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二合一
第188章
见有人同她招呼，姜浓皆回以微笑。
时辰也该到了。
由着皇后娘娘亲自抱着小弘儿放在了红绸上抓周。
只见那肉嘟嘟的小家伙穿着红绸褙子，半爬着往前，一手抓住了赤金色的弓箭，不肯撒手。
他抓到后，便蹬着小脚丫子，歪歪扭扭地，来到了前头他哥哥的面前。
讨好地将手里面的弓箭举给了哥哥。
“咯咯。”
小团儿牵着弟弟的手，越发骄傲了，挺了挺小胸膛，认真说道。
“这是你的。”
可人家小团儿非要把那金色漂亮的弓箭给哥哥，那固执的小模样噘着嘴，小团儿只好先帮弟弟拿着。
谁知，小团儿刚把那小弓箭抓在手里。
小弘儿竟又慢慢腾腾地朝着那块红布去。
抱了一堆他挑得好东西，小短腿倒腾到了她娘亲面前。
“娘～娘的。”
姜浓知二儿子的性子，伸手接过了。
果真见小弘儿和预料的一样。
又跑到了那红布上去拾东西。
他个头小。
走路也不稳当，若是歪在了地上，他便又爬过去拿。
那小模样，也不嫌累，似不将红布绸上的东西全部拿净，不会罢休。
他生得好，又这般机灵，引得众人夸赞连连，乐呵地瞧着。
丝毫不觉得无趣。
周岁宴结束后。
姜浓抱着累得不轻，睡得昏天黑地的小弘儿，朝着东宫而去。
一旁的小团儿牵着娘亲的胳膊，好奇地询问：“小团儿抓过周吗？”
姜浓将怀里的小弘儿递给了一旁的云芝，腾出了手牵着小团儿，似回忆到了什么，轻笑了一声回答。
“自然，小团儿那时候小，而今忘记了，你和小弘儿一样，是见了东西都抓。”
小团儿小脸红了红，试图反驳母亲：“才不是，小团儿才和弟弟不一样。”
说着，小团儿伸出了小手：“小团儿才没有弟弟那么贪心，定只拿了一个。”
姜浓捏了捏儿子的小脸，忍不住笑答道：“嗯，你说得对。”
……
瑞王又要大婚了。
距离瑞王上次大婚，已过去了一整年。
瑞王到底是到了年纪。
大婚之事不可耽搁。
从前的瑞王未婚妻高佳媛身子已然养好，现住在外祖父家，然而，而今的高家已然败落，实在不配瑞王。
到底是皇家的儿媳，总要慎之又慎。
皇上和皇后皆犹豫可要给瑞王另选一任王妃。
那瑞王的生母李贵妃，甚至还跪在了皇上殿前，求皇上另选一妃给儿子为王妃。
如此一闹。
皇上当真想收回成命。
怀疑当初定的这个婚事许就是错的。
谁料。
那瑞王听闻了父皇要为他另觅新妇，当日一早面圣。
直言他并不想换王妃。
他若退亲，恐怕害了人家姑娘。
皇家退了亲的女子，还有谁敢再去娶。
如此一来，有违圣恩。
皇上显然也有此顾虑。
想到了这两个孩子自小定下了婚约，从前也见过不少面的，恐怕早就有些情谊了。
于是便大手一挥，直接择一良日。
让二人完婚。
据听闻那李贵妃得知了此事。
便又去寻皇上闹腾了。
皇上知她的性情，未曾见，只说是五儿所求，是瑞王非高家大姑娘不娶。
李贵妃得知了此事，直接去寻了瑞王。
听说还痛骂了瑞王一顿。
说他愚蠢至极。
甚至还说她怎会生出这样的一个蠢儿子。
自然。
这也是宫中所传的。
姜浓听了个大概。
这李贵妃两个儿子。
一个是贤王，一个瑞王。
显然，这李贵妃身为母亲，皆想让两个儿子能好。
希望小儿子能娶一个更好的。
可显然，她就是再闹也是无用的。
圣旨一下。
无回旋余地了。
甚至为了表达自己的不满。
瑞王大婚的那日，李贵妃都未曾去。
显然是不想给那个自己不满意的儿媳好脸色。
瑞王似并不在意。
大婚后的次日还带着新婚妻子拜见了母妃。
之后无事，也就未曾再入过宫。
听说贵妃娘娘因着小儿子这大婚，竟还气得大病了一场。
让儿媳入宫服侍。
那瑞王听了，竟随着一同入宫，夫妻二人寸步不离地侍奉母妃。
贵妃娘娘是半分也逮不到机会训斥提点儿媳。
没两日就下了床榻，赶着夫妻二人离宫。
姜浓是觉得，这瑞王妃高佳媛的确是嫁得好。
