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 选马
第151章
周玄绎眸子一暗，把怀里蹦跶的小团儿往上颠了颠，就看向了那边的女子。
深邃眸子落到了姜浓的身上。
“孤正想同你说……”
姜浓起身，抱着另外一个胖胖小小的，望了周玄绎一眼道：“小团儿让我去，我闲来无事，便也去看看。”
周玄绎眸子渐深：“也好，孤准备了好几匹小马……你骑过小马，当能给小团儿选一个好的。”
姜浓听得耳朵直发红，抿着唇，又瞪了周玄绎一眼：“小马，谁没骑过小马，哪用得着我来挑？你日日骑马，莫要寻我打趣……”
耳边传来了一声低低的轻笑：“孤就未曾骑过小马，只骑过大马……”
这边，小团儿听了，便只以为说的是他的马，兴奋地大眼睛直发亮，又晃着父亲的胳膊：“马，父王快带小团儿去找小马……小团儿小弘儿和娘亲骑小马，父王骑大马！”
姜浓：“……”
为了方便。
姜浓便去换了一件利索的裙衫。
也给小团儿换了一身方便的。
至于小弘儿。
自然也要跟去，留他一人在宫中，总是不放心的。
小马。
怕是没有小孩子不会喜欢。
从前年幼时，她每回看那小马，都觉得可爱至极。
才是听了祖母的话，学了骑马。
想来小团儿和小弘儿见了，定然都会喜爱。
一家四口皆收拾妥当。
几个得力的奴才跟着。
小团儿站在中间，由着父王和娘亲拉着。
小弘儿则在他父王怀里头。
睁着大大的眼睛，稀奇地看着这世界。
不吵不闹的。
可瞧着，他似也知道了要见小马，整个小人儿和他兄长一样兴奋。
若非是周玄绎抱着。
依着他那活脱的劲，恐怕还能栽到地上。
……
要选马。
自然是要出宫去御马菀。
却也不近。
坐马车莫约两刻钟能到。
刚是抵达御马菀。
小团儿就撒丫子地往前跑去。
只因来的地方是宽敞的平野。
这平野甚至一眼望不到头，远远看去，是一片茂密的林子。
如今虽是秋季，那林子是叶子扑簌地往下掉，残留在树上的没有几片，可仍旧让人望而却步。
这皇家养马的御马菀。
自不是何人都能来的。
姜浓自然也未曾来过。
更何况是小团儿。
他撒丫子在转圈圈，转完圈圈就又跑了过来兴奋地拉着父亲母亲的衣裳：“小团儿喜欢这里，这里好大，好大……”
周玄绎而今格外有耐心，低头看着大儿子：“他日你大了，习会了骑马，便可常常出宫来这里骑马……”
小团儿听了父王的话，大眼睛越发亮了，小嘴巴张着，是惊喜极了的表情。
随即便又撒丫子围着父王和母亲跑了一圈。
之后还拽了拽弟弟的衣裳，兴奋说道：“小弘儿快快长大，等你长大了哥哥带你骑马！”
小弘儿显然也很喜欢这里。
蹬着小腿。
眼睛亮亮地看着小团儿，咿呀叫着。
似也想下地去，跟着他哥哥一同跑。
可惜，他如今不过是刚学会了爬。
便是爬都爬不好。
时常翻不来身子。
若真把他放在地上。
便只有原地趴着，咿呀叫的份。
怕是和那些刚出生的小猪仔一样。
不过是比之更胖些。
姜浓将跑得气喘吁吁的小团儿拉了过来，给他擦了擦头上的汗。
忍不住含笑说道：“不是要见小马儿吗？待会儿选好了小马，小团儿再跑。”
小团儿眼睛亮亮的，伸着小脑袋让娘亲擦。
还催促了起来。
姜浓可没由着这小家伙。
给他仔细擦干净了，牵起他的小手，准备跟着周玄绎去。
谁知，刚是走了几步。
那人却停了下来。
姜浓疑惑看去。
才发现周玄绎竟伸出了手来。
还对着她。
姜浓移开了眼，当没看到。
可那人显然并没有善罢甘休，竟强硬地将她的手扣住。
随后才往前走，还说了一句解释的话：“孤怕你等走丢了。”
姜浓：……
走了许多步，姜浓才算见识到了这平野有多大。
竟还是圈着的。
若是不走到尽头，她是看不出来的。
