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老家伙,你敢打我媳妇?
镇国公府中堂大厅里,炭炉烧得很旺,屋外大雪飞扬,屋内暖如阳春。
上官云冲铁青着脸坐在上首,上官沅芷则乖巧的站在上官云冲身后,头微低,不断的瞟向姜远。
李勉行父子坐在下首,脸色变换不定,李随风更是恨恨的盯着姜远。
堂下还摆着众多贴着喜字的礼品箱柜,李勉行的怀里还揣着儿子李随风的庚帖。
眼见就要交换八字庚帖了,姜守业的儿子提了个猪头就打上了门来。
且,还说是来提亲的!
这一操作,将所有人都给整懵了。
姜远进得大堂来时,就一眼见得堂中的礼品,也不甚在意,随手便将那颗血糊糊的猪头扣在一匹雪白的丝绸之上,将丝绸染得污秽不堪。
他就是故意的,当他看到李随风时,顿时就想起这货是谁了。
燕安第一才子,以前没少写酸诗指桑骂槐的攻击姜远,如今又想抢自己的媳妇,这口恶气顿时就上来了。
“坐!”
上官云冲恼怒至极,这姜远居然敢来他府上大打出手,且还提个猪头就敢说来提亲,侮辱人也不带这样的。
但人既然来了,对方又摆明了车马上阵,上官云冲也只得让姜远进了府内。
再在府外闹下去,真就成了天大笑话了。
姜远也不客气,拱了拱手,便在右下首的椅子上四平八稳的端坐,他可不像李勉行父子,只敢半个屁股挨着凳子。
这沉稳的气势就压了李家父子一头。
“姜远,你刚才说什么!什么提亲!”
上官云冲强忍着怒火,冷声问道。
姜远正色答道:“没错,小侄此次前来,正是要向您提亲!小侄与上官沅芷情投意合,望世伯成全!”
“放肆!”上官云冲一拍桌子,怒道:“我儿怎会与你这纨绔情投意合!”
“爹…”,身后的上官沅芷微微抬头,便要说话。
“嗯?”上官云冲侧头一看,但见上官沅芷面色微红娇羞之态显露,心头立时浮出一丝不好之感。
上官云冲手一抬,制止了上官沅芷的话语,目光看向姜远:“哼!你提了个猪头上老夫府中来,是你爹教你的么!”
“世伯,小侄来得匆忙,礼数不周,还望世伯谅解!”
姜远也有些不好意思,李勉行父子带了大大小小十几箱礼品,他带个猪头确实上不得台面。
“哼!你想娶我儿?”上官云冲冷笑着问道。
“正是!”
“你做梦!”上官云冲怒喝道:“你就一个不学无术的纨绔!莫以为你在边关立点小功,就自以为是!你这等不知礼数之人,也敢上我家之门,姜守业没教过你礼数为何物吗!”
姜远顿时不乐意了,骂他可以,随便骂都行,但说他没家教就是上官云冲的不对了。
“世伯,小侄今次实是来得匆忙,礼物确实不周,并不是有意为之。待小侄稍后回到家中,定然备齐三书六礼送来。”
上官云冲一挥手,怒道:“不必了!我儿与李家已然定亲,你且回吧!”
姜远心中恼怒,软话说了这么多,还被骂成没家教,婶可忍,二大爷却忍不了。
“世伯,您说沅芷与李随风定亲,他们可曾交换庚帖?”
姜远也不装了,今天就是说交换了庚帖也没用,上官沅芷都得是姜家的媳妇,他既然敢来,岂会就这么走。
纨绔性子一上来,说话的语气也冷了起来。
“交换庚帖与否,与你何干!送客!”上官云冲一拍桌子喝道。
李勉行父子见得这般情景,皆是一喜,姜远的来头可比他们大多了,且本身还是新晋侯爵,哪是他们比得了的。
姜远来搅局,若真被他坏了好事岂不完蛋。
李勉行父子之所以要来求亲,看中的是上官云冲的地位,明年李随风要入仕,正需要一个强大的靠山,另外,则还有其他目的。
待字闺中的上官沅芷便成了他们的目标,李随风生性风流,家中侍妾成群,却没有正妻,为的就是找一个能助力的家族联姻。
上官沅芷虽性格泼辣,年岁也已双十,李随风也不在意这些,只要在仕途上有帮助,别说貌美的上官沅芷,就是母猪他都愿意娶。
李勉行坐在椅子上,低头不语,心中暗思今日之事,姜远出来搅局,到底是何意,是否是姜守业察觉到什么了,指使其子来搅局,还是别有他因。
上官云冲与姜守业参劾中书省侍中赵启与大太监刘于明,致使他二人被打入天牢,这俩人已成弃卒。
李勉行与太子少傅颜其文是至交好友,自然是站队东宫,将来等得太子上得大位,李勉行便是从龙之臣。
但当前局势不好,太子虽结交了一些文官,却无武将支持,便命李勉行来为儿子求亲。
到时结为亲家,李勉行是太子一方的人,他上官重之又岂能独善其身。
上官云冲也有自己的考量,他为武将之首,却与姜守业的文官集团处处不对付,李勉行虽然官儿不大,却是国子监祭酒,当朝大儒,门生众多,若两家联姻,正好可在文官集团内部打开缺口。
如此一来,两相都有自己的算盘,这门亲事自然水到渠成。
“姜兄,我与上官小姐之亲事已定,还望姜兄成全。以姜兄堂堂仪表,学富五车之识,何忧无妻。”
李随风摇着折扇,面带儒雅的笑意,话说的好听,却暗藏嘲讽之意。
姜远斜了一眼李随风,淡声道:“你算哪根葱!这么冷的天,你拿把破扇子装什么斯文,你若再多说一句,你出得这门,老子打断你的腿!”
