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破碎虚空
一瞬间,恐慌笼罩着整个世界。
令所有人愕然的是,裂缝很快愈合消失不见。
时间转眼已经一个多月过去,大都上空那一场大战已经成为禁忌,这场席卷江湖武林,乃至普通人之间的战斗,被当作秘密埋藏在所有人心底,所有人都避讳不谈。
举头三尺有神明。
谁也不知道,当谈论到那等禁忌一般的存在之时,会不会被其感知而降罪。
只有在一些秘史中,这一场大战被当作神话传说一般记载了下来。
无名老僧再也没有出现,少林不久便彻底封山。
至于兵器谱,也没有再提及王长生的名字,甚至武当张真人登上第二的排名,而第一却空缺了下来,只留下人间无敌四字记载。
襄阳城外,剑魔山谷。
一声长吟从九天云霄传来。
一道黑影从天空尽头飞近,却是一只翼展三丈有余的神雕,浑身金羽如同黄金铸就,丰神英俊,犹如一只金翅大鹏在世。
在其背上,王长生静立,衣袂飘飘,好似出入青冥的神仙中人。
神雕载着他从天而降,落入山谷之中,一座悬崖上,阿九早已翘首以待。
“不错,已经稳固半步破碎的境界。”目光落在阿九身上,看着她内敛的气息,王长生满意地点了点头,脚尖轻轻一点,好似一片柳絮一般,轻飘飘地落在阿九身边。
“哥哥!”阿九走过来搂住他的胳膊,依赖地依偎在他身上。
神雕轻吟一声,落在两人身旁。
“咦!小黑怎么变成小金了?”仿佛才注意到神雕,阿九惊疑地道。
“吟!”神雕不满地叫了一声。
“这家伙吃了一颗龙胆,喝了龙血,外加半条蛟龙肉,要是还是那副丑样子,我一定把它毛拔光烤了吃。”王长生宠溺地揉着阿九的脑袋,笑着说道。
叮!
神雕通灵,听到他的话,毫不犹豫啄了他一下,接着不等他还手,拍着翅膀逃之夭夭。
“这个恩将仇报的丑鸟!”王长生看着被啄了一个洞的崭新白袍,没好气地笑骂了一句。
“哥哥你没事吧?”阿九担心的连忙查看,却见他被啄的肩膀上,只留下一个淡淡的白印。“小黑学坏了,回头阿九一定帮哥哥教训它。”
“好,回头狠狠地教训这只丑鸟。”王长生高兴道,接着又取下腰间一个硕大的白玉葫芦,“这是白蛟的精血,特意给你留的,拿去炼化了正好可以助你突破到破碎之境。”
“谢谢哥哥!”阿九接过葫芦之后,飞快地在他脸上亲了一口,然后头也不回地跑回了山洞中,“哥哥我去闭关了。”
“这丫头。”看着她的背影,王长生无奈地摇头失笑。
时间很快又三天过去。
第三天傍晚,阿九闭关的山洞中,突然传来一道冲天的气息,哪怕是经过蜕变,已经丝毫不逊色于顶级先天武神的神雕,在这一道气势面前,也不禁缩了缩脑袋。
它还记得,三天前阿九说过要替王长生教训它,它自然认得出这道恐怖的气息正是属于阿九,不由郁闷地耷拉着脑袋。
剑魔山谷附近方圆百里,在这道气息笼罩下,一切生灵全都安静下来。
远在武当山上,张三丰正在为门下弟子讲道,忽然停下看向襄阳方向,当弟子都疑惑不已时,他才无奈地摇头苦笑道:
“没想到王小友当初之言,居然这么快便验证了,看来老道我真的老了。”
一众弟子闻言,尽皆低头翻了个白眼,一百多岁了,能不老吗?
西极昆仑,刚刚破关而出,正式晋升破碎之境,打算前往武当找张三丰论道的昆仑祖师,感应到忽然有所感应,目光向东方望去,仿佛能够看到一把破尽万法的神剑,直冲九天。
“江山代有人才出,一代新人换旧人...”
同一时间,中原大地,诸多隐世强者都感应到,从今日起世间又多出一位破碎级强者。
转眼,自阿九破关已经一个月过去。
这一天,阿九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王长生,她尤记得两个多月前,在结束拜访各大隐世家族前往大都的路上,王长生传授给她一门名为吸功真经的武功。
这是一门可以吸取他人功力,补足自身的魔功,对于她这样的天才,自然对这样的功法可有可无。
并且心地善良的她从没有想过使用这一门武功,哪怕面对敌人也同样如此,然而现在王长生居然告诉她,要将一身功力都送给她,原来他传授她这一门武功,却是为了这一天准备。
“为什么?哥哥你不和阿九一起飞升上界吗?”阿九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
“这一天终究会来的。”王长生轻轻一叹。耐心地向阿九解释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不过终究没有告诉阿九,她只是他笔下所创造的一个人物。
听完他的解释,阿九怔住了,她总算明白过来,为何感觉到哥哥一直和这个世界的一切显得格格不入。
“我们终有一天还会相见的,当我找到办法,一定带你去我所在的世界。”虽然连自己都无法确定这一别之后将会如何,但为了阿九可以安心飞升上界,王长生还是许下了承诺。
半年后。
在阿九哀求下,王长生再次陪伴了她半年,一起走遍了天涯海角,犹若神仙眷侣,在江湖上留下诸多传说,最后又回到剑魔谷平静地生活了一个月,终于迎来了分别之日。
尽管万分不舍,但阿九知道无法改变。
当吸取了王长生一身的功力,阿九的武功已经彻底超越了破碎极限。
“哥哥,我在上界等你!”留下两行热泪,依依不舍地回望着王长生苍白的脸色,阿九一指点破虚空,在王长生的注视下,带着神雕飞升离去。
“再见...”看着平复的虚空,王长生喃喃自语道。
在原地默默地静立良久,他拖着疲惫的身体,一步步行走在山谷之中,脑海中回忆着来到这一世界的点点滴滴,这一刻他感觉到这个世界从未有过的真实。
一直以来,这世界在他眼中只是虚幻。
但这一刻,他又突然想到,自己的一切或许也像书中人物一样,只是生活在虚幻之中而不自知。
“真真假假,真的那么重要吗?”自嘲一句,王长生看了这方世界最后一眼,心念一动,选择了回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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