一侧还有马蹄声和嘶叫声。
小团儿每听到一声，都是伸着脑袋，竖着耳朵。
只觉得那是他的马。
姜浓也是被这小家伙弄得忍不住发笑。
直到周玄绎停下了脚步。
姜浓才是察觉到一个穿着布衣，莫约而立之年的男人走来。
那男子长得不如周玄绎高，走到了跟前，恭敬地跪在地上。
“臣参见太子，太子妃，小殿下……下官乃此地御马监，担养马选马之事，全凭太子吩咐。”
周玄绎：“起身，马可备好了？”
御马监弓着身子起身，赶紧回道：“回禀太子爷，都已备好了，爷可要选一选？”
周玄绎点头。
“带我们过去。”
御马监弯着腰，恭敬地在前头领路。
很快，就到了一围堵了一圈马厩。
那棚子里，时不时会传来几声小马的嘶叫声。
只见莫约是十匹小马，在那里悠闲转圈，啃着草。
瞧着皆是好马。
养得也都很是好。
小团儿瞧见后，当即松开了姜浓的手，去到了那马厩旁，伸着脑袋看。
“小马……娘亲这是小马……”
那领路的御马监也是赶紧上前，恭敬地来到小团儿的面前，笑眯眯地说道：“小殿下看可有喜欢的？下官好给您迁来。”
小团儿睁大了眼睛，望着那马，绕了一圈，看了看那个，看了看这个，最后还是跑到了周玄绎这里，一副不知道该如何选的模样。
这边周玄绎却看向了一旁的姜浓，似笑非笑：“你骑过小马，帮小团儿选一个吧。”
姜浓抿了抿唇，也不看他，只单单看着那些马。
只觉得那一匹匹小马皆差不多，毛色光泽，个个不凡。
于是，姜浓便问了那御马监。
“哪匹小马温和些？”
御马监自是连忙回答。
“那个黑色皮毛的，头上有一撮白毛，是生得最健壮，也是最好看的，性子很是稳重……”
看了一眼姜浓的面色，御马监又指向另一匹白马：“那个也是温顺的……”
“还有那个红棕色的……”
听完了御马监一一的介绍。
姜浓便拉过来了小团儿，让他看一眼那几匹小马，轻声问道。
“小团儿可自己选，这些小马皆是好的，往后长大了必然健硕。”
小团儿望着娘亲，迟疑地点了点头，便又看了一眼那马厩里吃草的小马。
最后目光落到了那个黑色，头上有一撮白毛的马上。
那头顶白毛小马正吃着干草，正巧刚衔起一撮草，仰起头，大大的眼睛瞪着对面的小人儿，下一秒竟是前肢刨地，似在伸懒腰，又似在炫耀他头上那一撮白毛。
小团儿当即眼睛一亮，向前走了一小步，还在地上蹦了一下，一副我就要它的表情。
“小团儿要他！”
姜浓微微一笑：“也好，我们就带他走。”
小团儿使劲点了点头，说了一句：“他最漂亮……”
姜浓：……
你喜欢就好。
这边御马监见小团儿敲定了，便将那匹黑色皮毛，头顶白毛的小马拉了过来。
说着：“这马可是一匹好马，长大了必然是难得的宝马，瞧这精神头，小殿下可真是好眼力……”
那马被拉了出来，瞧着的确挺温和的。
蹬起了蹄子。
姜浓看那蹬起了蹄子的小马，当即就拉着小团儿往后退了一步。
耳边传来了一声轻笑。
抬头才发现周玄绎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便也瞪了回去。
只管再次问起了养马的御马监。
“这马确定是性子温和的？”
管事的：“娘娘放心，这小马好得很，绝不会发疯发狂……”
这边小团儿看着那心心念念的小马，兴奋极了。
松开了娘亲的手，走到了小马面前。
的确，那是小马。
可人也是小人。
小团儿如今也不过人家小马的腿一般高。
仰着头，小团儿也是迟疑了。
看了一眼父王，看了一眼自己。
又看了一眼小马。
好高哦……
姜浓看着小团儿的小模样，便也不去理会他小脑袋瓜子在想什么。
命人牵着马，拉着小团儿道：“这以后就是你的马了，可要给他起个名字？”
小团儿眼睛一亮：“起名字？”
姜浓点头。