李随风脸色一变,虽有恼意却不敢再开口,姜远是什么性子他清楚得很,说打断他的腿,是真的敢干。
“放肆!”上官云冲怒喝道:“这里是镇国公府,不是你姜家!若不是看在你父与老夫同朝为官多年的情份上,今日我便打断你的腿!”
姜远的耐心快耗光了,目光灼灼的看着上官云冲,道:“伯父,您是长辈,小侄自当敬你!可今日若您非要将沅芷嫁于他人,就莫怪小侄不讲理了!”
“好!好!”上官云冲怒极反笑:“我倒要看看这姜守业教出来的好儿子有何本事,如何不讲理!”
上官沅芷见父亲与姜远剑拔弩张,慌忙走出身来,道:“爹,孩儿确与姜远…姜远私定终身了…孩儿非他不嫁!”
此话一出,上官云冲与李勉行父子大惊失色。
李勉行与李随风更是脸都绿了,他父子二人早就有意将与镇国公府结亲的事放出了消息。
朝中文武百官皆知,民间也已有传闻,收到道贺之语不知多少。
此时上官沅芷说与姜远早已私定终身,这让他们的脸往哪搁?
上官云冲同样懵了,他与吏部侍郎将成为亲家之事,满城皆知,如今搞出这事来,镇国公府的脸往哪放?
“你再说一遍!”上官云冲虎目含霜,声音都颤了起来。
“孩儿与姜远已定终身!”上官沅芷见此时已无退路,要强的性子一下便上来了,大声说道。
“啪!”
上官云冲一巴掌扇了过去,打在上官沅芷的脸上。
上官沅芷呆住了,她不敢相信一向宠溺她的父亲会打她。
姜远腾的一下站起身来,快步走至上官沅芷身前,将她护住。
“老家伙!你敢打我媳妇!”姜远怒不可遏,伸手指着上官云冲吼道。
上官云冲也有些失神,盛怒之下未经思考便打了上官沅芷,正自心疼之下,怒火将熄。
却不料姜远指着自己的鼻子骂他老家伙,还将自己的闺女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搂在怀里。
怒火再次汹汹而燃,怒笑道:“你媳妇?老夫还没死,岂可让你这小儿在此放肆!”
姜远自觉骂他老家伙失言,但骂都骂了,索性豁出去了,道:“我怎的放肆了!你这老家伙,不顾自己女儿的感受,非要拆散我们是吧!我告诉你!休想!”
姜远左一个老家伙右一个老家伙,将上官云冲气得直哆嗦:“好,有种!世人皆说你是不学无术的纨绔,今日就冲你敢在老夫面前大呼小叫,老夫便高看你一眼!”
“听闻你在边关杀敌无数,勇悍异常!”上官云冲须发皆张,转身将墙壁上挂着的刀取了下来:
“今日你若胜了老夫,老夫便将我儿嫁与你!如若你输了,就让姜守业再生一个吧!”
“爹!不可!”上官沅芷脸带泪痕,慌忙去拉上官云冲。
上官云冲虽年已六十,但武艺却是一点没落下,三个姜远也不是他的对手。
姜远将刀一接,昂首道:“既然世伯非要如此,那我少不得与世伯走上几招。”
姜远这丝毫不惧的气势让上官云冲微微一愣,似是看到了年轻时候的自己。
“哼,刀剑无眼,休怪老夫下狠手!”上官云冲大步出了中堂,来到院中,冷声喝道。
姜远紧握手中宝刀,迈步欲出,上官沅芷拉不住上官云冲,便来拉姜远。
她没想到事情会搞成这样,她如今是左右为难,一边是老父亲,一边是钟情的男子。
如今这两个男人却要刀兵相向。
“姜远,不要去,你打不过我父亲的!”上官沅芷泪流满面,坚强如她,此时也已是方寸大乱。
“无妨!”姜远安慰道:“我若不搏,岂不是负你之情!”
姜远挣开上官沅芷的手,大步踏入院中,立于风雪之下。
风雪将人吹得迷了眼,上官云冲手持长刀站于雪地之中,猛将气势陡然提升。
姜远拔刀,刀锋向下,也摆开阵势。
“来吧,小子!”
上官云冲冷喝一声。
“世伯,得罪了!”
姜远持刀欺身而上,依然是大开大合,皆是军中对敌之杀招。
上官云冲虎目微眯,他本是使枪的行家,此时倒也不愿占姜远的便宜,使的也是一柄精钢长刀。
就冲姜远敢与他动手,心中悄无声息的生出一丝赞许来。
刀光晃晃,腾展腾挪,姜远只习刀半年,哪里是上官云冲的对手,只得仗着年轻力气足,持刀猛劈。
“老头!看刀!”
“小子!这招不是这么使的,你应该自下往上撩,封死老夫的退路!”
打着打着,气氛就变得奇怪起来。
“哼,终究是个花架子,你这招要全力劈下,然后抹刀往回收,攻老夫的左侧,老夫就避不了了!”
李勉行父子二人,与上官沅芷都呆住了,这又是搞哪样。
二人正打着,又有府兵来报:“公爷,梁国公带着大队人马,抬着旌旗仪仗来了,要见公爷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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