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怎可能是
第99章
众人反应不及。
便是宋贯卿也是万万没想到,躲避之间摔在了地上。
殿内众人惊呼。
那吕大人毫无退缩之意,不管不顾朝宋贯卿而去。
眼见着那吕大人是要把那硬的银钗子插入了宋贯卿的眼中。
好些人惊吓地闭上了眼睛。
可再是一睁眼。
却见那吕大人如同秋日枯叶一般,摔在了地上。
再是抬眼看去,才是发现太子爷此刻挡在宋贯卿跟前。
而那吕大人四脚朝天之态,也是太子爷一脚给踢的。
皇后娘娘满面怒气:“吕大人胆敢在殿内疯癫至此,举凶器妄图残害忠良!如此行径,罪无可恕!”
皇上也是眉头紧皱,目光晦暗地盯着那哭丧着的吕大人,起身道:“今日皇后生辰之宴,吕代福,你是想当着朕的面杀人不成!来人!将吕大人关押下去,听候发落!”
随后从门外来了几个御前侍卫,将那哭嚷叫喊,辱骂宋贯卿的吕大人压了下去。
如此堂内,清静了不少。
那吕夫人更是无丝毫要为夫君求情之意。
皇后娘娘看了那吕夫人母子二人一眼,稍微缓和了些心中的怒气,道:“本宫既准了你与那吕代福和离,从此以后,你们二儿便再无干系,往后你便可来去自由了……”
吕夫人跪地感激涕零。
之后由着皇后娘娘吩咐,跟着一个嬷嬷离开了宫殿。
看着那吕夫人离开的背影。
殿内好些人唏嘘长叹,议论着吕夫人和吕大人。
“这吕大人难道当真是得了失心疯了?那宋贯卿既然说了孩子是他的,他这个当夫君当父亲的,不是应当欣喜至极?没被人戴绿帽子,他竟还不肯了?”
“你这就不知了,这吕大人自从听信了谗言,信了夫人与人苟且,便是将那个孩子,当作畜生养,丝毫未曾想过那孩子可能是他的孩子,如今情景,他恐怕是不敢信……”
“便是恼羞成怒,将怒气撒到了宋贯卿身上,倘若宋贯卿是错的,眼是瞎的……他便仍旧不是个糊涂的。”
“如此自欺欺人的戏码,有何用?也是显得太过蠢笨了……我总是觉得这吕大人今日太过反常了,这般殿内盛宴,圣上跟前,拿着似早就准备好的凶器……似刻意对着那宋贯卿去的。”
“吕大人自今日起,也是彻底毁了,为了此等事,毁了自己的前程,是疯了傻了不成……”
“这吕夫人如今和离了,往后回了自家去,也可过好日子,说这吕夫人的本家为南乡的岳家,是有名的商贾富贵绝户,如今归去,必是衣食不愁,享尽荣华的。”
……
姜浓听着耳边众人议论纷纷的话,只觉得听得长了见识。
吕大人疯癫,不认儿认妻。
恼羞成怒,要刺毁宋贯卿的那双奇眼。
既是恼羞成怒,为何偏偏对宋贯卿撒气,对吕夫人,对他认为的孽子为何却是不去动弹?
倒是,叫人觉得疑惑……
姜浓看向了那边刚刚从地上爬起来,吓得不轻的宋贯卿。
若非是被人扶着,他怕是也站不直的,听说他还识过白骨,如今瞧着竟是个胆小的。
姜浓自然也暗自替他松了口气。
她也要用这宋贯卿的眼睛。
若非周玄绎发现得及时……
姜浓将目光转到了那身姿挺拔的周玄绎身上,如今仍旧是一张冷面……他为何也这般焦急宋贯卿?
这宋贯卿。
想来,很多人皆不希望他的眼睛出何事。
到底也是一双奇眼……
这边,宋贯卿也恢复了如常,对着殿上的皇上和皇后就是道:“陛下,娘娘,臣今日受了惊吓,便是想先行告退吧,回家歇息。”
皇上:“也好,爱卿就……”
可谁知,皇上这句话还未曾说完,就是被一侧的皇后给打断了,只见皇后站起身,由着身边伺候的丫头扶着,端庄持重地来到了宋贯卿一侧,不急不慌地开口道:“宋贯卿,本宫命你今日一回京都,就马不停蹄地进宫来为本宫祝寿,自是也想借你的眼一用。”
“你可愿帮本宫一看?”
众人一脸震惊之色。
皆是没料到皇后娘娘会是这般目的。
皇后娘娘是何人?
所让宋贯卿看的又是何人?
那必然是皇子皇孙的!
可就是不知,到底是哪个皇子皇孙……
宋贯卿听了此话,也是一愣,迟疑片刻,之后还是道:“微臣遵命。”
还未等众人反应过来,就是见皇后娘娘尊容一笑,旁若无人地领着这宋贯卿,往左侧走去。
停在了太子府邸女眷处。
指了指那在孙良媛怀里的小郡主,问道:“宋大人就是瞧瞧,这孩子可是太子的女儿,可是本宫的皇孙女?”
