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该上路了


薛灵儿在满腹的不甘和歇斯底里的喊声里,被带到了郊区的废太子陵墓前。

薛灵儿看着四周荒凉的景象和陵墓前一处低矮到需要弯腰才能进去的小屋,不可置信的喊道:“你们就让我住这里?”

士兵面无表情:“守陵不都这样吗?又不是来享福的,这么惊讶干嘛!再说了,一个罪人的陵墓旁,能有个小木屋,那都是因为陛下仁慈。”

薛灵儿气的声音都打颤:“那我吃什么,喝什么,这小木屋里就一床被褥,连个喝水的物件都没有,我怎么生活?”

士兵:“自己想办法做饭啊,锅碗瓢盆我们会通知薛府给你送过来的,至于做饭,你要自己做,而且,陵墓前不准食荤腥,若是触犯了规矩,被发现了,你们薛家都是要受到牵连的,你好好掂量吧!”

人送到地方上,士兵就回城了,留下薛灵儿一个人待在荒野里,半天都没缓过神来。

她是他的未婚妻啊,明明已经原谅她了,明明要召她入宫了,怎么突然就成了废太子的未亡人,他百忙之中,亲自修订了大顺律法中关于女子的一切事宜。

其他女子丧夫后都可自行决定婚嫁,人人称赞大顺律法公正,可这公正的律法怎么就唯独不庇佑她,她凭什么要为废太子守墓,她怎么就成了废太子的未亡人,没有入洞房,这礼就没成。

“萧瑾玉你罔顾事实,公报私仇,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的。”

薛灵儿崩溃的怒吼着,回应她的只有逐渐暗下来的天色和远处三三两两的狗叫声。

夜幕低垂,薛灵儿饿的饥肠辘辘时,薛府的马车总算是来了,露儿和管家拿着锅碗瓢盆往下来搬,车上还放着薛灵儿日常穿的衣裙。

露儿怀里抱着个锅走过来时,被薛灵儿一脚踢到在地上:“拿这破玩意儿干嘛,你还真让我自己做饭啊!”

露儿被薛灵儿在心窝子上实打实的踹了一脚,疼的蜷缩在地上,半晌没动,管家见状:“小姐,您必须学会自己做饭,宫里不让我们送吃的给你,这陵墓附近有军队驻扎,你的一举一动都在军营的监视下,如果我们带熟食过来,薛府会被问责的。”

薛灵儿听了破口大骂:“薛府薛府,整个薛家,只有我和我爹两个主子,我爹一大把年纪了难道还怕被连累吗?我爹难道不希望我好吗?”

管家见她这样,完全失了往日的风度,只觉得老将军这十多年的教诲终成了一场空,若不是她自个儿捧高踩低,那时候听说秦王出事了,故意往东宫面前凑,央求着老将军为她筹谋,老将军一把年纪了,怎么会被人戳脊梁骨,说他是个忘恩负义,言行不一的人。

“问你话呢,哑巴了?”薛灵儿见管家对自己也是一副爱搭不理的样子,还不停的摇头,抄起一个锅铲,就往他身上撂。

“那老奴回去先请示一下老爷,这几日辛苦小姐自己做饭,露儿,我们走吧,再待下去,禁军就过来赶人了。”

露儿颤颤巍巍的站起身,看都没看薛灵儿一眼,跟着管家就走了,薛灵儿看着家里的两个下人都不将自己放在眼里,气的大骂,骂着骂着眼泪就哗啦啦的掉下来了:“爹,你早点回来吧,女儿受不了,这里一个人都没有,我好害怕。”

吃了两日自己做的半生不熟,狗都不吃的糊糊汤,薛灵儿没等来薛老将军的消息,却等到了一个不速之客。“

“皇后,啊不对,太后……”薛灵儿看着面前身披斗篷,眼眶乌黑的老妪,一时不知道怎么称呼她,一个被新皇贬为庶人的皇后。

“怎么称呼本宫,让你很为难?”

窦氏语气中带着浓浓的不满,厉声问道。

“没有。”

薛灵儿回答的干脆利落,这人原本会成为自己的婆母,只可惜造化弄人,她俩现在没一个好的,只是,她爹还是将军,她还有盼头,可是面前这个女人,两个儿子都死了,新皇是她的死敌,她这辈子绝无翻身的可能了。

故而看到来人是她时,薛灵儿语气中也没有任何恭敬之意,甚至隐隐有些优越感。

守陵又如何,这天底下谁能惨得过窦氏,年轻时,仗着太上皇的宠爱,处处压吴皇后一头,末了,天下安定,海晏河清时,儿子却死在了情敌的儿子手中。

“有没有都不重要,怎么,还妄想重新回到花团锦簇的京城?简直是痴人说梦。”

窦氏活了大半辈子,怎么会看不透薛灵儿眼底的那点小心思。

薛灵儿见她诅咒自己回不了京,连最后的客气都尽数收回:“您怕是相差了,我再怎么不济,日子还是有盼头的,我爹正在四处剿匪,等他回来了,我就可以继续回去风风光光光的做我的大小姐,不像你,就俩儿子,还都死了,听说太上皇也是进气少,出气多,当真是一点指望都没了,我也真是佩服你……”

“啪”薛灵儿话还没说完,一记响亮的耳光就扇在她还算精致的脸颊上。

“你敢打我?窦氏,你疯了,你现在是什么身份,还摆皇后的谱呢?”薛灵儿伸出食指,指着窦氏的鼻子破口大骂。

“我是你婆母,再让我听到你敢拿我皇儿奚落,我就弄死你个小畜生,日落西山又如何,你猜我为什么能来你这里?”窦氏眼底闪过一抹狠厉,看着薛灵儿就像是看着死人一样,说完,还不解气,又连着扇了一巴掌。

“你,什么意思?”

薛灵儿也顾不得自己又被打了,她只想知道窦氏到底在搞什么鬼?

“本宫在不济,也不是你可以看轻的,想等你爹来救你?哈哈哈,痴人做梦,你莫不是早就忘了自己还有一个自幼就被你赶出家门的庶弟和姨娘?”

薛灵儿见她连薛府的姨娘都搬出来,只觉得她是虚张声势:“是又如何?我爹宠着我,我和姨娘合不来,他都同意将姨娘和那个野种赶出府,这些事当年谁人不知,我爹娘感情深厚,姨娘也是阴差阳错才得了个儿子,我爹何时拿正眼看过她们母子,如今怕是早死了,我是爹唯一的孩子,他自会倾尽所有,为我筹谋,所以,我们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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