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河渠里翻鱼出来了
但对马老太等人来说,这是穷苦的象征。
“早点去睡吧,明日看雨会不会小!”马长贵背着手,算着等天晴又要往屋顶上补茅草了。
早上雨还在下,眼见漏雨的地方越来越多,马家一家人把东西家具全挪动磊到一起,尽量减少遭雨淋湿的情况。
马长贵取下挂在墙上的蓑衣,脚里踩了一双草鞋预备在天亮透前出门,马老二走过来。
“爹,我去田里看水!”
儿子愿意做事马老爷子也不拒绝,还取了一个斗笠给马老二。
小九从屋子里跑了出来,“二哥二哥,你去河渠边,快点去!”
马老二愣了一下,马老爷子敏感的问:“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没有,是有鱼跑出来落到田里去了,有好多,二哥快点!”
“什么!”
马家的其他几个人全都支棱了起来。
“我去拿桶!”马老三灵活的跑去厨房。
马老四马老五直接换鞋,捡鱼这种快乐的事情必须参与,下雨没伞也要去。
马家兄弟悄悄走到河渠附近,果然看到昨晚翻出来的洪水,把好几处田给淹了,早上退水,稻田里翻出来的青灰色鱼背特别好认,有些鱼还在草丛边躺着。
马老三乐得不行,抓起鱼往桶里捡,大家同样默契的双手行动,不然等天亮透,起床看水田的人就很多了。被人撞到了不太好。
“捡几个大的快走!”马老二提醒几个弟弟,这个时候不要贪多,也给别人留一点。
兄弟几人忙却不乱,一人抓了两条闪人。
鱼不是很大,最大的也才不足两斤,但量够。
“哇!好多鱼!”大娃二娃起来,看到自家水缸里多了那么多的活鱼,跟见到了大宝贝似的。
“还好我们下手得快。”马老二摘了斗笠,端起碗喝了两口水。“三弟几个刚走,我就看见村头有人出来挖沟放水。没多久,柴家的大爷,撸了裤子用草串了几条鱼走了。后来又去了好几个人!”
不用说,肯定是柴大爷走出去,叫其他人看见了,水渠里翻鱼出来的事传了出去。
马老二眼神看着小九,对小九的特意提醒非常荣耀又感激,不然他今天肯定不能第一个发现鱼。
小九咧着嘴笑,“娘,杀鱼吃!”
“好好好,让你三哥来杀!”
仿佛忘了漏雨的不快,马家全家上下都期待的围着灶房转。鲜美可口的鱼汤吃进肚子里,暖得人心肝脾肺都滋润舒服了。
马老太去给马老大那边送去一碗,也让他们跟着改善改善伙食。
还剩的几条,马老爷子让留着过几天喊马老大回来一起在家吃。
路上不好走,学堂休学,小九同侄子们在家里玩,不时逮住大娃二娃背书,听他们两个背得坑坑洼洼,她小脑袋都愁大了。
“小姑姑,等雨下小了,我们进山去!”大娃哪坐得住,他恨不得插上翅膀到处飞。
“去山里做什么?路上湿滑,不好走。”
小九拿着笔练字,她对进山兴趣不大。
“我们去看秦乘风啊!昨日我们打架,他也受伤了,他爷爷会不会打他?”
大娃不提小九都忘了这回事。“是呢!听说他们家住得远,你们知道路?”
二娃赶紧道:“我知道,我们去他家旁边的山里捡过蘑菇。”
“对呀,还有蘑菇!”
小九意动了,赶紧分出一丝灵识往山里探看。经过昨晚一夜的雨水浸泡,泥土里有了隆起的形状,她往土里探了探,感受到了小生命气息。而且,丛林下的泥土里到处都是。
她忍着馋意,吸了一口口水,默念着:小蘑菇你们慢慢长,等雨停了姑奶奶就来找你们回家。
第二日雨下小了,但地上还没干,小九要带侄子们出门,马老太不同意。
“外面湿漉漉的,把鞋子弄湿会生病,你听话,小九不是说了不惹娘生气的?”
可是,她想出去玩儿,而且她又不会生病。
小九嘟着嘴为难。
“奶奶,我们穿草鞋,草鞋不怕湿!”大娃也急得想跑,多坐一刻似乎屁股就会疼。
“我们身体可好了,病灾走光光!”二娃说着最好听的话。
马老太被三个孩子围着,给缠得高兴又头疼。
“你们不怕你们娘打?”
大娃这实心眼的孩子道:“她才不会打我们,我们是她的心头肉。以前下小雨,我还带二娃出去抓蚯蚓了呢!”
只差说,马二媳妇宁愿打自己也不会打他们。
在溺爱孩子这一方面,马二媳妇并不比马老太差,只不过她是重男轻女,而马老太重女轻男。
“我说不过你们。你们想出去为什么?你们要告诉我原因。”
马大娃:“家里不好玩,我就喜欢玩雨!”
马二娃:“不对,我们要去看秦乘风。”
大娃去捂他的嘴,但二娃的话已经说出去了。
“弟弟,你太笨了,这种事怎么能说出来。这是我们之间的秘密!”
他气得叉腰,甩给弟弟一个大后脑勺。
小九咯咯笑,揽着他们两个说:“我们是去捡蘑菇的,顺路去看看秦乘风。娘,你就让我们出门吧?等我们回来,给您捡满满的蘑菇回来炖汤吃。”
马老太被哄得高兴,给他们三个一人准备了一个小篓子。
“早些出去早些回来,小九把伞拿上。三个人举一把,不准淋雨听到没有?”
被放行的三小只点头如捣蒜。
但刚踏出门,大娃就想起了他的好兄弟。“我们先去找马瑞,不然我们去不带他,他会生气的。”
“嗯,瑞哥哥生气很可怕的。”马二娃是个超级应声虫。
“那快走吧!”
他们三个人走在雨里,顶着一把伞头挨头小声说话。
“哈,看我一脚!”二娃踩进水洼里,溅出水点洒到其他人身上。
“你把我衣服打湿了!”
大娃大叫,立即不客气的反击回去。
小九被无辜溅了两次,抱着雨伞马上朝侄子兄弟二人发动连环脚攻击。
三个人踩水踩得哈哈笑,到马家学堂,马瑞在屋里写大字。
马老大见他们来问了几句,知道是马老太放行不是他们偷偷溜出来的,对马瑞交代让照顾好小九和弟弟,就放他们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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