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五章：情报刷新，诺曼制药
在苏跃正要回到卧室之际，刚动身走到门口，林佳便叫住了苏跃。
两人四目相对，林佳开口询问道：
“这几天你都在医院，我想当面问你的，可一直没找到机会……”
“公司的前台告诉我说，在我出事的那天，你去找过我？”
林佳并没有细说，前台只是告诉她有个自称合租舍友的人去找她。
而由于监控被清理，前台也记不清那人的长相。
所以林佳也不确定那天去公司的人究竟是不是苏跃。
“……”苏跃听到林佳的询问，心中也在不断思索着。
他也从林佳的话语中察觉出了异样。
倘若林佳笃定那天去的是自己，也断然不会是这般询问的语气。
想到这儿，苏跃脸上当即做出了反应。
“什么？”他露出一副一无所知的表情，像是没弄清楚林佳的问题。
一时间，屋子里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林佳认真观察着苏跃的反应，终是没有看出任何端倪。
“看样子他好像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这么说来，那天借着合租舍友名义去公司的人，是渊？”
林佳心里想着，又看了茫然的苏跃两眼。
这才略显失望的开口道：“算了，没什么。”
“你不是忙了一天，早点休息吧。”
接着互道了声晚安，林佳也动身上楼。
苏跃看着林佳的背影消失，两道关门声几乎同时响起。
瞥了一眼久违的卧室，尽管一天的工作繁忙。
他也忍着一头栽倒在床上的困倦，直接进入了地下室。
先将左臂上的人造皮肤撕了下来，用碘伏处理了一下伤口，换上了新的绷带。
由于之前处理的及时，并且在医院隔离时，也偷着用酒精清理过。
伤口正在缓慢愈合，也已经长出了新的肉芽。
而这伤口的痛感也在逐渐被苏跃所适应。
尽管稍一用力，左臂伤口处还是会撕心裂肺的疼。
简单处理过伤口之后，苏跃绑着绷带来到了情报台前。
将现有的情报汇总了一下，呈树状图排列在桌上。
而苏跃在这段时间里，尽管是被医院给隔离了起来，
但期间也通过老沙跟梁雨竹等人，探听到了有关黑鳞病的种种情报。
他此刻在便利贴上写下线索，并且将这些可能有价值的线索一一排列起来。
首先，在烂尾楼的照片底下，有三张便利贴。
上面分别是老沙、小龙以及那伙不明身份的‘胖熊’。
他们都跟这份情报有着直接的联系。
而目前可以确定，是这群‘胖熊’在蓄意投放病菌。
并且借着流浪汉的四下活动轨迹，想要在市里散播黑鳞病。
目前警方还没有抓到人，也尚且没有找到小龙的踪迹。
那群胖熊做事也相当谨慎，在投放病菌的过程中还会避开监控。
眼下似乎是听见风声，全数躲藏了起来。
像是人间蒸发似的，近期都没有什么动作。
对此，苏跃心里倒也清楚。
现在黑鳞病已经算是散播开来，医院络绎不绝出现确诊患者。
而且暂时还没有能够抑制的特效药。
在这般情况下，那伙人也不需要铤而走险。
只需要等待事态扩散，他们的目的也已经算是达到了。
但眼下苏跃还有些费解的，是让他们如此大费周章的原因。
正所谓无利不起早，那伙胖熊究竟是受何人指使。
又是有什么样的利益所图？
苏跃心里想着，距离下一次的情报刷新也还有两天时间。
旋即将目光落在那份A/S级的特殊情报上。
又仔细打量着行李箱x光片上面的内容，苏跃的目光一凝。
他将手里的中性笔放在了情报台上。
躺在桌上的这根黑色中性笔，就像是一道画出来的黑线，
将行李箱的情报跟那伙胖熊给串联了起来。
……
苏跃从医院出来后的这几天，一如往常的在公司跟家里两点一线。
市场部也在加班加点，处理着前一阵子堆积的工作。
这阵子梁雨竹跟兰子君都没有联系渊。
