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以喜衬悲
东宫。
李承乾将手中的鱼食尽数的抛进东宫的观赏池当中，他看着那些聚集过来的鱼儿向着刚来到此处的崔季舒问道：
“如何？”
“就定在殿下大婚的日子上。”
“哦？”
李承乾脸上的笑意浮起：“看来我这个弟弟，确实是恨我恨到极致了，不过这确实是一个好日子。”
崔季舒没有说话。
李承乾也没有再说些什么。
他拍拍身上的浮尘，站起身子说道：“也罢，不过是明天的事情，钦天监测算的好日子，果然很靠谱。”
等到这件事情结束了，那大唐也不会有啥大问题了。
说是明天大婚，实际上在李承乾未成年的时候，婚礼的流程便已经在走了。
因为有些东西，不花费他个三五年的功夫，是做不出来的。
纯手工制作的东西，唯一的缺点，就是贵。
不仅是男方，那些有地位的家庭，在女儿出生的时候，就开始一件件的给自己的女儿攒嫁妆。
嫁妆里面大到车马用人，小到锅碗瓢盆应有尽有。
这代表着自己女儿在夫家用的一切都是自己的东西。
这样，女儿才会有地位。
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
古今如此。
按照周礼，第一件事就是纳采。
但是这件事又不能让李二亲自去。
但李二也没有什么年长的兄弟什么的。
总不能让大安宫里面那群熊孩子来吧？
商议过后，还是决定让国舅爷长孙无忌出马。
而且早在之前皇家就饲养了一群大雁，等李承乾大婚的时候从中间挑选几只最为神俊的当作礼物。
在农耕社会饲养这种东西，是十分的靡费。
但谁让李承乾是太子呢？
其中省略掉一大批不需要李承乾操心事情之后，当天晚上，李承乾就看到了苏氏和武氏送来的嫁妆。
“武珝？”
这段时间一直忙着挑拨李泰的李承乾有些懵了。
他怎么会跟苏氏一起嫁进东宫？
李承乾将两份嫁妆单子在李二的贴身宦官总管面前晃了晃问道：“王德，这两位，谁是我的太子妃？”
王德恭谨的回道：“殿下，陛下的意思是让您自己选择。”
“我自己选择？”
李承乾将嫁妆单子交给了身边的钱平，钱平是东宫家令寺的总管，职位从四品上。
等到太子登基，他便会顺势成为皇宫内侍省的最高长官，钱少监。
相比较那些头悬梁锥刺股的读书人，这些宦官确实升官的速度更快一些。
“这种事情居然让我自己选择，当初不是先定的苏氏吗？”
李承乾看着王德摆摆手说道：“算了，不为难你了，你回宫吧。”
第二天大婚，一直忙碌到黄昏的时候才开始举行正式典礼。
两位妃子，跑去了两个地方。
还好两家都是住在长安的贵族区，而苏家和武家离的都不远，不然还得多费一番功夫。
太子的婚礼要在太极宫举行。
等到李承乾带着两位妃子到达的时候。
太极宫已经布置的差不多了。
李渊坐在首位，李二和长孙皇后两人次之。
不知道是调养的作用，还是儿子结婚的原因，从面相上来看，长孙皇后属实健康了很多。
李承乾携两位新妇拜见家长以后。
一旁的两个太监便呈上了如意让李承乾用来挑开新妇的盖头。
等到盖头被挑开后，李承乾却没有见到她们的面容。
因为还要“却扇之礼”
李渊在上方哈哈笑道：“高明，你要是做不出来两首让人家满意的诗，今天恐怕见不得新妇的面容了。”
“大父且相信孙儿，孙儿七步之内，定能想出两首让新妇满意的诗出来。”李承乾信心满满。
写诗他不行，背诗还是有一手的。
李承乾踱步到苏氏旁边。
“一，二，三”
“有了！”
李承乾开口吟道：“昨夜星辰昨夜风，画楼西畔桂堂东。【注释1 李商隐 《无题二首·其一》】
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
隔座送钩春酒暖，分曹射覆蜡灯红。
嗟余听鼓应官去，走马兰台类转蓬。”
等到李承乾吟唱结束，苏氏便把扇子放了下来。
不知是因为李承乾的诗过于直白让她脸红了，还是妆容所致。
被涂的煞白的脸上，两朵鲜艳的腮红出现在脸的两侧。
看着苏氏的面容，李承乾觉得，化的很好，下次不要再化了。
根本看不清楚到底是长的什么样子。
“四、五、六、七。”
李承乾踱步到武珝身边，也是转身吟道：
“莫将画扇出帷来，遮掩春山滞上才。【注释二 唐-李商隐 代董秀才却扇】
若道团圆似明月，此中须放桂花开”
武珝也顺势将扇子放下，虽然是一首极好的却扇诗。
但武珝却觉得没有上一首那么情真意切。
这让她心中有些失落。
李渊拂着胡须说道：“古有曹植七步成诗，今有高明七步成二诗，我大唐的文风，不逊色于前朝啊！”
“二郎，你有个好儿子阿。”
素来自傲诗才的李二，如今只能压住心中的失落笑脸相迎。
“却扇之礼”结束后，李承乾携带着两位新妇向着上座的李渊和李二夫妇三叩首以后，便准备返回东宫了。
太极宫是李二和他们那些开国功臣的。
而东宫则是勋二代和李承乾的属官们。
这可是灌太子酒的最佳时刻。
一辈子也就这么一次合法的机会，可以车轮战灌太子酒。
那些二世祖可想把自己这段时间受的罪都通过灌酒从李承乾的身上找补回来。
不过在他们看到李承乾身后的薛仁贵和高宠两大金刚以后，一时之间气氛竟然有些凝滞。
“你们俩也去找地方喝酒去吧。”
李承乾挥手遣散了左右护法，自己则是提着两坛子酒朝着他们走去。
不假装喝的酩酊大醉，又怎么给李泰创造机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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