过是听着这几耳朵流言蜚语。
都让人觉得这瑞王对这新娶的王妃情意不一般。
如此能为妻子违背母亲的，少之又少。
这日瑞王妃进宫来拜见。
姜浓也见了她。
她并非是第一次见她。
上次见也不过是一眼瞥过。
不知她是何种性情。
而今她正红着脸，站在一侧，与她这个嫂嫂行礼。
姜浓将她扶起，与她一同去了院内坐下来闲聊。
姜浓这才察觉这瑞王妃的性情。
似……一惊就能吓破了胆的小白兔。
照理说，在京都养大的嫡出女子闺秀。
也不至于见人就露怯。
而今，这高佳媛却是不同了。
瞧着是有些不大方。
可相处下来。
却是心地纯良，难得的好性子。
一时之间。
姜浓有些理解李贵妃为何这般不喜。
也有些理解高佳媛的性子如何养成的了。
恐怕就是因为那个继母。
有亲生女儿在，总不会好生教养她。
可姜浓却不大明白那瑞王对这高佳媛的情谊。
“他？王爷他是对我好，却不甚喜欢我。”
高佳媛红了红脸，同姜浓说道。
姜浓媛外道：“他若是不喜你，怎会非你不娶？”
高佳媛认真回答：“那是因他是个好人，见不得我因他受过，他儿时便不喜我，常常欺负我，未曾给我好脸色看，哪里会喜欢我？”
姜浓这才从高佳媛口中得知两人是儿时就定下亲的。
想来自小瑞王就知道他有这么一个小媳妇了。
高佳媛也知她往后要嫁给瑞王。
宫中宴会大大小小，不说去宫外的。
高佳媛和瑞王想来也是常常见面的。
高佳媛长得好，性子也软，与人说话和和气气的，瑞王这样笃定要娶她，如何会真的讨厌？
“……我是觉得瑞王很喜欢你。”
高佳媛面颊爆红：“……嫂嫂莫要寻我开玩笑。”
见高佳媛这般，姜浓也不好去逗她了。
便与她闲聊起了一旁的事。
这般一聊，姜浓才发觉，高佳媛的确是难得好相处的。
与人谈起话来，她都会仔细倾听，半分不会应付人。
所说的话也是诚心诚意的。
故而，姜浓就多同高佳媛聊了片刻。
毕竟，她自己一人在东宫，也是无趣极了，总不能一直看书，寻个人说话也好。
可让姜浓没想到的是。
许是她和高佳媛聊得过于顺心，忘记了时辰。
那瑞王竟来东宫寻人了。
只说是路过，听闻自家王妃也在此，故而顺道过来，能同王妃一块回去也好。
姜浓听着瑞王的说辞。
以及高佳媛受宠若惊，似自己犯了什么大错般的模样。
一阵无语。
高佳媛：“是妾忘记了时辰，王爷莫怪。”
瑞王声音不冷不热，那目光却一直在那低着头羞愧的高佳媛身上：“无碍。”
高佳媛：“那，那我同殿下一同回去？”
瑞王嘴角上扬：“那同皇嫂嫂辞别，我们就出宫。”
姜浓望着这新婚并行的二人。
一时间，越发得没话说了。
她可不信这瑞王会无缘无故来这皇宫。
那掩饰不住的笑容。
恐怕也就这低着头的高佳媛没能瞧见。
她也想让他们二人快些走。
若是要看妻子，总不如回家看得强。
姜浓含笑，送了两人离开。
顺道接了小团儿回来。
回到了东宫，母子三人一同歇息。
也是热闹的。
并不觉得少些什么。
周玄绎离开时间长了，两个孩子忘性大，而今极少想起他，或是提及他。
一年后。
南燕急捷快马传来了战报。
连夜送入了宫中。
第二日。
朝堂一片喜色。
说是大败敌寇。
已然将南燕州从敌寇手中夺回。
太子为帅，所向披靡。
一场下来就击得匪寇溃不成军。
而今那敌寇为首的周海义携着贼军潜逃。
正在追捕。
打了胜仗。
皇上龙颜大悦。
赏赐也入了东宫，以及贤王府。
姜浓除了得了赏赐，还得了一封密封的信。
上头显然是周玄绎的字迹。
是为：吾妻亲启。
姜浓支开了伺候的，打开来看。
便瞧见了那一页的纸。
不过是才一页。
可读下来。
姜浓却是费了许久。
为难地看着这一封信。
上头，不过寥寥几笔描绘了周玄绎战场上的所见所闻。
是为山川河流。
南燕州的崇山峻岭。
长河大江。
他皆不过是一句概括。
其余的皆是，要她回的。
譬如……