小团儿便开始歪着脑袋想名字了。
时不时看了看父亲，时不时又看了一眼母亲。
还有小弟弟。
之后还是将目光落到了小马身上。
绕着小马跑了一圈。
似想到了什么，来到了父母的身边，道：“他就叫小黑儿吧。”
呆滞的姜浓：……
不吭声的周玄绎：……
静谧的四处。
“为什么？”姜浓深吸了一口气，还是准备问一下原由。
小团儿童言无忌：“我是小团儿，弟弟是小弘儿，他黑黑的，就是小黑儿吧。”
姜浓：……
周玄绎：……
“不好吗？”小团儿歪着脑袋问。
姜浓直接了当回答，表示自己的不喜：“不好，换一个。”
她可不想再多一个儿子。
小团儿有些丧气，又是摸了摸头，眼睛一亮：“那小白儿呢，他头上白白的，很漂亮。”
姜浓：“……”有没有可能，是她的错……
“娘亲觉得，小团儿想得很好，一个黑字，一个白字，就叫他昼夜可好，昼是白，夜是黑，便是昼夜。”
小团儿眼睛一亮，望着娘亲，又看了一眼父王，才将目光落在了小马身上。
试探性地叫了一声：“小昼夜。”
只听那马咴儿咴儿地叫了两声。
小团儿当即就踮起了脚，摸了摸昼夜的头。
“你也喜欢是不是，那你以后就叫昼夜了！”
小团儿终于给心心念念的小马取了个名字。
便亲自拉着那马，喂他草，昼夜昼夜地叫着。
似他又多了一个弟弟一般。
姜浓见了，忍不住抚了抚头，也是幸好，小团儿没有坚持叫小马小白儿或是小云儿。
若是不然，她还真不知该如何面对这小马。
这边。
小团儿显然是想骑马的。
拉着他父亲的衣角，便想试着骑马。
可他个头矮。
小小的一只，只怕坐在马背上都坐不稳。
姜浓便站在一旁，想看周玄绎如何决定。
谁知刚看过去，只见周玄绎不过一笑，便提起了小团儿，将小团儿放到了小马背上。
姜浓看得一惊，当即过去，在一侧扶着小团儿。
“你……这就让他骑了？”
周玄绎不以为然：“让他来选马，自是让他骑的。”
姜浓：“他才多大，哪里见过四岁的小娃娃骑马的？”
周玄绎扬了扬头，一脸骄傲：“孤的儿子就是。”
姜浓：……
不过，也是幸好，周玄绎并非是要让小团儿骑的意思，不过是让他坐在马背上。
体验一下坐马。
就是如此，小团儿也兴奋极了。
在马上坐着，挥着小手，喊着：驾！驾！
昼夜是一匹好马，也是一匹情绪稳定的马，似丝毫听不到小主人的话一般，继续被人牵着走，不急不慢，不慌不忙的。
姜浓看着此情景，也是安心了许多。
小团儿能这般高兴。
她自然也高兴的。
这边的小弘儿方才睡醒，眨巴着大眼睛，一眼就看到了哥哥骑着马。
咿呀地摆着手。
见无人理会，竟是呜呜地哭了起来。
姜浓抱起了他，见他含着泪，眼巴巴地看着他哥哥骑在小马上，便也知晓了他是何意。
小弘儿怕是也眼馋了那马。
姜浓难为地看着怀里的小家伙，怪怨地看了一眼周玄绎。
小团儿尚且能坐在马上。
老老实实的。
可小弘儿。
便是坐都坐不稳当，爬都爬不了多远，身子骨跟面揉的一般。
如何让他骑马？
这般可怜巴巴的模样，大眼睛噙着泪，小嘴撇着，委屈巴巴地看着她，姜浓自然是于心不忍。
揉了揉小弘儿的脸蛋。
“小弘儿想骑马？”
小弘儿扑腾着小胳膊小腿，朝着他哥哥那里：“呜呜呜~”
这边小团儿也听到了弟弟的哭声，当即就让父王把他抱下来，舍下小马。
跑到了弟弟这里，心疼地扒拉着弟弟，牵着弟弟的小手，疑惑地问：“小弘儿为什么哭？”
姜浓：“……他或许也想骑马。”
小团儿一脸为难：“小弘儿不会骑马吧。”
姜浓：“……”难道你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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