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七章：统一过的口径
市局，梁雨竹带着一众警员，将基地中的员工带回。
这动静自然也传到了张局的耳朵里。
就在梁雨竹带着那四名员工准备进入审讯室时，张局火急火燎的从家中赶来。
他的头发凌乱，眼看着梁雨竹带着一众人等浩浩荡荡，他拦下梁雨竹询问道：
“小梁，这是怎么回事？”
梁雨竹暂且停下脚步，言简意赅的跟张局解释道：
“报告张局，这些是诺曼制药的内部员工，根据渊提供的消息，我带人找到了他们藏匿地点。”
“目前初步怀疑他们就是在市里投放黑鳞病的那伙人。”
梁雨竹简单的解释了一番，旋即继续带队去往审讯室。
而此时的张局则是脸上带着惊喜的站在原地，口中还嘀咕道：
“抓到了？还是渊提供的情报？”
“嘶……赶紧的！看看能从他们嘴里撬出……”
然而张局的话音还没落下，也根本用不着他提醒。
梁雨竹已经带着人进入了审讯室。
……
“你们的所做所为，我们都一清二楚。”
“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老实交代，争取积极表现。”
在审讯室内，梁雨竹一脸严肃的说道。
她的气势十足，且眼神咄咄逼人。
然而坐在梁雨竹对面的员工，脸上俨然有些惶恐。
嘴上却依旧在装疯卖傻，不明所谓道：
“警官，你在说什么？我好像不太明白你的意思啊……”
梁雨竹冷哼了一声，掏出两张照片。
上面的内容，赫然是几个身穿防护服的背影位于画面的角，不知是从哪个监控截取下来的。
而另一张照片，则是那些被困在铁门后面受到感染的员工。
“还装是吧，这监控拍到的画面，是有人正在投放病毒，这一身装扮，难道你不眼熟吗？”
“还有，这些员工你应该都认识，他们是怎么染上黑鳞病的？又为什么被秘密关押起来？”
随着梁雨竹的逼问，已然将事情的幕后线索都问了出来。
然而纵使如此，那员工脸上慌乱，嘴上却机械式的回应道：
“警官，这监控里面拍到的防护服，在网上也能买得到啊……”
“我们的确是诺曼制药的员工，可之所以有这么多被感染的，是因为我们在公司研制特效药的过程中，因为操作不当被病毒样本给感染了。”
“再加上公司知道现在情况特殊，医院的隔离病房也紧张，为了不给社会添麻烦，所以才选择内部自我隔离。”
员工近乎是机械式的说罢，抬起头用无辜的眼神看向梁雨竹。
“警官……这就是我知道的全部了，好像没什么问题吧？”
随着这名员工的话音落下，只听桌子上传来‘啪！’的一声巨响！
把一旁进行审讯记录的警员都给弄精神了。
梁雨竹眼神犀利，双手拄着桌子已然是站起身来。
她还在喘息着，平复着自己的心情。
而这一暴起，也是为了试探对方的反应。
梁雨竹只见自己在拍案而起的时候，坐在对面的员工仍是表情惊慌，脸上还透露着几分无辜。
看到这一幕，梁雨竹心中也是明了。
这些员工显然都不是什么善茬，竟然在审讯的过程中还能做到这般对答如流。
尽管他的表情跟动作看上去慌张无比，但给出的回答却分明是滴水不漏。
而且梁雨竹隐隐感觉，对方给出的回答相当制式。
就好像是提前死记硬背，把每一句话都设计好的一样。
这也让梁雨竹的心中升起一丝不好的预感……
其他审讯室的情况如何了？
“梁队……”审讯的门被敲开，副队长赵虎声音沉重的招呼道。
似乎在示意梁雨竹先出去。
看到这一幕，梁雨竹已然猜到了什么，跟着赵虎走了出去。
“梁队，我刚才看了一圈监控。”
“他们的回答都相当接近，有些甚至是一字不差。”
“看来是一早就想好了说辞，用来应对咱们了。”
随着赵虎说罢，梁雨竹也眉头紧锁。
在短暂的沉默过后，赵虎继续询问道：
“咱们现在该怎么办？要不再拖一拖，试试能不能击溃他们的心理防线？”
梁雨竹闻言，只觉得这几人早已有所防备。
倘若拿不出更有指向性的证据，很难将他们的心理防线击溃。