“不知暻儿和弘儿可常常提及我？你是更喜欢江海，还是山间云雾……可写信他孤说，孤知你所喜，也可描绘出来，同你观赏……”
“京都可安稳？你可写与孤……无需贪笔墨。”
……
周玄绎之意，分明是要她回信的。
他离去这般久，姜浓自是也想过写信于她。
虽常常有战报来。
皆是道平安无事。
可到底他是小团儿和小弘儿的父亲。
她希望他长命百岁，岁岁安。
姜浓叫来了已然六岁的小团儿和两岁的小弘儿来。
小团儿而今是长高了不少，站在小弘儿面前，越发似个长兄了。
今日两人皆穿着棕红色的衣袍。
是同一批料子做的。
她每次见了好料子，皆会命人做出两个款式颜色相似得出来。
一大一小。
总之她看得顺眼极了。
显然， 小团儿和小弘儿也无甚意见。
特别是小弘儿。
每次穿得同兄长的衣裳一般，皆会兴奋地忍不住蹦跶一下。
随后就似个小尾巴一样跟着他兄长。
除了去资和院，其余他必是老老实实地待在兄长身边，小小一只，乖乖巧巧的。
谁见了都是喜欢的。
小团儿也是丝毫不曾嫌弃过弟弟。
是个极好的兄长。
两个小家伙显然不知母亲叫他们来是做什么。
一脸疑惑地看着姜浓。
姜浓一边搂着一个，将那书信递给了小团儿瞧，道：“你父亲寄来的家书，问及了你二人，小团儿可是要写一封信给你父王寄过去？”
小团儿小脸红彤彤的，显然因得知父王的消息而激动的。
朝着娘亲使劲地点了点头。
想了想，似遇到了什么难事，犹豫了一番拽了拽姜浓的胳膊道：“小团儿该写什么？”
巧了，姜浓也有此心事，可她却不会给儿子这般说：“而今小团儿握笔是越发的稳当了，就是只写几个大字，你父王瞧见了也是欣慰的。”
小团儿使劲点了点头，继续期待地看着娘亲。
姜浓想了想，道：“便写一些琐事就好，要表达你对你父王的思念……你可以写娘亲，写资和院，写小弘儿。”
说着，姜浓就是指了指小弘儿认真开口说道：“小弘儿必也有想对你父王说的话，你可替他写。”
说到这里，小团儿似想到了什么。
眼睛一亮。
就是拉着弟弟走了。
对着懵懂无知的弟弟仔细解释说道：“父王来了信，是想我们了，我们兄弟二人要写信回给父王。”
小弘儿大眼睛看着哥哥。
呆呆地叫了一声父王。
似丝毫不知父王是为何意。
显然，小弘儿已然不记得什么父王了。
他是胖乎乎的。
歪着小脑袋似要兄长解惑。
这可是难为到了小团儿了。
父王就是父王啊。
难不成弟弟已然忘记父王了。
小团儿觉得父王可真可怜。
去打仗，听太傅说吃不好，睡要睡在路上，还不能洗澡。
父王爱洁，恐怕是受了大苦。
而今连着小弘儿都是不记得他了。
幸好他还记得。
要不然父王就太可怜了。
他理当写信宽慰一番父王的。
于是乎。
小团儿就开始动笔了。
埋头在案上，苦写了许久。
这边姜浓也在寻思如何写。
不过想来，说废话她总是会的。
先是关怀了几句。
就将这一年所发生的大事皆写在了纸上。
还有小团儿和小弘儿如今多高了。
问他可安好，可有受了伤。
再者，她一一回答了周玄绎的问题。
之后，才是提醒他防范。
而今虽算是战胜，却贼人未曾抓尽。
他还是要小心防范。
以防身边有什么小人。
“……小团儿和小弘儿皆盼着你早日归来，若他日你回来，小团儿尚且还能认你做爹爹，小弘儿怕是不识你的……还是当防范着，平安无事才能让我们母子安心。”
最后，姜浓还当真写了满满的两页纸。
装好了，想着去看看小团儿可在写信。
到了小团儿的书房，姜浓才看到小团儿将那信仔细地折了起来。
也不知是写了什么，小脸满是兴奋。
姜浓走过去，问他。
“娘亲能看吗？”
小团儿停下了折纸的动作，眨巴着眼睛看向了娘亲，小手一伸。
“给娘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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