院子也勤快了许多。
“三哥，你不是相中了我这套新衣么，我让娘改大了些，你出去带上。”
马老四把自己一直压箱底的衣服捧了出来。
马老三被几个兄弟围着，头一次觉着他这么受欢迎。
“我又不是去成亲，要什么新衣新鞋。”嘴上这么说，身体却很诚实，直接就把鞋子衣裳往身上套了。“是你们硬要给的，那我就大方接受了，谁让我心地善良见不得有人伤心呢！”
他一身新装在屋子你来回走动，臭屁的还架起腿坐在椅子上抖脚。
“还行，挺合身的。”
马家几兄弟由着他高兴，小九这时候从屋外跑出来。
“三哥三哥！我也送你一份大礼，二哥四哥五哥你们同我来！三哥你在屋里等着，不许出来哦！”
小九嘱咐了一声，将点到的几个哥哥叫到门外。今天原本要在学堂温书，但三哥马上就要走了，小九坐不住，就借着尿遁后脚尾随马老大溜了回来。
“带上家里的锄头，砍柴刀，还有绳子，你们随我上山。”
不知道她要干什么，几个哥哥一人拿一样。
出门悄悄看了一眼，见路上没人，小九招呼着哥哥们，做贼似的往山上跑。到比较偏僻的地方，小九往地上指。
“二哥，在这里挖一个坑。四哥，你在坑里放一些木刺！”
马老五马上明白了，“小九你要做陷阱？”
小九咧出一口白牙，“原本我不想做陷阱，可我怕操控不住，还是有个陷阱稳靠一些。”
这是要抓什么大东西，还会操控不住？
三兄弟怀着疑惑，轻车熟路的做了一个简单的陷阱，但陷阱上方一点掩饰都没做。
就这能抓到猎物？
“快走，它要来了！”
小九让几个哥哥都躲起来，她自己盘腿施法，大山里一头棕灰色的四脚动物，突然被定住穴位的僵住了。跟着两个眼睛里红光一现，朝天嚎了一声，甩着头四脚奔腾。
马家三兄弟各自握住手中的武器，盯着树林里的四面，就在他们搞不清楚小九的控制是不是成功了的时候，树林“哗哗哗”有什么东西，如洪水席卷过来了。
腐叶乱响草木乱飞，眨眼一滚滚大物，竖着一头髻毛，“嗷”一声长叫出现在视野里。
三兄弟的嘴巴“啊”的张大了，只见那大东西，发狂的疯跑，竟笔直的奔着陷阱跳了下去。
木刺将野物支在坑里，扎了个对穿。
小九摇晃了一下，扶着木桩坐着喘息。
马家三兄弟总算明白，小九为什么说控制不住了，因为那坑里的不是什么小猎物，而是一头超过两百斤的成年大野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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