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疼疼女儿
第155章
姜茹捂着脸,期期艾艾地看向尚书大人和尚书夫人,哭得泣不成声。
“父亲,父亲为何打我?女儿是做错了何事?父亲从前最疼我的,为何如今……”
“我不是你父亲!”
姜柏林冷面寒霜,高声呵斥,死死地盯着几乎要破碎了的姜茹,咬牙切齿。
“你既能做出刺杀永清之事,恐怕早已知晓,我本不是你父亲!你更不是我的女儿!”
姜茹羸弱的身子一颤,捂着脸的手放下,垂眸哽咽地哭出声,喃喃地似自言自语般开口:“女儿到底做错了什么,让父亲这般气,我做错了什么……”
她似想到了什么,猛地抬起头,泪水似雨落般挥洒,目光落在了那边冷眼看待一切的姜浓和低头不语的苏永清脸上,捂着胸口道。
“难不成就是因为四妹妹,因她如今是太子妃,她说什么话父亲便都信?父亲是看我长大的,怎会不知,我就是你和母亲的女儿,女儿何曾刺杀过苏永清?是四妹妹对我怀恨在心,不愿放过我这个姐姐罢了!”
说着,姜茹便满面凄凉地看向了姜母,委屈极了:“母亲,女儿不是同你解释过了,为何还揪着此事不放?我怎会不是母亲的女儿?母亲分明是最疼我爱我的,母亲难道都忘记了,母亲从前……”
她还没说完,就被姜柏林打断:“孽女!本以为你是鬼迷心窍,心中恐惧才会干出买凶杀人之事,而今看来,你与张玉兰一般,所言所语,诡辩如斯!无一句真言!”
“宋贯卿宋大人已然告知本官实情!永清的确是我的子嗣,你竟还敢狡辩。”
姜茹不知何时垂下了头,手紧紧抓着衣裳,反驳道:“宋贯卿,他分明是个骗子!是个骗子……父亲怎可信他之胡言乱语,他分明就是个彻头彻尾的骗子!”
说罢,姜茹挪到了姜母的面前,仰头,眼中含泪乞求:“母亲,难道连你也不信女儿了吗?你分明是最疼爱女儿的,你不是说,数我最听话懂事,最得你的心意吗,你快快劝劝父亲,劝劝父亲不要被人迷惑。”
“母亲是不疼我了吗……”
姜茹此刻满脸煞白,泪水四流。
姜母比之更甚,她浑身颤抖,僵在原地,若非有人搀扶,早已跌在地上。
她低头看着姜茹,看着她那手扯着她的衣袖,那手如珠似玉,是她精心养护,未曾让她受半点苦,半点罪,事事依她,顺她……
“母亲,你疼疼茹儿……”
姜母身子一颤,通红的目不自觉看着了那一侧的小女儿,还有……那个孩子。
姜母仓皇地往后退了一退,将长袖从姜茹的手中拽了去。
只见此刻姜母脸上甚至还带着恐怖之情。
“母亲!我是茹儿啊!”
姜茹难以置信地睁大了眼睛。
姜母却垂下赤红的眸子,身子越发地抖:“我,我不知,我不知。”
姜茹猛地撑起身子,要拉住姜母的胳膊。
却被姜母猛地扯开了。
“别碰我!”
只见姜茹一个不稳,再次跌在了地上。
“茹儿!”
是外头传来的声响。
众人看去,才看到双脚被铁链扣着,满身污秽,头发凌乱的女人凄厉地大叫了一声。
那女子走近了,传来了铁链在地上摩擦发出来的清脆却刺耳之音。
那女人快步走来。
身后跟了一个个头还算高的公公,一侧还有一紫袍冷面的男子。
显而易见,这狼狈极了的女囚正是苏姨母,张玉兰。
只见张玉兰跌跌撞撞地跑来,摔在了门槛上,不顾自己有多疼,朝着那边摔在地上姜茹而去。
“茹儿,茹儿你没事吧。”
可惜,她刚碰到了姜茹昂贵的衣裳料子,就被姜茹狠狠地甩开了,疯了一般地朝她吼叫。
“滚开!你给我滚开!都是你,都是你,是你毁了我,害了我,你滚开!”
张玉兰对那姜茹言听计从的,当即就拖着铁链子,惊恐担忧地往后退了一步。
“张玉兰!你告诉我, 她是谁的女儿,她是你的女儿,对不对!”姜母脸色惨白地抓住了张玉兰的肩膀,嘶声质问。
张玉兰并未当即回答,而是抿着唇看了一眼四周,看向了尚书大人,看向姜浓,还有那苏永清。
随后,竟是捂着腹部,低低地笑了一声,目光残忍地看向姜母。
“都到如今了,你问我还有何意义?你既这般对我的茹儿了如今心中不是已然有答案了,你问我是何意?”
“你是觉得,若我说茹儿是你的女儿,她便当真是你的女儿了?你便不是如众人所想的那般愚蠢了?”
“你闭嘴!你闭嘴!”姜茹似疯了一般,使劲捶打着那苏姨母。
“你为什么要来!为什么要出现!你怎么不去死!”
而张玉兰却压根没听到姜茹的话一般,宠溺怜惜地看了她一眼,还说了一句。
“是母亲不好,若是母亲当初也嫁了个高官,怎会将你任由旁人抚养,叫旁人为母亲……母亲毕生所愿,便是希望你能叫我一声母亲。”
张玉兰话音刚落,就听到了姜茹的一声凄厉叫了一声。
“你不是!你不是!我父亲乃当朝尚书!我母亲是尚书夫人,你什么都不是!什么都不是!”
姜茹唾骂罢,还能从苏姨母肮脏的脸上多出了一抹痛意和心疼。
“张玉兰!你就是个疯子!”
只听一声歇斯底里地痛骂。
疯癫难以接受的不只有姜茹,还有姜母。
她攒足了力气,浑身颤抖来到了张玉兰面前,捏着她的脖子,似要与她拼命。
“我哪里对不起你!我是哪里对不起你!你是我的姐姐,我尊你敬你,你竟如此对我!”
“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只见那张玉兰还真被她掐的脸色发红发紫。
似半口气都呼不出来了,传来了锁链砸在地上的声音 。
半晌,姜母似恢复了些理智,猛地松开了手,往后退了半步,跌在了地上,一旁的婆子连忙过去搀扶。
婆子专门瞧了一眼那方才被夫人掐了的张玉兰。
只见那张玉兰不过是捂着脖子咳了几声,片刻后就恢复了好些,没有半分悔改恐惧之意。
婆子暗自叹了一口气,看着泪流不止,气得几乎要晕厥的夫人,心中更是感叹,夫人到底是性子软弱,被人拿捏,就是恨极了,也根本下不了死手,这张玉兰就是抓住了夫人这一点。
事到如今了,还能这般挑衅猖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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