皇后娘娘言罢。
在场达官贵人皆是难掩震惊之色。
那本是抱着女儿的孙良媛瞳孔震动,双腿一软,就是扑通一下跪在了地上。
“皇,皇后娘娘!”
这边的皇上也是站起身,却只是皱着眉,并未开口言语什么。
可一侧同样站起身了的贵妃,却是神情一僵,忙着由婢女搀扶着,下了堂内,满脸惊愕,轻声劝诫道:“皇后娘娘也是太过急切了些,如何这也是关于皇家颜面,关于太子颜面之事,怎可这般草率?在众目睽睽之后,就是这般……”
“以本宫看来,还是要等寿宴过了,关起门来,再让这宋贯卿好好看看,也是不迟的……”
谁料皇后竟是还真转头看了贵妃一眼,道:“宋大人是诸事繁忙,方才就有那吕大人莫名疯癫了要刺穿他的双眼,若是再等片刻,谁知能出何事?”
“此兹事体大,皇嗣岂容他人混淆,如此宋大人看上一眼,得出了究竟来,便是也能证了清白,由不得何人对皇孙说三道四!更由不得何人混淆我儿子嗣血脉!”
皇后娘娘此话一出,便是叫那贵妃接下来要说的话咽回了肚子里,哀怨地看了一眼那边的皇上。
却是发现皇上竟是看都没看她一眼。
只是盯着那宋贯卿和皇后娘娘那边。
这边最是心惊胆战,吓得要丢了半条命的孙良媛,搂着怀里的孩子,声音凄厉哽咽地哭诉着:“皇后娘娘!娘娘怎可将芯儿陷入这般的境地,他可是殿下唯一的子嗣!娘娘不是向来最疼芯儿的嘛,为何,为何还要让宋大人看。”
“妾虽没能为殿下生下儿子,可芯儿,芯儿是无辜的。”
说罢,孙良媛就是又凄凄地看向了太子:“殿下,芯儿可是你如今唯一的子嗣,她虽是有些顽劣,可却实实在在是殿下的女儿,妾怎可欺瞒殿下。”
“此事过了,该是让芯儿如今自处……”
皇后皱眉:“不过是看一眼,若是宋大人证实了,她便还是郡主,本宫照样疼惜她。”
孙良媛浑身颤着,大声吼了一句:“这般侮辱我们母女二人,是要逼死我们,若是如此,我这就撞死在这殿内柱子上,以证清白!”
说着,孙良媛搂着怀里的小郡主就是要起身,作势要朝着那柱子去。
可谁知,她刚刚站起身。
大殿内就传来了宋贯卿的声音。
“这孩子怎可能是太子的?”
“太子殿下丰神俊朗,京都城少有的清隽,可生不出这样的孩子。”
孙良媛身子僵在原处,凄厉地喊了一声:“你胡扯!我与殿下共度良宵后,才有了身孕!”
说着,孙良媛就是将怀里也是被吓懵了的小郡主扯了过来,让那宋贯卿看。
“你分明未曾看清芯儿的脸,就是污蔑于我,你胡言!胡言!”
谁知,那宋贯卿还点了点头,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那边冷着面的太子。
朝着这边的皇后娘娘行了一礼道:“回禀皇后娘娘,此女非太子子嗣,宋贯卿愿以性命担保。”
“当真!”
只见皇后面色紧绷之下,竟是无丝毫遗憾之色,问出的这两字,也是让人品味不出味道。
宋贯卿也是有些事被弄蒙了,不得不又重复说了一句:“臣不负娘娘所托,以性命担保,这孩子并非太子之子嗣。”
“大胆孙氏!你可知罪!”
忽的一声,众人皆抬首朝皇上那处看去。
可见皇上也是盛怒之态,满脸怒气地对着那太子良媛。
如今的孙良媛,似被吓傻了一般,猛地推了一把女儿,瘫软在了地上。
“她怎会不是殿下之子……定是有人换走了我的孩子,将我的孩子夺走了……”
这边的宋贯卿竟是毫不客气地拆穿:“此女为你的亲生女儿,不会有假。”
宋贯卿刚是说了此话,这孙良媛就是凄厉地大叫了一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胡扯!皆是诓骗我的,我是太子的良媛,我女儿为太子唯一的女儿,为堂堂郡主,骗子,骗子!你等皆是骗子!”
姜浓身子僵硬,怔怔地看着那孙良媛,手莫名地绷得很紧。
她望向了眸光似未有变化的周玄绎。
一脸神色莫测的皇后娘娘。
了然于心的宋贯卿。
幸灾乐祸的覃侧妃。
以及众人看戏的神情。
竟是觉得身子麻木。
动起来都费劲。
孙良媛不是……
小郡主不是……
“启禀皇后娘娘,人带来了。”
是皇后娘娘身边得力能人金嬷嬷的声音。
好些回神的众人去看。
却是瞧见那金嬷嬷后头跟着一个婆子。
婆子怀里头还抱着个撅着屁股,也是莫约三岁大小的小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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