梁雨竹还在探查那伙人的踪迹，毕竟黑鳞病的出现是因他们而起。
也是目前最为关键的调查方向。
只是她的调查似乎陷入了瓶颈，想找到那伙胖熊绝非易事。
苏跃的生活倒像是回到了平常的模样。
要说跟之前有什么区别之处，无非就是有关黑鳞病的报道铺天盖地。
官方通过各种渠道提醒着市民，要加强防护并减少不必要的出行。
而且目前医院的确诊人数也每天都在更新。
尚未研发出对症的药物，患病的人也没有治愈的案例。
很快，又到了情报刷新的日子。
苏跃下班回到家里，被林佳拉着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由于官方在提倡居民减少出行，林佳的那些客户也相当惜命。
从而少了几场跟名媛们的下午茶，她居家的时间又长了不少。
电视上正播放着有关黑鳞病的新闻内容。
“目前，黑鳞病的感染仍在持续，且尚未研发出有效药物。”
“另外提醒广大市民，不要将其跟普通的皮肤病划上等号。”
“经研究发现，当下治疗皮肤病的常见药物，对黑鳞病的症状并没有显著的改善效果，反而会适得其反，令病症更为严重。”
苏跃看着电视上播报的新闻，这些天也没少听到这类报道。
的确如报道中所说，目前针对皮肤病的药膏或是喷剂，都对黑鳞病起不到什么作用。
而更有甚者，已经开始四处寻求偏方，想来个剑走偏锋。
同时，一些有着宗教信仰的人，还在宣扬这是某种诅咒，让患者寻求庇佑。
“啧，这病来的还真吓人……”
林佳看着电视，在一旁喃喃道。
“是啊，最近注意点吧。”苏跃应和了几句。
瞥了一眼时间，情报应该也将要刷新了。
他正准备找个借口跑路，去地下室查看有没有新的线索。
然而林佳的下一句话，却是直接引起了苏跃的注意。
“对了，这种病真的像报道里面说的那样，没有药物能够医治吗？”
“可我怎么听说……有人被治疗过？”
随着林佳的自言自语，苏跃一下打起了精神。
他停住想要从沙发上起身的动作，似乎抓住了什么东西。
有些诧异的看向林佳，好奇询问道：
“你刚才说什么？”
“这种病……还有人被治疗过？”
“是啊。”林佳一边吃着葡萄，一边言之凿凿的说道：
“我认识一个比较熟悉的客户姐姐，她前不久就染上了这种病。”
“而且也不知道从哪里，花大价钱弄到的特效药，没过多久就见效了。”
说到这儿，林佳似乎在印证自己的话，给苏跃解释道：
“而且你也知道我的工作性质，接触到的客户不是名媛也是富太。”
“她先前还约我去喝下午茶，好像真对这次的传染病没那么重视。”
“不然现在官方宣传的这么严重，她们那么爱美，才不会让自己的胳膊变成那副鬼样子。”
听到林佳的这番话，苏跃并不怀疑其真实性。
因为林佳从来不会乱开玩笑，也没有必要在这种事情上骗自己。
只是……如果真按照林佳所言。
那么黑鳞病其实是有药可医的，但从目前的消息来看，普通的民众却并不知情。
也就是说，特效药是有，现在却仅仅只是在上流社会有渠道售卖。
而且价格也绝对高的离谱！
想到这些，苏跃双目一凝，似乎隐隐之中抓住了什么。
与此同时，林佳也在喃喃自语道：“苏跃，真是奇怪……”
“现在明明有特效药，可为什么新闻报道上却一点消息都没有？”
随着林佳的这番话音落下，苏跃已然猜到了事件背后的脉络。
以及那群胖熊真正的目的……
可是在想清楚来龙去脉后，却不禁感到有些发寒。
为什么那群所谓的胖熊，会大费周章的扩散黑鳞病？
为什么事态逐步扩散，他们却迟迟没有动静？
他们分明是在等！等到黑鳞病扩散到每个人。
就像垂钓者在等鱼塘里的鱼群饥肠辘辘，再拿出他们早已准备好的鱼饵。
届时整片鱼塘都将沸腾起来！
“应该……快了。”苏跃回答着林佳的问题，声音都不自觉的沉了几分。
眼下随着黑鳞病的扩散，富商圈子既然已经有了特效药的消息。
那么随着消息的不胫而走。
