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1章 无法守住港口
“你说话啊！”
“说了，璇炽也回不来。”
见林凡一脸伤感的表情，房芜美也稍稍冷静了一点。
房芜美是林璇炽的母亲，而林凡则是父亲，伤心的不是她一个人，但是……
“现在你后悔了？”
“我不会后悔，也不会道歉。”
“你！”
“要怪，就怪他是我的儿子。”
似乎是映衬着两人悲伤的情感，这天在屋外下着瓢泼大雨。林凡看着天空，总感觉自己的经历，与某些自己曾经所知的人如此相似。
“房芜美……”
“你还想怎样？”
“你真的恨我吗？”
“我……”
如此认真的质问，让房芜美也一时无从回答。
“璇炽死了，你会离开我吗？”
“……”
房芜美愣在了那里，在他的眼前站着的，好像不是一个伟岸的皇帝，而是一个孤独的，遍体鳞伤的人。
至今为止，有多少人真正能理解林凡呢？
大多数人只是因为林凡建立的空前功绩，便相信着他永远能做出正确的选项。
随波逐流的人或许从来不会想起，一个敢于站出来，否定众人既定认知的行为，需要怎样的勇气才能实现。
多少人否定过他，他为了理想，对自己曾经的战友，称兄道弟的挚友，极度信任的部下们举起屠刀，只要他们背叛了林凡的理想，林凡便不会有任何顾虑。
但林凡真的就是这样的屠夫吗？下令对一个个陪伴在自己身边的人进行严肃处理，在一次次诱惑下仍然秉公办事，需要怎样的勇气？又需要承受怎样的悲伤？
房芜美和林凡一起生活了这么久，事到如今，他知道林凡有多么重视自己的理想。
那份理想支撑着他的执著，支撑着他走到今天，他背弃了无数人，只为寻着自己的那条道路，建立起一个大同世界。
不知不觉，林凡已经与那份理想融合在一起。
把林璇炽推向那场战争的，的确是林凡，但就如他说得那样，如果他做不到这一点，就不是他了。
“哎……”房芜美长叹了口气。“为什么我偏偏会嫁给你呢？”
说罢，房芜美走上前，深深地抱住了林凡。
“房芜美，你这是……”
“刚才我只是说气话罢了，我怎么可能真的恨你？我早知道你是这样的人，也早知道，和你一起，就可能面对这样的事情。
但不论如何，我是你的皇后，也永远是，你承担的东西，就是我该承担的。
所以，不管你做出什么选择，我都会支持你，并一起和你承担。”
“房芜美，谢谢你。”
“夫君，欸，你怎么哭成这样了？
哎，算了。
以前，我还以为你或许永远都不会哭，但现在看来，是我想得太少了。”
……
战败的悲伤并不会持续多久，战争还没有结束，威廉还指挥着自己的军队，继续向天笃的首府，加尔各答逼近。
加尔各答，也算是大宋极其重要的港口城市，他是整个天笃的行政枢纽，整个孟加拉地区的经济中心。
在这些年，加尔各答的城市规模变得很大，西岸与东岸都有大量建筑，也有着一定的防御工事。
在历史上，大多数天笃政权都是从北向南统治的，其原因也在于在德干高原山地的分割下，南方长期处于分裂状态，而北方的恒河平原则是相对统一的一个版块。
胡格利河作为恒河的一个重要支流出海口，也承载着整个孟加拉地区的防御。
一旦加尔各答失守，西元渡过恒河向东畅通无阻，就意味着孟加拉以东的天笃区域很可能一次性失守。
到时候，北天笃将完全在西元的掌握之下，进而南天笃的防御也十分困难，甚至可以说，失守只是时间问题。
然而在此时，威廉与后方指挥的欧阳拓也产生了一定的矛盾。
一方面，天笃其实并不产油，威廉之所以能维持大量的行军，是因为大宋将大量石油在天笃加工，也有大量给当地内燃机车加油的储油地点。
依靠打劫这些地区，以战养战，威廉的确带着大量机动部队一口气冲到了坎普尔，但在坎普尔以东，能获取的补给数量明显少了许多。
而此时，天笃进入了六到九月的雨季，北天笃连续几日下雨，道路变得泥泞，不少车辆陷入道路之中，就地抛锚了。
威廉出于现实考量，建议暂时守住这里，开始以大军南下德干高原，趁着宋军来不及守备，攻打南部沿海地区的各个港口，并搜刮物资，等到雨季过去以后，再与宋军决战。
威廉的建议具有一定的可行性，失去了二十万守军后，宋军在天笃的防守极度空虚。
之前，坚固的港口要塞的确防住了天笃地方叛乱的起义军，但无论大宋还是西元都已经明白，在这个炮火更新更换代的总体战时代，一个坚固的要塞根本无法守住港口。
只要这样在几个月内，南下切断天笃南方的各大中转港，地中海的宋军的补给就会十分困难，失去进攻能力，利用天笃的资源，西元与大宋的实力也会出现逆转。
但欧阳拓却并不这么认为。
这场大胜极大地坚定了西元的信心，西元开始相信，大宋也并非不可战胜，倒不如说，一旦拿下天笃，西元拿下这场战争就是八九不离十了。
现在在西元，一大批高级军官在要求威廉进一步向东方挺进，一举拿下加尔各答。
而在思虑过后，欧阳拓也赞同这个观点。
加尔各答是大宋在东天笃极其重要的军港，如果从东方运兵，肯定会优先运往加尔各答。
加尔各答虽然气候较为炎热，但经过这么多年的开发，有着较完备的水利系统，有大量汉人聚居区，附近也有农田和工业区，这些都营造出了孟加拉湾这一带的繁华景象。
可以说，只要加尔各答还在，宋军就能通过运兵在这里重整旗鼓，反之，如果加尔各答失陷，宋军想要集结部队，就必须从缅甸或者南天笃集结部队。
缅甸地区开发程度不高，又遍布瘴气丛生之地，想从这里走其实是十分困难的，而且一旦加尔各答失守，缅甸的沿海区域都不会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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