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燕子
“姑娘且慢，不知道姑娘接下来准备去哪里？”女人自来熟的站在苏年年的身侧。
苏年年对于女人的主动表情平静，“菜市场，你要与我一同吗？”
“姑娘，我同你一起吧，我可以帮你讲价。”女人热情无比，似乎在苏年年面前她总有说不完的话，可刚才在布铺分明不是这样的。
让苏年年有些疑惑女人靠近她的目的，若是她想要贪图其他的话，但她的眼神里却看不出她的意图，纯粹无比。
总不能真的是惦记她读书人的身份，想要与她交友吧。
“我与你好像并不是很熟。”苏年年直言说道。
女人手中的动作僵硬了一瞬，很快她又重新调整过来，“只是想感谢一下姑娘刚才的帮助。”
见女人这般说了，苏年年犹豫许久，到底没有再继续拒绝。
她很少去菜市场，对于如何购买食材没那么了解，如果有个熟悉的人站一旁，确实要比她一个人到处乱转更好。
两人一同来到了菜市场，此刻他们来的时间已经有些晚了，菜市场内只剩下几个摊子。
女人皱着眉头在剩余的几个摊子面前转了又转，面露为难之色，她压低声音在苏年年耳畔低语道，“姑娘，我们来得有些晚了，这剩的都没有几个好菜了。”
“那你可知道哪里有买米的地方吗？”苏年年问道。
刚才情绪还有些低落的女人瞬间挺拔起来，点了点头，带着苏年年来到了米庄。
她似乎经常来这里，与米庄的老板很是相熟。
“那个，还不知道你名字呢。”女人张嘴准备喊苏年年，却意识到自己还并不知道她的名字。
“我姓苏。”苏年年道。
女人听到之后眼睛更亮了，“我叫燕子，你唤我燕子就行。”
苏年年略微颔首。
很快，燕子就与米庄老板敲定好价格，要比苏年年了解到的市场价格低上许多，她有些惊讶地略微侧目看向燕子。
一般这种价格都是定好的，除非像那种菜市场之类的还可以搞价，但米庄除了大量之外，基本上不搞价，可她要的也称不上大量。
她知道这是别人的隐私，所以并没有多问。
接下来苏年年又说了几样她要的东西，燕子都很快带她去买，并且报价都是极低。
一趟下来两人都累得不轻，但苏年年手中的包裹显然更加多了不少了。
苏年年对燕子也升起了几分好感，“我有些好奇，你是怎么能够拿到那么低的价格？”
一家就算了，可是接连几家，燕子要的价格都是最低的。
燕子面若桃花，眉眼都染上了笑意，“当然是有我自己的办法了，我跟他们几个都是旧相识，要低点价，又不是不让他们不赚钱。”
苏年年点了点头，她也意识到燕子不愿意多说，所以她也没有继续追问。
太阳高照，四周的温度倒是有些热。
只不过牛车才到，她只能在这附近找个饭店吃饭。
经过这几次的燕子的帮助，苏年年下意识地望向燕子询问她。
“只要苏姑娘不嫌弃，可以去我院子里吃饭。”燕子有些期待地看向苏年年。
苏年年却有些不好意思，“这太麻烦你了吧。”
燕子拼命地摇了摇头，“绝对不麻烦，反正我回去也是要做饭，多你一口饭也不多。”
在燕子的再三要求下，苏年年到底没有抵过她的热情，跟着她去了她的院子。
院子所在的位置有些偏僻，开门进去之后，四周的装潢有些破旧，但胜在院子很大以及很干净，一看就是被主人用心打扫过的。
里屋的人似乎听到外屋的动静，瞬间响起板凳磨过地面的声音，没过多久，房门便被打开，一个又一个的小孩争先恐后的跑出。
可当看到陌生的人时，他们又纷纷停下脚步小心翼翼的看着苏年年的方向。
随即又向旁边的燕子投去求助的眼神。
燕子站在苏年年旁边满脸笑容，“这位姐姐可是读书人。”
听到燕子这么说，那群小孩刚才还有些紧张的情绪瞬间一拥而散，不过半秒钟，所有的小孩拥挤在苏年年的四周，可却依旧贴心地给她留出空余，生怕挤到她。
他们身上的衣服有些破旧，但身上却依旧干干净净，如同他们的那一双瞳孔一般明亮，不夹杂任何思绪。
一双双求知若渴的眼神盯着苏年年，让她第一次出现了手足无措。
她有些紧张地吞咽了一下口水，望向燕子的方向，“他们是？”
“都是我收留的小孩，他们最喜欢读书人了，可惜我没有那个能力，我赚的钱也只不过够他们温饱而已。”燕子眼底的失望一闪而过。
苏年年没有想到燕子竟然还收留了这么多的孩童。
她有些惊讶地望向燕子，随后重新低头看着那群小孩，不知为何脑海里浮现苏言的身影，心中也升起了几分怜惜。
她伸出手揉了揉离她最近的小孩的头。
小孩虽然一开始有些忌惮，很害怕，但很快就享受在苏年年的安抚之下，甚至还带着连他自己都未察觉到的依恋。
苏年年的神情更加柔和，“我真的没想到，你居然还收留了这么多孩子。”
燕子脸上的表情也温柔下来，“只是看着他们觉得看到了曾经的自己，就忍不住生出恻隐之心，其实这些孩子也并不全是我一人收养，只不过那人……”
说到这里，燕子的神色肉眼可见地暗淡下来，带着淡淡的悲伤，但她很快又重新扬起笑容，“就不提这些早已经过去的难过事了，姑娘想吃些什么？”
“我都可以。”苏年年冲着燕子微微点头。
燕子去了厨房，院子里只剩下苏年年和那一群孩童。
有一个年龄稍微大些的孩子，瞪大着眼睛望向苏年年，“姐姐，你也会像之前那个老师一样教我们学习吗？”
在这个什么都落后的年代，九年义务教育还没有完全普及，多的是没有上学的孩子，也多的是想要上学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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