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提前发疯
但她一整晚没睡,脑子都是懵的,根本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吴继峰从随身携带的公文包里掏出一叠钱递给她,“小同志,这些钱你拿着。”
江晚吟随意一扫,就知道钱的数量不对。
她接过来,数了五十张出来,其余的还回去,“只是举手之劳,您别客气。”
吴继峰本来就很感激她,而她施恩不图报的举动又让他高看了一分。
这十几个小时他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派人找了很多地方,最后挨个医院地找,总算是找到了。
正好这时候,手术室被打开,孕妇被推出来,医生询问谁是家属后,就宣告道:“手术非常顺利,产妇产下一位男婴。”
江晚吟在一旁听着,松了口气,看着那父亲抱着孩子挨着老婆喜极而泣的样子,嘴角往上一扬,没有惊动他们,悄悄地转身离开。
回家后,她睡了一个饱觉,赶紧起来看书。
自从手里的事情分出去后,她已经在家看了七天的书。
胡叔替她找了市二中的老同学,说是八月中旬就可以去参加入学考试。
现在只剩下一个月,她得抓紧时间复习。
她得努力考个不错的分数,不能给胡叔和帮忙的人丢面子。
又专心看了一个小时后,她探出身体,看了看外边的天。
感觉太阳已经开始慢慢下山,立马放下手里的书,去厨房煮稀饭,然后手脚麻利地开始洗菜切菜。
天越来越热了,父母回来喝上放凉的稀饭会舒服很多。
六点多钟的样子,饭菜上桌,还微微冒着热气,父母正好推着她的自行车一块儿回来。
何翠连忙走过来,接过她手里的碗筷,“你这孩子,说了让你好好读书,妈回来做饭,你看你又做好了。”
“妈,读书也需要劳逸结合,我看了一天书,做饭的时候动一动对身体好。”
何翠知道女儿是心疼他们,心里别提多熨帖了,“累不累?赶紧坐下,一块儿吃了去休息,妈来洗碗。”
江老二把车放好后去擦了把脸出来,眉开眼笑地说:“晚吟,这你拿着。”
“爸,是什么?”
嘴上问着,眼底全是笑意。她很满意父母这段时间的改变。
她刚重生回来那会儿,父母在江家闷声不吭,头都抬不直,眉眼间都是愁苦,像是被生活压榨得毫无生趣的木偶。
但现在呢!
他看着父母明显年轻许多,快乐许多的脸庞,心头开心极了。
父母活得舒心平顺,自己能弥补曾经的遗憾,这样的人生,才是她所追求的崭新人生。
“闺女,打开看看。”
江晚吟这才将目光落在手里一个牛皮纸包上,她听话地将牛皮纸拆开,里面竟然是一根红绸子,还有一个小镜子。
“爸,你给我买的吗?”嘴角扬起,漂亮的脸上露出孩童般纯粹的笑容。
江老二只是憨憨地笑。
何翠看了自己男人一眼,笑着解释,“是你爸工作的地方结钱,也给你爸结了这段时间的工钱。你爸看这红绸子好看,别家的闺女有,一直就想给你买一根戴。”
两口子能自由支配赚来的钱,给自己闺女买花戴,开心都写在脸上。
江晚吟将红绸子扯出来,并不长,红艳艳的,漂亮极了。
以前看老照片,总觉得这年代的人戴个红绸子土兮兮的,但现在她觉得这红绸子是她所有饰品里最美的。
她立即就将红绸子系在了辫子上,对着镜子照了照,臭美地冲自己父母说:“爸,妈,你们看我是不是更美了?”