这个时候，梁雨竹不禁回想起了一个人。
正是渊之前让她寻找的那名流浪汉小龙。
倘若将他给找到，应该能够作为人证，指认出投放病毒的人。
而就在梁雨竹思索之际，走廊另一边的会议室里，张局的脑袋探了出来。
“小梁！叫人过来，开会！”
……
在会议室内，警员们整理了一下目前的线索。
以及方才进行审讯之后得到的情况。
经过一番比对，发现这些员工的说辞果然如出一辙。
并且一个个都像是吃了秤砣，咬死了各自的说辞。
看到案子进行的没有想象中那般顺利，抓到这些内部员工也没有审出什么有用的信息。
张局见气氛有些压抑，旋即也开了口安慰道：
“同志们，不必沮丧，这次行动还是能给予充分肯定的。”
“至少咱们先将这伙人给控制住了，也算开了个好头。”
紧接着，张局也拿出几份文件，下发给了众人。
梁雨竹接过文件，发现那赫然是诺曼制药用以研制特效药的审批手续。
“这是我找药品部门要来的文件，上面有诺曼制药的一些研发手续。”
张局按照文件上面的内容，跟警员们简单讲解了一番。
“就目前来看，他们的制药过程走的都是合法手续，各种材料也都没有遗漏。”
“貌似一切都是合法合规，但唯一值得关注的就是时间。”
随着张局的声音，警员们也都发现其中隐秘。
这针对黑鳞病的特效药，其研发进度着实太快了。
甚至于从发现黑鳞病的病例，再到立项研发，只用了不到半个月的时间。
从古至今也没有这么快的研发先例，着实引人怀疑。
只不过，看着文件上面给出的盖章跟合法手续。
警员们又不禁感到有些棘手，纷纷道：
“这目前唯一怀疑的点就是他们的研发进度太快了。”
“可是这也不是能用得上的证据啊……”
“我们现在只能通过这一点，有理由怀疑他们是提前就在暗中研发特效药。”
一时间，会议室内陷入压抑的讨论之中。
而张局也在关注着梁雨竹的反应。
他却是发现，此时的梁雨竹正在摆弄着手机打字。
看上去像是没把心思放在开会上，而是在摸鱼似的。
可张局并没有去管，他已经猜到梁雨竹是在做什么。
也正如张局所想，此时的梁雨竹正在跟渊发送着消息。
从之前的经历来看，梁雨竹已经对渊有了信任。
更何况这次能抓到这些员工，也脱不开渊的功劳。
现在已经能确定他们是处于同一战线。
于是先将目前审讯的情况，极为简要的跟渊讲述了一下。
“渊，目前遇到的情况有些棘手。”
“那些抓到的员工都是统一的口径，他们肯定事先经过审讯训练，早就设计好了说辞。”
而此时的苏跃，已经借着夜色回了家。
……
苏跃掏出钥匙打开入室门，看着门缝上夹着的一片草叶簌簌掉落。
那是自己离开时在院子的草坪上取了一根草叶，夹在了门缝上做的记号。
明显在自己离开后，屋里没人出来过。
看样子楼上的林佳还在熟睡，并没有发现他有离开过。
回到情报室，将自己的伪装更换了下来，苏跃这时也才收到梁雨竹的消息。
看到梁雨竹发来的文字内容，显然是审讯的并不顺利，那些员工都提前准备了说辞。
简单的分析了一下当下的形式，最重要的还是要拿到切实的证据。
在思索了片刻后，苏跃询问道：
“他们能研制出黑鳞病跟特效药品，背后肯定有实验室，有打探出什么可疑的地点吗？”
消息发送后，很快便得到了梁雨竹的回应：
“没有，无论问什么，他们都只有那一套笼统的说辞，好像生怕多说一句会露馅。”
看到梁雨柱的回复，苏跃沉默了片刻，脑海中逐渐有一个想法在生成。
而就在梁雨竹以为渊也有些束手无策之际，苏跃给出了回应：
“我倒是有一个主意，或许能够引蛇出洞。”
那这则消息后梁雨竹顿时心中一喜，急忙问道：“是什么？”
而随着渊发来的一串文字跃入眼帘，梁雨竹也不禁点了点头。
“咱们要找的实验室，是研究黑鳞病且制造特效药的地方。”
“这里作为诺曼制药的机密，一定被隐藏的很深，就像在浑浊的水池里捞起一条鱼。”
“而想要让他们暴露，就必须让鱼儿游起来，也就是自乱阵脚……”
