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打听
凌晨三点。
苏景披着衣服来到会议室，“真有重大线索？”
“有。”我将自己画的两张像拿出来，“这个人是凶手，当天开车进去收二手家具，实际上就是将死者张嫣放在了衣柜里带走。这个是两年前入职的保安，十七号晚上辞职，监控有覆盖和篡改，除了他没别人了。”
苏景掏出一根烟，“两年……这个凶手还真是够厉害的，为了杀一个人居然能蛰伏两年。”
旁边的王兴朝接过话，“用两年的时间摆脱自己的杀人嫌疑，不亏。”
“这画像准吗？”苏景接过纸张，“我总觉得这两人好像在哪里见过，估计是个大众脸，不太好找。”
“我感觉那个保安的样貌应该没有什么伪装，他在小区里干了两年，不是一天两天。但是这个司机就不一定了，而且他和保安说话时，故意将脸正过来了。真正的凶手不可能如此大胆，所以他的样子上会有变动。”
画像这东西本身就不太准确。
如果要是有改动，还真难找到人。
警局的数据库里人很多，光看照片能看好几年。
现在唯一能入手的地方，就是张嫣的交际圈。
苏景终于点燃了烟，“行了，你们也辛苦了，赶紧回去休息，剩下的交给我来就行了。”
我也不勉强，连轴转了两天，高强度用脑，身体的确撑不住。
这次能找到凶手运送尸体的手法，已经是极大的突破。
回到童音家，我倒头就睡。
等再醒来时，已经是下午了。
我走下楼，就见王兴朝正在厨房里热饭，“你醒了，正好一起吃点。”
我过去帮忙，“他们两个呢？”
“在地下室呢。”他压低声音，“我们都知道，咱们这个专案组表面上是在破这个连环杀人案，但实际上还要连十三年前的719特大火灾一起办。童音这个人有钱又爱折腾，一心想着立功，追赶她爸妈呢。”
王兴朝给我盛了一碗饭，“我们都是值得信任的，有什么线索直接告诉我们就行。童音最有精神头，也聪明，有什么事和她商量商量准没错。”
我心不在焉的吃完饭，正准备去地下室看看，手机突然震动。
苏景的声音传来，“我这边通过监控，已经确定你说的衣柜就是运送尸体的东西，但是现在有一个问题。第一小学正面监控覆盖广，但是后面是个老小区的集合地，没什么监控。有的也都坏了，或者被凶手提前破坏了。”
“所以我现在找不到那个人，也没看到他是从哪边进去的。附近的监控我也调了，不过和那边老小区的衔接不上，中间有一段路是盲点，而且四通八达，任何一条主路都能转过去。我估计凶手就是知道这点，才会将尸体送到那边去。”
主路每天经过的车太多了，不光是货车，稍微大一些的私家车也能运送单人衣柜。
想要找到凶手，太难了。
就算真的通过 一帧帧的监控排查出来，也要十天半个月，那个时候凶手估计早就跑了。
我沉思片刻，“苏队，这个凶手既然对那个地方这么了解，就说明他很有可能住在附近。你还记得那个保安吗？他们两个很有可能做同样的事。一个在案发小区，一个在抛尸地点。”
“你说的对。”苏景呵呵一笑，“年轻人的脑子，就是好使。”
“等等，苏队，我这就过去，那个矿泉水瓶上有检查出来什么吗？”
“检查出来了汗液的成分，但是没有指纹，被擦拭过。”
挂断电话，我直奔苏景所在的第一小学。
一路上，我的大脑飞速运转，想要找到凶手可能藏身的地方。
首先，凶手要知道那个老师出去串门不在家，而且需要知道具体回来的时间，这样才不会碰上。
其次，凶手一定就住在附近，这样他才会对那里如此了解。光靠踩点，未必能行。
最后，就是门锁没有撬开的痕迹，这也是我之前为什么认定凶手是熟人的一大原因。
下了车， 苏景正在路边等我，“想不到就别硬想了，我准备将第一小学附近半封锁，一户户的摸查过去，就不信找不到那个人。”
“苏队，也许用不着。”我此时已经有了猜测，“走吧，我们去那个老师家看看。”
门打开。
老师探头出来，看到是我们，有些不高兴。
“你们又来干什么？这里都清理干净了，请你们不要过来打扰我的正常生活。还有，你们什么时候能抓到凶手？我这房子里死了人，现在都不敢住。万一找不到凶手，成了冤魂，那就麻烦了。”
一个老师，居然还信这种东西。
我是一个坚定的唯物主义者，只相信科学，从不相信什么鬼神之说，也不相信报应因果。
否则十三年前那个案子，幕后黑手杀了那么多的人，不照样好好的活在这个世界上，恐怕还有钱有势。
“刘老师，我们也不想来麻烦你，不过这次是来问你一些事。”
老师虽然不情愿，不过还是让他们进了门。
“你们看看，浴室里死了人，我根本不敢用，这几天都是用朋友家的。”
我笑了笑，歉意说道，“真是不好意思，你放心，我们一定会处理好的。不过你刚才说的朋友是谁啊？”
“对门的。”
“哦……对门是男是女，你和他关系好吗？”
老师抬眼瞪我，“你什么意思，你是怀疑我，还是怀疑我朋友？我们可都是老师，干不出这种恶毒的事！”
我走上前，坐在她旁边，“刘老师，别生气。”
我摸出兜里的烟，“今天就是随便聊聊，其实我们今天是过来慰问的。”
老师这种人，我打过很多次交道，可不是好相与的。
估计是他们管学生管习惯了，有的时候对待陌生人也是一样。
如果想要从他们嘴里知道点准确的东西，就得磨一磨。
老师接过烟，“你怎么知道我抽烟？”
“我们干警察的其实就比普通人细心一些，通过细节推理，你的家里虽然没有烟灰缸，也没有烟头，但是在马桶水箱上面有一个打火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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