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7章 不是好人
有三年没见了,贺屹南现在再看到沈珝砚的时候,内心还是会有震荡。
他不知道这种震荡是否来自于他们之间曾经有过一个孩子。
但此刻坐在沙发上的那个人,已经不是三年前他离开宋城是,奄奄一息躺在病床上,感觉快要死过去的沈珝砚。
现在的沈珝砚,穿一件米白色的宽松毛衣,黑色铅笔裤,大衣被放在沙发的扶手上。
身姿窈窕,面色红润。
不似当初狼狈地倒在他车前,不似当时怀孕在医院里碰到他的意外。
她好像有些不一样了,但贺屹南又说不上来她哪里不一样了。
贺屹南将西装外套脱下来顺手搭在沙发上,坐在了单人位上,漫不经心地回沈珝砚:“你也知道坏了我的好事。”
沈珝砚撇撇嘴,“那怎么办?我帮你把人叫回来?”
说着,沈珝砚还真的从沙发上起来,打算去把人给叫回来。
只不过,路过贺屹南身侧的时候,被人抓住了手腕。
她垂眼看到的,是贺屹南修长的手指,手背上根骨尽显。
她很喜欢他的手,纤长,好看,又很有力。
脑子里面不自觉地就想到当初在白象居里面,在他手里……
颜色废料在被贺屹南拉下跌入他怀里的时候,被终止了。
贺屹南扣着她的腰没让她起来,另只手放在她的腿上,他掌心炽热的温度透过裤子传到她腿上。
沈珝砚怔了一下。
有些反应,好像轻易就被贺屹南给勾了起来。
还没开口,贺屹南便说:“我为什么要舍近求远?”
其实沈珝砚这会儿应该跟贺屹南说,他们两马上就要离婚了,最好还是不要搞这些事情。
但转念一想,马上就要离婚了,应该珍惜这最后一个晚上。
往后,她就要离开宋城。
可能,这辈子都见不到贺屹南了。
那点喜欢,这几年死灰复燃。
但那点喜欢,不足以让她心甘情愿地跟儿子分隔两地。
在沈珝砚心里,点点比贺屹南重要几百倍。
沈珝砚收回思绪,将手搭在贺屹南肩膀上,像是要借力站起来。
其实那会儿,沈珝砚在贺屹南眼里看到了意兴阑珊的神色。
她当然知道贺屹南对她的兴趣仅仅存在于对那件事的好奇与探索上。
等到探索到了真谛之后,他就会到不同的人身上找快乐。
男人嘛,哪有管得住自己的。
只是在没离婚这一刻,他好像还是属于她的。
所以,想要借力站起来的手,变成抓着他衬衫领子。
有些事情哪怕过去了三年,但好像依旧有默契一样。
那会儿他们在白象居的时候,很多时候都是一个眼神,就知道对方要做什么。
当然了,要做的事情无非就是那一件。
眼底掩藏的欲念在这个时候毫无遮拦地显露出来。
这是沈珝砚跟贺屹南第一次在白象居以外的地方发生关系,有些新奇又有些刺激。
但沈珝砚又觉得,贺屹南还是和以前一样,好像沉溺于男女之事上。
跟她是这样,是不是跟别人也是这样?
后来,他们两当然会因为这件事吵一架。
自然是沈珝砚想起一些事情的时候,单方面跟贺屹南吵架。
问他是不是当初别的女人诱惑他,他也会上钩。
毕竟这看起来,就是一个这样的事实。
贺屹南跟她说:要是我能上别人的钩,现在我们俩也不会在一起啊。
所以是为什么?
贺屹南说:可能你想要占有一个人的眼神,真的藏不住吧。
她很好奇,怎么就藏不住了?
她觉得自己藏得很深。
后来想想,贺屹南说的是“占有”,而不是“喜欢”。
沈珝砚问他,他反问沈珝砚:你对我难道不是那种处心积虑的势在必得吗?
有处心积虑,没有势在必得。
因为沈珝砚以前根本不觉得,自己会跟贺屹南在一起,根本不觉得自己能够彻底占有这个人。
现在的每一次见面,沈珝砚都当成是最后一次。
所以连拥抱,都会用尽全力。
或许就是每一次她都用尽了全力,所以让贺屹南觉得,她好像真的离不开他。
后来贺屹南才发现,沈珝砚七分的爱,表现了十分。
但是等到反应过来的时候,他们俩已经在一起了,还是他不想分开的那种。
……
这天晚上的贺屹南,等到反应过来的时候,发现已经跟沈珝砚难舍难分。
很奇怪,这几年里也不是没有别的女人凑上来。
比沈珝砚漂亮的,少了点味道。
有沈珝砚那股子劲儿的,好像又没有她好看。
贺屹南好像无形之中将沈珝砚当成了睡觉的模板。
但他又觉得自己放不下程妍,他有时候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专一,还是装得专一。
在意识到这个问题之后,他弄沈珝砚的力气,似乎又大了一些。
又或许,是因为她太会缠了。
不知道别的女人在这种事情上的时候是什么表现,但沈珝砚,主动又勾人。
把青涩与妩媚之间的度拿捏到恰到好处。
他想,他应该是迷恋她的身体的。
但是吧,男人可以将性和爱分开。
所以好像并不耽误他想着程妍的时候,跟沈珝砚在这里做一些成人才能做的事情。
或许,潜意识里也在找心理平衡,程妍都跟人家谈恋爱了,他为什么要守身如玉?
贺屹南有时候觉得自己想法很幼稚,但该发生的事情也都发生了。
他承认自己不是个好人,他也从来没有给自己立过深情人设。
最后一次,他跟沈珝砚已经到室外的温泉里去了。
沈珝砚软绵绵地坐在他身上,不知道她是舒服了还是难受,眼尾泛着微微的红,好像他把她欺负狠了一样。
温热的温泉水让思绪有些飘散,所以她亲过来的时候,他没有拒绝。
她嘴唇很软,她闭着眼睛,她很投入。
只是这会儿的他,已经逐渐从那种情绪中抽离出来。
他想起来,他回来的另外一个目的是跟沈珝砚结束这段糟糕的婚姻。
怎么,又跟她滚到了一块儿?
贺屹南扣着沈珝砚的肩膀,把她从自己身上推了下去。
沈珝砚吃痛,泛红的眼眶里像是蕴着一层水汽,有些委屈地看着已经从欲望中抽身的贺屹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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