苏跃的话说到一半，梁雨竹已然领会了其中意图。
结合上目前的情况，既然要找出实验室，那就要让实验室重新启动。
而现在有什么办法，能够让诺曼制药重新启用实验室？
或许就只能从黑鳞病本身下手……
梁雨竹领会了苏跃的意图，接着他的想法继续道：
“你的意思是，可以让医院放出消息，就说黑鳞病出现了变种？”
“诺曼制药是靠售卖特效药捞钱，我们也可以借用这一点，就说黑鳞病的变种，现有的特效药完全不管用了！”
“这么一来，诺曼制药一定会想方设法的启用实验室去展开研究！”
苏跃看着梁雨竹的信息，嘴角淡然一笑。
不愧是刑侦队长，这思路倒也灵活，接着提醒道：
“可以找个信得过的人去假扮成变种黑鳞病的患者，而且这个人最好是跟已经患病的人有所联系，可信度会更高。”
……
随着苏跃跟梁雨竹的一番线上交流，会议室内的梁雨竹也直接站起身来。
这突然的举动让屋里的警员纷纷一愣。
张局的视线也落在梁雨竹身上，直接她一脸兴奋，跟张局讲述起了刚才的计划。
“张局，我们有主意了！”
在重复了一遍刚才跟渊的交谈后，张局陷入了思索。
他也明显察觉到了梁雨竹话里的“我们”，知道这个计划也是渊想出来的。
也不得不说，可行性很高，值得一试。
“嗯，现在诺曼制药正因为这款特效药如日中天，这么做也可以敲打敲打。”
“在没有确切的行动目标之前，就先按这计划进行，你去安排吧。”
“是！”得到了张局的首肯，梁雨竹开始筹备起来。
在桌上寻找文件，找出了当时医院的确诊病患名单，想看看有谁适合这次的计划。
仔细看了一遍，这些确诊患者的身份较为普通。
而梁雨竹需要的，是值得信任的人。
“超市老板，药店的药师……”梁雨竹念叨着，突然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
对了，除了资料上的这些人之外，当时确诊的，还有闺蜜兰子君公司里的一名主管啊！
……
梁雨竹按照渊设计的计划，将视线锁定在了市场部主管身上。
在经过一番探查之后，梁雨竹发现这名主管的各种要求都很符合。
首先他曾在新闻中出现过，使用过诺曼制药的特效药，在镜头面前称赞了其疗效。
作为第一批被曝光的患者，可信度显然更高。
其次，他身为闺蜜兰子君公司内部的某部门主管，自然要听兰子君的调遣，把控起来要更为容易。
梁雨竹锁定了目标，于是先给闺蜜打了电话，讲述了一番。
而兰子君在听到这个大胆计划后，也显得有些诧异。
“这个办法，可以是可以……”
“不过市场部的徐主管说自己已经痊愈，正在申请回来复工，我也已经同意了。”
听到兰子君的这番回复，梁雨竹确实一愣。
“他染上的黑鳞病痊愈了？是用了诺曼制药的特效药？”
兰子君回应道：“不是。”
“听他的意思，是从诺曼制药弄了一款新型特效药，现在症状都快消失了。”
听到兰子君的这番话，梁雨竹反倒是有了主意。
看来诺曼制药果然有后手，也刚好可以利用这个用过两种药的主管，让对方自乱阵脚。
在表露意图后，兰子君自然表示支持。
“那好，我这就通知他不用回来了。”
“让他继续在医院待着，等你安排。”
……
与此同时，市场部的徐主管正在兴高采烈的收拾着行李。
一边哼着小曲，一边想着自己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回公司了，也不知道有没有人想借机上位。
在医院里老是忍不住胡思乱想，所以才花了大价钱从诺曼制药的内部人员那里买了实验药品。
这下总算是能回公司主持市场部的大局了。
“叮铃铃……”这时，徐主管的手机响了起来，来电人正是兰子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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