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不想浪费时间在他身上
温瑶到达顾家老宅的时候，顾琛正站在大门口，身上的大衣已经有些年头了，是她送给顾琛的第一个结婚纪念日礼物。
顾琛已经很久没有在老宅门口等过她了。
本以为顾琛是想和她一同进入老宅，却不料顾琛一看到她，便面色不悦的质问道：“离婚的事情是你告诉爷爷的？”
哪怕是已经决定放下面前的男人，此刻的温瑶依旧会感到心痛。
这次离婚，她最舍不得的并不是顾琛，而是顾琛的爷爷奶奶，那两位把她当作亲孙女一样疼爱的老人，她又怎么会直接将这个消息告诉二老。
温瑶的脸色彻底沉了下去，连带着语气也冷了不少。
“这种事，顾总找人调查一下就能知道答案。麻烦让一让，我要进去探望爷爷了。”
温瑶说完，也不管顾琛是什么反应，绕过他往老宅走去。
在客厅等着的顾老太太见门开了，噌的一下站起来，见来人是顾琛，垮下脸，看到孙媳，又春风满面地迎了上去。
“瑶瑶你可算来了，想死奶奶了。”
顾瑶心下有些疑惑，不是说爷爷晕倒了吗，爷爷奶奶的感情向来很好，为什么奶奶一点难过慌张的样子都没有。
她反握住顾奶奶的手，柔声问道：“奶奶，我听说爷爷晕倒了，他还好吗？”
顾奶奶闻言愣了一下，眉间忽地多了丝郁色，低声叹了口气，“毕竟年纪大了，平时身体也不是很好，只是怕你们担心，就没告诉你们。今天听说你们要离婚的消息，一口气没上来，这才晕了过去。”
话音刚落，就听楼上有人在喊：“老爷子醒了。”
几人急忙往楼上赶，老爷子正在保姆的帮助下颤巍巍地起身，脸上是掩盖不住的疲惫和虚弱，全然没有上次顾瑶见到的那副鹤发童颜的样子。
“老太婆，不就是晕了一下，谁让你把孩子们叫回来的。”
温瑶听了，不禁愧疚起来。
她时常来老宅陪伴老人，竟没有发现爷爷的身体已经虚弱至此，连这次昏倒也是她和顾琛提出离婚害的。
“爷爷对不起，是我提出离婚，才害你受惊晕过去。”
顾琛见温瑶目光坦荡，没有半点后悔的样子，心中划过一丝不知名的烦躁。
顾爷爷看向温瑶的目光没有一丝责备，这些年，顾琛对温瑶的态度他和顾奶奶也看在眼里，心疼地回答道：“好孩子，这怎么是你的错，这五年确实是委屈你了。”
顾老太太冷哼一声，“就是，若不是这小兔崽子总是不着家，你们也不会到现在这种地步。”
“但小琛也有苦衷，当初小琛的母亲因为钱财抛弃了小琛，他的父亲破产后也因为没钱治疗过世，这些一直是小琛的心结，他一直那么努力地赚钱，就是为了不让这种事再次发生。”
顾爷爷一边咳嗽，一边为孙子辩驳，五年相处下来，虽说最开始因为道听途说，对温瑶的印象不算太好，但现如今，他已经把温瑶看作了顾家不可或缺的一份子。
温瑶从不知道这些，忍不住用余光瞥了一眼顾琛。
顾琛的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神色淡淡，仿佛爷爷口中的小琛和他是两个人。
顾爷爷看温瑶的神色有所松动，补充道：“小琛对你并非没有感情，只是工作受限，如果后面空下来了，兴许就不会和现在一样。”
温瑶听了顾爷爷的一番话，心里不是滋味。
其实最初，顾氏集团还没有像现在这般一家独大的时候，顾琛的工作量比现在大了不少，但即便再忙，他也会回家，也会记得每一个重要的日子，给她足够的温情，而不是像现在这般。
说到底，还是时间长了，顾琛对她的新鲜感耗尽，男人的劣根性使然。
但老爷子的呼吸愈发急促，她也不敢把心里话说出来，忙上前为他顺气。
“赚钱赚钱，钱赚够了老婆也要没了！如果小琛能多陪陪瑶瑶，瑶瑶又怎么会想要离婚！”
顾奶奶的情绪也激动了起来。
“唉，不如这样吧，这段时间小琛你多陪陪瑶瑶，瑶瑶你也给老头子我一个面子，晚些离婚吧。爷爷奶奶是真舍不得你这个孙媳妇。”
温瑶这会算是看明白了，爷爷奶奶一个唱黑脸，一个唱白脸，变着法想制造机会让他俩和好，偏偏两位老人家还是她最为重视的家人，倒让温瑶不好拒绝。
如果顾琛愿意花时间陪陪她，尝试去修补他们之间岌岌可危的关系，那......
“我不同意。最近我要去M市出差，没工夫陪她闹。”
顾琛慢条斯理地拿出手机处理工作，丝毫没意识到自己的话有多么的不应景。
温瑶可笑又可悲的幻想顷刻间变得支离破碎，五年还不够吗，她怎么还能对顾琛有所期待呢？
她敛了眸子，暗骂自己不争气，刚刚竟然真的闪过半推半就答应下来的想法。
也是，她和顾琛之间，什么时候轮到她做主过。
“爷爷奶奶，我知道你们舍不得我，我也舍不得你们，离婚之后，只要你们愿意，我依旧会经常来探望你们。更何况......”
温瑶顿了顿，朝顾琛的方向瞟了一眼，继续说道：”我和顾琛的问题不是相处时间不够。他对我根本没有感情，我也不想再浪费时间在他身上了。“
闻言，顾琛不悦地皱了眉，却没再说什么。
事已至此，两个老人也不好再说些什么。
“老太婆，你把瑶瑶带出去，我有话和顾琛说。”
见二人都出去了，老爷子直接揭开被子下床，一扫之前的虚弱之感，恨铁不成钢道：“我和你奶奶费尽心思帮你争取媳妇，你就这个态度！”
“您二位没必要这样演戏。温瑶不过是在闹小脾气，过一阵子就好了。只要她肯认错，我也不会再多说什么。”
顾琛语气淡淡，仿佛离婚对他来说不过是温瑶自行策划的一场小打小闹。
“你这么对瑶瑶，竟然还想让她主动向你低头！”
“当初她想嫁给我，我就娶了她，给她最好的生活，这还不够吗？等她在外面受了苦，发现以前的生活有多舒服，就愿意回来了。”
“你，你父亲当年是怎么教你的，竟然把你养成这副样子！”
顾爷爷是真的被气着了，脸都涨的通红，但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后，气势又瞬间跌落。
听到爷爷的话，顾琛愣了一下，语气随即彻底冷了下来，“父亲他从没管过我，你们也没有。”
老爷子听了这话，张了张嘴，却再说不出什么责备的话，只是低声自语道：“造孽啊。”
另一边，温瑶和顾老太太唠了会家常后准备离开老宅，却在大门口闻到了那股令她厌恶之至的香水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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