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麻烦
林月月若有所思。
所以，只要自己能拿到这个酱的配比，她也能开出来这么一家店？
一家能有这么多客流、赚的盆满钵满的店？
林月月的心思，沈意清丝毫不知。
在一连下了三十来碗面之后，沈意清甚至无比想念现代社会的科技——揉面机和压面机。
眼下要想凭空出现科技的力量，那是不可能了。
还是得想办法减少自己的工作量才行。
不知怎么的，她的脑子里自然而然的就跳出来沈母那句话，“雇个人就好了。”
雇人，雇个什么样儿的人好呢。
沈意清一边琢磨一边下面。
等她将今日份面馆儿里的的面都卖完，也没琢磨出来个一二三四来。
沈意清索性把面馆儿门一闩，朝里正家走去。
这些天儿路过里正家，倒是没怎么跟陈叔和陈婶打交道。
只顾着天天托陈大帮忙从镇上带面回来了。
沈意清如往常般把面粉的钱递给陈大，说完自己要的斤数后又道，“陈大哥，陈婶儿在家不？”
陈大收好钱，愣了数秒，连忙点头，“在在在。”
陈大冲着屋里吆喝了一声，“娘，小沈来找你嘞。”
陈婶儿的声音瞬间穿透墙壁，传进二人的耳朵里，“小沈？快进来。”
“跟婶子还客气啥，就当自家，直接往里进。”
沈意清深吸一口气，两条腿儿用劲，掀开帘子，走进去，“婶儿。”
陈婶儿正坐在织机前，手里拿着梭子，灵活的绕过经纬线，力道匀称，织布机上逐渐出现的线条间隔奕格外均匀。
就扫这两眼的功夫，沈意清就知道，陈婶儿是织布的一把好手。
陈婶纺完梭子缠绕的最后一捆儿棉线，伸手拿起下一捆棉线，续上梭子的同时还不忘朝沈意清的方向瞥了一眼，热情的开口，“站那干啥，快过来坐。”
沈意清顺势坐在陈婶儿身旁，“婶儿，你这织出来的布卖吗？”
陈婶儿敲她一眼，唇间染着笑，“怎么，你想买？”
沈意清老实地点点头。
娘仨三人才刚刚有一身换洗的衣服，且还是冬天的。
这马上到春天了，怎么着也得备上个两身换洗衣裳吧？
沈意清本来就有些想法，但是一直奔波于家里和面馆儿这两点一线之间，实在没有那个精力也没有那个时间去镇子上大逛特逛。
如今正巧碰见了，总少不得问上一问。
陈婶伸出手指，扒拉几下织机上的经线，随后指着一旁炕上的笸箩，“去挑吧，那笸箩里都是才纺出来的布。”
“不过都是粗布，比不得镇子上的麻布亲肤。”
沈意清也不客气，径直上前，挑了两块儿黑蓝交织的麻布，“多钱阿，婶子？”
陈婶儿头也不抬，“你要的话给个一百个铜板就行了。”
沈意清震惊，“这么便宜？”
陈婶儿，“这玩意不值钱，就是费点儿力气，苎麻遍地都是。”
话虽如此，但沈意清还是留下了两百个铜板，丢在那装布块儿的笸箩下面。
就不说别的，陈大一直帮自己买面粉这事儿，跑腿费也不止值这一百文了。
拿好布块儿，沈意清才重新坐到陈婶身旁的小凳子上，“婶儿，我这店还挺忙的，寻思要不要雇个人，您给拿个主意呗。”
沈意清店的生意不错，从自家儿子给他带的面粉量就能看出来。
不过，这么快就到了需要雇人的地步了？
陈婶儿这么想着，也就这么问了出来。
沈意清用手托着下巴，“婶儿，我们家的情况你也知道，我娘身体不好，偶尔去店里帮个把是真的还行，久了她也受不了，我也不忍心。”
“至于江城呢，我打算等明年送他去私塾读书去。”
“但这店里现在的销量是越来越高了，我一个人实在是有点儿太累了。”
既要忙活点单，又要顾着收钱找零，还得揉面切面下面。
虽然说把调口儿取餐这一步交给了顾客，但是这也不是常事儿阿。
这偌大的店铺里，怎么着也得有个帮工不是？
人家既然能问出来，说明已经主意已经拿的差不多了，陈婶儿也没有多问。
陈婶，“你想雇个什么样的伙计？”
“男的女的，跑堂的点单的还是帮厨啊？”
沈意清搓搓手，有些羞赧，“这些都得什么价啊。”
说实话，沈意清什么都能干。
所以这雇人自然是怎么效益最大化怎么来。
她也不是那种冤大头老板，自然得考虑性价比。
陈婶儿道，“男的比女的力气大，自然是要更贵些的。”
“而且这世道虽然没有以往那么封建，但总归愿意出来抛头露面的女子还是少数。”
“大多数人家还是约束着女子，在家洗衣煮饭相夫教子。”
“你要想找男的好找，但是毕竟你们娘仨幼弱女子全占了，要是找个不好相与的，怕是花钱还惹一身骚。”
“你要是想找个女的，于你娘仨而言是方便了很多，但这女的能干的事儿就没有那男的干的多，单说这耐力跟力气，总归还是男的更占优势些。”
“不过这雇女的吧，确实也更加便宜。”
沈意清挠挠头，还是不太拿的定主意，“陈婶儿您觉得呢？这我总归还是年纪轻，说出来也不怕您笑话，其实我连雇不雇人都还在犹豫呢。”
“这店也没开几天，店里的生意只是一时的，还不知道以后咋样呢。”
“再说我们家花钱的地方也不少，尤其是我还想盘算着送江城去上学。”
“可是这店里的活计实在是太多了，我一人真的分身乏术。”
陈婶拍拍沈意清的脑袋，眸子中带着几分怜惜，“你还是个孩子呢，拿不定主意也正常。”
“要不这样，我托人给你先问问，你看看合适了就雇，不合适了再放放呗。”
“左右你也不急这一天两天的。”
沈意清点点头，“好，那就麻烦婶子了。”
“婶儿，您就是我亲婶儿，天天帮我想这个忙那个的，我都有点儿不好意思了。”
陈婶儿，“瞧你这话说的，你只要不再迷恋那宋营，把日子过好，比什么都重要！”
“婶子才不怕你麻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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