距离他们面向大众宣布特效药的消息，也不会太远。
这无疑是一笔大买卖，而且近乎是逼着大众，让染病的人不得不参与进来。
只是，苏跃心中也不禁打上了一个问号。
他们如此大张旗鼓，难道就不怕被查出来原委？
而且黑鳞病的第一任病例从确诊到现在，也才不到一周的时间。
而针对一种疾病研发专门的特效药，其背后要历经众多繁琐过程。
还要进行一系列的临床试验，这时间短则数月，长则半年。
现在若是有那家制药公司推出特效药，也很难不被人怀疑，他们是提前就做好了研究。
难道他们已经做足了这些准备，足以应对警方的调查？
苏跃心里想着，也旋即转头看了一眼时间。
“情报应该已经刷新了……先去看看有什么线索。”
心里暗道一声，苏跃抻了个懒腰，从沙发上站起身来。
“最近电视上总是这些消息，越看越焦虑，我先回屋了。”
找了个借口，苏跃便回了卧室。
随手反锁上房门后，径直进入了地下室。
……
站在情报台前，果然桌上出现了一份新的档案袋。
苏跃拿起这份档案，封面上赫然写着所属公司的名字：诺曼制药有限公司。
“诺曼制药？”苏跃眉头一皱，对这家制药公司的名字颇为陌生。
他也在这城市里摸爬滚打了几年，却对这家公司没什么印象。
“应该不是本市的制药企业……”苏跃暗暗道了一声。
似乎是联想到了什么，苏跃突然愣了一下。
目光旋即朝着那份特殊情报看去。
那是机场的行李箱x光片，里面的东西也足以判断箱子的主人，是从业于医学工作。
而现在又冒出来了一个诺曼制药……这会是巧合吗？
苏跃带着疑问，缓缓打开了档案袋。
只见档案袋里面装着的赫然是几份文件。
苏跃简单的读了一遍前面的几页文件。
发现正是诺曼制药，对黑鳞病特效药研发所展开的立项研发。
苏跃尤其注意文件上面标注的时间，发现这几份文件并没有什么问题。
时间上也都对得上，看样子的确是在黑鳞病确诊到第一时间，诺曼制药就展开了立项研究似的。
只不过，这些文件上的内容，也实在显得有些刻意。
像是在有意配合调查似的，相当详尽。
而苏跃翻阅过这几份没有问题的文件后，又将目光转向最后一页纸。
这一页的标题，与前面的都不相同。
并非是针对黑鳞病的立项研究，而是标注着‘BDS特效药研发’。
看到这奇怪的字母标注，苏跃又仔细扫了扫文件里面的内容。
随着苏跃的查看，双眼也逐渐亮了起来。
“BDS新型传染性皮肤疾病，初现症状为身体部分区域瘙痒，继而出现红斑……”
“最后呈现出黑色溃烂，患处多为手臂！”
苏跃看到这儿，也已然反应了过来。
这个所谓的BDS，正是黑鳞病原本的名字。
现在之所以被称作黑鳞病，则是院方根据患者最终的双臂特征，临时取的名字。
想到这儿，苏跃又在文件上搜寻起最重要的一点。
那就是立项的时间！只要发现其立项时间早于确诊时间，便足以印证他们是早有准备！
而在苏跃的目光检索之下，也很快搜寻到了上面的时间记载。
他发现这所谓的BDS传染性皮肤病，立项的时间，竟然是去年！
这也足以说明，诺曼制药是至少在去年就在筹划这起事件！
苏跃正思索着，却又在文件上发现了什么端倪。
他仔细又查看了两遍，不禁双目一凝。
因为唯独在这份文件当中，并未标注任何跟诺曼制药相关的字样。
“这么谨慎……没有留下文件证据？”
苏跃喃喃一声，脑海中却闪过一个画面。
“实验室！他们既然能散播黑鳞病，肯定有针对这种病菌的实验室。”
“就算文件能够作假，只要找到他们当初研发的实验室，或者是参与试验的相关人员，也能够揭露他们的罪证！”
苏跃心里想着，另一边，警方也接到了一则消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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