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2章 发生重大变故

我见到他时他已经是隐隐有病容，若是阿骨打病死，不免有继位之争。”

林凡不禁脱口说道：“马兄你真是神人也！”林凡话说出就觉得自己失口了，金太祖病死、金太宗继位、女真内部争位，失势者南下……这些本是原本历史上的事件，穿越者才得知，如何能说出口来？

中军大帐之中诸位将领静悄悄不好说话，只听见帐篷内火把噼里啪啦燃动的声音和帐外军士们忙碌的声音。宋军将领们自然对这个提拔神速的王苟不服气。

种师中这老将捋着胡子双眼半睁半闭装老神仙，内心对依靠出使立功的王苟只有四个字：“饶舌小辈！”不过种师中也早听说过燕嗣王有料事如神看人皆准的大名，自然不好反驳王苟。

还是丁一山内心精细，他瞧着冷场，打了一个哈哈，咧嘴笑说道：“女真人俺们是打过的，那个勇悍……要不是爵爷早有准备，真得啃崩了牙！”

丁一山收起兵痞嘴脸，认真严肃地说道：“女真起家时或许缺兵少甲，可打下了大半个辽国后他们又收缴多少兵器甲胄？前辽号称镔铁之国，辽军甲胄俺们都是亲见的。”

丁一山看看左右将领，继续严肃说道，“比较俺们大宋少了些点题功夫，厚实确是不相上下的。”

丁一山这一番话说得很有分寸，等于婉转提醒参加军议的各位将领：女真人有缴获的兵甲，战斗力当不可小视！

王苟被丁一山这一提醒，骤然警觉，叉手说道：“正是这个理儿！先前我军清扫战场，女真军兵器甲胄混乱，当是新缴获，还未使用熟练。待到女真人熟悉这些兵器甲胄，战力必定突飞猛进！”

林凡不禁在心中再次佩服王苟马大神！在原本历史上女真人崛起之后贪婪地吸收辽国战争经验，疯狂武装自己，到了南宋初年就有比宋军更强的具装甲骑和重甲破阵步兵！王苟这是看得远啊。

岳飞这时候叉手插话说道：“某在燕云之地遣出不少侦骑，打着辽人余部的名义出塞硬探。探得女真已经班师，且走得急，一路甚至丢下不少缴获。不知道为何如此？”

林凡骤然明白，用力以右拳砸左掌，大声说道：“金太祖死了！女真人回去抢皇位了！”

满军帐的将领都是骇然。这爵爷如何能在万里之外知道金国发生的重大变故？

林凡不管自己是否失言，大声颁布命令：“收拾好战场，清点缴获，犒赏功臣，准备应对女真南下！”

诸位将领对这话并无异议。倾全国之力西征，连皇帝老儿都绑出来……带出来西征，中原乃至西京都是空虚的。这时候金兵若是从燕云南下，中原那些驻泊禁军哪里能挡得住？

一时间众将都各自分头去准备行事，而林凡在中军大帐中焦虑地踱步，时不时抬头望帐篷顶，眼神里都是无奈。

他穿越过来之后，先平定了方腊之乱，自思量已经扶起来大宋崩溃的第一块多米诺骨牌。接着江北白莲教乱起，林凡骂这大宋真不让人省心，按下葫芦浮起瓢，去平定了历史上本来没有的白莲教乱。

后续是北伐成功，收复燕云十六州，比原本历史上赎回燕京一隅之地战略态势真是好到了天上去。

结果女真却裹挟金国从西京破边而入！西北望，射天狼，平灭了金国之后，岳飞告诉他燕云守不住……

林凡终于知道了：这大宋已然是千疮百孔，是一座纸糊的大厦，随时随地可以被人踢一脚就垮下来！

时局如此败坏，如何才能挽天倾？

林凡在大帐中思索良久，终于理清了思路：

当务之急是要征收敌产犒赏全军。西征部队成分复杂，有从燕云之地跟随自己班师回朝的部分燕军、浙军，有从开封带出的部分军队，有西京六路宋军主力，有从燕云之地被岳飞带过来支援的新征召精锐骑兵。

灭夏一战成功之后，他们劳累且伤亡极大，都眼巴巴等着犒赏养家呢。我清楚记得原本历史上宋军被种师中带出来驰援太原，因为一路苦战且犒赏不至，大部分军士溃散，种师中及亲兵在杀熊岭为金兀术伏杀！

没有丰厚的犒赏，宋军先崩溃，而后新军也势必瓦解至少是松散了。那么犒赏从哪里来？已经没收金国皇族及贵族的财产可足够？

其二，出征之前军人基金也是做出极大的投入与牺牲，当有巨额的回报超额利润来维持军人基金的信用。单单没收金国敌产可足够？

行军从浙江起家一路发展至今，军饷与犒赏并不是全额发放，而是绝大多数都依靠军人基金来维持。军人基金有良好发展势头，军人的犒赏与军饷投入之后利滚利，这才引诱军人不断将自己的犒赏和饷钱投入下去。

否则这军人基金必然崩溃。军人基金一崩溃，以自己为首的整个新型大宋政法团体共同利益将不复存在！

那么超额利润从何而来？

其三，自己在前面灭夏，后面开封城内的汉奸们却勾引金兵南下，如何解决背后的这些汉奸团体？大宋的文官集团已经到了大规模勾连金兵的地步，还不赶紧清算？

现在打了胜仗，他们还想着怎么阳奉阴违潜伏下来继续祸害我呢……要是打了败仗，他们还不把我往死里整？

林凡想到这里，突然脑袋中灵光一闪，有一个大胆的计划：你们要闹，就让你们闹！都闹起来好一锅烩了！

林凡略略思考细节，就转身出中军帐，大叫：“带路，去鸽舍！”

西贼骑兵突袭，鸽舍亦遭袭。有零星贼骑乱窜至鸽舍，也不知道这里是机要重地，纵火焚之兵射杀鸽兵。

有鸽兵不顾生死操起铁锹锄头等工具与贼骑拼命，护住其他鸽兵将信鸽转移疏散才得以保存下两羽信鸽。这两羽信鸽出生地都是在洛阳。也就是说只能往洛阳飞……

这么远，能够飞回去么？之前飞鸽传信，距离一旦超过五百里都是用至少三羽信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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