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套中套
王小虎不可置信的抬起头，“这……这不可能！我和余有亮是能交命的兄弟，他怎么会这么对我！”
我此时已经想明白了一切，“你所说的交命，是不是也和这个余有亮有关系？比如说，他刚好救了你的命？或者在你最需要帮助的时候出现了？”
王小虎愣在原地。
旁边的警员忍不住道，“你这小子，被人套中套了，自己还不知道呢。”
王小虎也不是个傻子，当即就红了眼睛，“警察同志，我给我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到现在还抱有最后一丝幻想。
我淡淡道，“你的那个所谓的过命交情，是余有亮故意布置的，目的就是为了和你走得近一些。等你们关系足够好了，他就让你投钱，然后把张嫣打到你的对立面。”
“如果只是凭交情，你肯定不敢帮余有亮杀人，但是如果你所有的积蓄都没了，你已经走投无路了，你会不会想着要报仇？这个时候余有亮再提出一个在你看来，可谓是天衣无缝的计划，你绝对会心动。”
王小虎垂着头，苦笑一声，“你说的都对，这么说来……我真是被人设计了？”
“对，你要是想说，现在赶紧说，我会试着查一下余有亮的账户，看看你的钱是不是还在他那里，如果还在，我就能帮你记录下来，或许你会判的轻一点。”
我说出最后一句话，“我告诉你，你是主观要杀人，和你是不是被人蒙蔽，这可是两码事，你想好了说。”
王小虎长叹一声，将自己所有知道的事情全都说了出来。
“我是在三年前认识的余有亮，当时我不小心沾染了赌博，差点被人砍掉胳膊，余有亮救了我。他带我来到山城，躲避以前的仇家，还给我落脚的地方。他说我和他的弟弟差不多大，但是他弟弟早死了，所以我一直当他是亲大哥。”
我看了一眼档案，“余有亮家里没有弟弟、”
王小虎身子一僵，继续说道，“他帮我戒掉了赌博，还给我找了工作，我们两个一直住在一起。赚了点钱后，他说带我去投资。”
我敲了敲桌子，“你们三年前认识，策划杀害张嫣用了两年，我就算你一年，你怎么赚到的十万？”
这个王小虎就是个三无人员，家里人不管，没有朋友，初中毕业，以前还是个烂赌仔，怎么可能找到那么赚钱的工作。
山城市的人均工资在八千元左右，但实际上能赚到这个数目的人，大概也就占城市的三分之一。
王小虎犹豫几分，还是说了，“余有亮找的活，主要就是给人干一些上不得台面的活，催催债什么的。”
“呵。”我点头，“继续说。”
“我们干了差不多半年左右，余有亮说不能干了，上面要严打，就带着我去了那个小区，租了个房子，之后他就说了投资的事情。我把所有的钱都给了他，结果第二个月，余有亮说张嫣把钱贪了。”
再之后的事情，就是我猜测的那样。
余有亮花了差不多半个月说服了王小虎，然后一个去当保安，一个去家具城工作，为杀人做准备。
至于为什么等了两年，其实王小虎也不知道。
“我也问过余有亮，为啥要等这么久，他说是为了更加保险，但我总觉得他有什么事瞒着我。”
我看着他的眼睛，“余有亮有没有做什么奇怪的事，比如说偷偷摸摸打电话之类的。”
“有过，有一次半夜我上厕所，听见他在打电话、我就问了一句谁，他说是以前的朋友。”
“电话里说了什么？”
王小虎摇头，“听不见，余有亮住的那个屋子很隔音。”
“都已经隔音了，你还没看出来余有亮是背着你有事？”现在案件已经清楚了，我也不想在王小虎身上浪费时间，“行了，你待着吧。”
我拿着笔录去了隔壁。
余有亮死猪不怕开水烫，坐在椅子上冷着脸，一句话也不说。
苏景见我进来，让另外一个记录员出去了，“都招了？”
“嗯，都说了。”我将笔录放在余有亮面前，“看见了吗？签字按手印了，你就是这个案子的主谋，整个案子都是你想出来的。”
余有亮不说话，只是讥讽的看着我。
苏景接过话，“你现在不说，我们也有办法调查清楚，现在证据链差不多已经闭合了，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不少。连你运尸的那个衣柜，我们都找到了。”
那个衣柜就在楼上的一个老太太家里。
“你说了，给我们行方便，我们也不会苛待你。可你如果非要给我们找麻烦，那我们也有法子对付你。”
苏景身上寒意十足，我还是第一次见他这个样子。
不过也是，对待恶人，就算不能刑讯逼供，至少气势上不能输。
否则对方以为警察怕了，就会更加嚣张。
这个世界，永远都是邪不压正。
我坚信，并且会一直相信。
余有亮看向笔录，呵呵一笑，“行，我可以认。”
他抬起手指着我，镣铐发出尖锐声响，“不过，我想和这个小伙子单独聊聊，另外，监控不能开，不然一会我就不会承认了，我在外面可有认识的律师，想办法拖时间总能办到。”
苏景沉默。
我点点头，“苏队，你先出去吧，这是在警局，他也不能真把我怎么样，我倒要看看，他想和我说什么。”
“行，我也不担心你的安危，对面的防爆玻璃可不是吃素的。”
很快，审讯室就只剩下我和对面的余有亮。
我拔掉监控的插头，“来，我看看你想说什么，你最好能说点我喜欢的。”
余有亮呲牙，眼神愈发阴冷，“肯定是你喜欢的，十三年前的719火灾，你难道不想知道吗？”
我猛地起身，拽住他的衣领，“你都知道什么！”
“我什么都知道，但是我不会告诉你，我就这么告诉你，你这辈子也不会知道。”
我强忍着才没有给他一拳。
一旦要是打了他，上面的人很可能不让我继续审讯他。
我咬牙切齿，“你想要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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