“美。”
“咱们晚吟是最美的。”
一家人快快乐乐地吃着晚饭,笑声在宁静的院落里飘荡。
吃饭完,何翠说什么都不让她再洗碗。
江晚吟也就没争抢,这几天她养成了习惯,早晚都出去走一走,锻炼锻炼。
这时候太阳虽然还没完全下山,但气温降了不少。
沿着村子外的田坎走,一边走一边背诗词和英语单词。
在田坎上来回走一趟,半个小时就过去了,该背的也背得差不多。
做了一套前世经常做的健身操后,她平复下呼吸往回走。
走到家门口时,沈淮安推着自行车站在门口,她立马就想转身离开,但沈淮安早就看到了她,踩着自行车追上来。
“晚吟。”
沈淮安欢喜地将车停在江晚吟面前,目光眷恋地落在她越发出众的脸上,红色的绸子衬得她肌肤更加雪白,是这灰扑扑的乡野间唯一的亮色。
态浓意远淑且真,肌理细腻骨肉匀。
俏丽若三春之桃,清素若九秋之菊。
读书时看到这两句诗,他脑中浮现出的只有晚吟的身影,只有她才能配得上这样绝美的诗词。
他的晚吟,是这世上最美的姑娘,谁都不如她!
上次沈淮安的行为已经超出了她忍耐的底线,她迅速后退拉开和他之间的距离,“沈淮安,这才几天?你又想进派出所接受教育是不是?”
哪壶不开提哪壶,沈淮安痴迷喜悦的脸像是被人一瓢冷水泼醒。
这几天的经历让他记忆犹新,想到晚吟对自己的抗拒,他深吸了好几口气,放软了语气,“晚吟,上次是我情绪不好才会做出过激的事情,这次咱们好好谈。”
江晚吟冷冷地睨他,“我们之间已经没什么好谈了。”
这句话像是戳中了沈淮安身上某个开关,他清隽的脸骤然变得有阴沉起来,出声质问,“和我没什么好谈的?那你和谁有话谈?那天那个小白脸?”
小白脸?小白脸可以一脚踹翻十个沈淮安。
从他嘴里提到陆时今,都让江晚吟觉得是一种侮辱。
这副阴晴不定模样的沈淮安才是她所熟悉的,装得再怎么文质彬彬都无法掩盖他喜怒不定的本性。
“和别人有什么关系?”
她眉眼间的厌恶那么明晃晃的,刺痛了沈淮安的眼睛。
他一把扔掉自行车,朝她走近:“没有关系?那你说,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你变的?以前的你明明爱慕我,满心满眼都是我。可是说变就变,这么久不来见我,我主动来见你,你还露出这幅冷淡模样,甚至上次还伙同别人把我送进派出所!”
他越说,眉眼间浮动的戾气就越重,和前世的他逐渐重合起来。
年轻的沈淮安根本还没有这样可怖的一面,至少得十年后才会逐渐显露他的阴翳和控制欲。
江晚吟知道,如果撇清和陆时今的关系,撒谎心里还有他,沈淮安的情绪就会平复下来。
可那些话在嘴里囫囵,完全无法出口。如果说出来,她自己都会忍不住唾弃自己。
“我只是没以前那么傻了而已。”
“不,是你爱上了那个男人,所以抛弃我,不想再嫁我?”
他一把拽住她的肩膀,逼她看他。
江晚吟一直防备着,在他碰触自己的时候,就用力朝他一撞。
沈淮安吃痛,连退几步才稳住。
江晚吟做出防御的姿态,眼神冰冷如霜,“我和你之间,无关他人,是我早看清了你的真面目。无论你怎么狡辩,把责任推到我身上,都无法改变你曾经做出过的决定。沈淮安,另娶她人,不是什么可耻的事情,可耻的是,你还想站在道德制高点指责我没有等你。这辈子,我不会站在原地等任何人,也请你放过我,过你自己的人生去。”
她是真不想招惹这个疯子,所以一直在尽量克制自己的情绪。
如果这辈子他能不疯,找到和他一块儿过日子的人。或许她的人生才能真正意义上的重生。
该说的都说了,江晚吟立马抬步离开。
沈淮安想拉她,抬头一看,路边有人,就收回了手,只是出声喊她。
“晚吟。”
“你站住,我话还没说完!”
她不止没站住,还走得更快。
沈淮安感觉心口有一团火,腾地一下燃烧起来,越燃越烈。
心里有个强烈的念头,江晚吟是他的,永远是他的,决不能让给任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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