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三章 不欢而散
姜梨花失笑，“钱掌柜谬赞了，就小打小闹的东西，能糊口便谢天谢地了，哪敢想赚大钱。”
钱掌柜只知道她弄出什么无土种植蘑菇，具体的并不了解。
毕竟这事村里的人也才刚知道，了解的同样不多。
钱掌柜本人对这什么无土种植是不信的，只当她在屋里铺了土种蘑菇，就跟有钱人家的暖房一样，所以并不是很吃惊。
不过不妨碍他利用这件事来博好处。
见姜梨花装糊涂，知道不直说都扯不出一个结果来。
他轻咳一声，道：“既然姜夫人寻到另外的生意路子，养生膏放着也是放着，何不如卖了呢，一张方子五千两银子，五张便是两万多两，足够夫人后半辈子舒舒服服度日了，何必还要自个劳累讨活计呢。”
姜梨花却只是叹道：“钱掌柜，实话和您说吧，并非我执意不卖，而是当年答应那位大夫，不会随便把方子传出去，医师大夫总是特别看重传承，钱掌柜也是开医堂的，想必应该能理解。”
钱掌柜很想喷一句，我理解你个鬼。
如果真是什么不传的秘方，哪还会随便传给一个没有亲缘关系的乡野丫头。
她这话钱掌柜半点不信。
他努力压抑怒火，道：“姜夫人，鄙人是在的诚心求购，若你觉得价钱不合适，可以说个价钱，还有，如果你想做菌菇生意，我们永安堂在北朝国关系多，认识的商户也多，只要一句话，保证你的菌菇绝对不愁销路。”
反之，就想让她的菌菇也卖不出去是不是？
姜梨花品出威胁之意，暗自冷笑，表面却依然一脸无奈。
“真不是价钱的问题，我自知道永安堂的实力，若能与永安堂继续合作下去，谁不愿意呢，可这件事是真的没法子。”
见她死活不松口，钱掌柜表情都维持不住了。
他忍不住沉下脸来，“姜夫人真要与我永安堂为敌么？你可要想清楚了。”
姜梨花垂眸，手指摩挲杯子，“不是我要与永安堂为敌，而是永安堂着实强人所难，我自觉已经让利三分，尽可能与永安堂达成双赢，可你们永安堂却只想掘基，如今却把罪责怪我身上，是否太过霸道了。”
钱掌柜抿唇。
凭心而论，姜梨花给的价钱的确很公道，说的话也有道理。
可有时候不是有道理就可以。
“这些养生膏对我们永安堂很重要，只有牢牢掌握在手中才能真正放心，姜夫人，咱也合作过多次，总有几分薄面，如今这事是我来管，才能平心静气坐下来谈，若真等到我们东家出手，怕到时候真无法收场，说不得还会祸及你们全村，你也知道，我们东家族中多的是在宫中当御医的大人，我就实话跟你说，这些膏现在进了贵妃娘娘的眼，你现在不交，人家早晚会早上来，宫中那些主子，背景深厚，每一个好惹，你最好想清楚。”
他这话也不单单只是要挟，也是真心实意的话。
姜梨花抿唇，倒是认真颔首，“多谢钱掌柜好言相告。”
如果可以她也不想平白树敌，直接卖了方子了当。
反正只要是赚钱，卖什么不是卖呢。
可问题是这些养生膏的核心技术是泉水，这东西怎么卖？
她想着，即便她想把泉水当药水卖给他们，估摸依然会索要药水的配方。
永安堂想要的无非就是垄断。
所以无论如何这个问题都无解。
钱掌柜见她还是油盐不进，最后只能沉着脸拱手一句。
“那就希望姜夫人日后莫要后悔。”
说完也不等她回应，便甩袖离开。
姜梨花目送马车离开，脸色也不大好。
少顷，她沉沉叹了口气。
真是麻烦啊。
菌菇的事还没个结果呢，现在又来永安堂这个敌人。
“需要帮忙吗？我一些战友，背后也有些关系。”
伍成的声音突然响起。
他虽然没听到两人在堂屋里聊了什么。
但大概也能猜到。
感知到姜梨花的情绪，又听到她的叹气声，便忍不住开口。
姜梨花被他吓了一跳，转头就看到他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一侧。
明白他的意思，姜梨花只是笑着摇头。
“倒还没到那种地步，走一步看一步吧。”
在她看来，伍成只是一个因伤退伍的老兵。
即便真有什么关系好，背景不俗的战友。
在军中还能说什么肝胆相照，如今各自分开，最好就是一别两宽，再找上去就是平白消耗人情。
何况古代军兵地位向来不高，权利也不重。
除非是什么级别高的将领或者真有什么举足轻重的家族背景。
不然说的话恐怕都没低几级的文官有用。
反正事情还没到糟糕到无法解决那一步，就没必要让伍成去消耗这些用命拼来的战友情了。
免得哪一天他自己也有需要的时候，却没得用。
再次被拒，伍成眉心不觉蹙起，欲言又止。
正这时，一群孩子打远跑来。
姜梨花远远就听到康康精气十足的叫喊声。
“娘，娘，咱菜苗长虫啦，叶子咬了好多洞。”
康康快跑过来，一只手还举着。
等跑到近前，摊开掌心，姜梨花才看到，他手里捏着一只绿色小甲虫。
姜梨花诧异，“芜菁叶子上长的吗？”
康康震惊，“娘知道呀？”
姜梨花自然还没见到，不过《万植图鉴》上有提起。
只是按照图鉴所说，至少得长到一个多月后才会开始出现虫害，现在怎么这么快。
难不成是泉水吸引虫子提前出现。
她忙问：“黄豆田呢，有虫子吗？”
石头立刻道：“没有，黄豆田土里有蚯蚓和蚂蚁，但是没其他虫子。”
姜梨花蹙眉，这样看来应该不是被泉水吸引来的。
“我去看看。”
她跟着一群孩子回芜菁田里走了一圈。
发现才几天没见，芜菁叶子竟然蹿了老高一大截。
这高度，正常情况至少得长到一个多月后才有吧。
该不会是泉水和肥料加速了芜菁的成长速度，导致虫害期也提前到来。
她随机挑了几株检查，发现植株都没出现什么问题，长势非常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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