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节 米有受到培训的人
王靖回到王家府宅时，只有大门前的灯笼还在亮着，管家对他说，王钦若老爷子已经睡下了，并且说最近老爷子身体不好，总是咳嗽。
对于这位王家府宅的老爷子，王靖一直极为尊敬，又感觉有些亏欠，自他去CD府的这些年，几乎每隔一段时间总会收到汴京的书信，大多是这位老爷子寄来的家书，里面除了那些忠君爱国听到耳朵长茧子的内容之外，再有就是天暖注意蚊虫天寒注意保暖这些叮嘱，王靖回到汴京城的这几天，也大多跟在寿春郡王赵祯身边，晚上回来的时候总会被老爷子叫去谈谈心，而这次估计是天太晚了身体耗不住了，才早睡去。
王靖心里很清楚，如果没有老爷子太子太保的这个身份，加上背后暗中助力，他绝对不可能有今天的成就和地位，至少也不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就能做到，哪怕是张良萧何转世，如果没有人推举保荐，在宋朝这样的官僚体制下也不可能升官这么快。
对于老爷子的恩情，王靖所能做的，只能是经常从CD府路捎带一些当地特产，以及给老爷子多拎几瓶CD府路的酒，而且是最好品质的那种冰璃酒。
……
汴京城王记酒铺
柜台内，一名伙计百无聊赖的双手托着下巴，看着从店门前走过的行人，旁边掌柜噼里啪啦的打着算盘，对着账单。
酒铺内只有几张桌子，空空荡荡，没有什么客人，并非是没人前来，而是因为已经没有酒可以卖了。
做为王记酒铺的伙计，李大山感觉到自己最近实在太闲了，他不明白，CD府路的怎么会这么好，每次从外面拉过来的酒还没有进酒铺，在外面就已经被哄抢一空。
他以前也曾经在其他的酒铺呆过，但他敢发誓，像这种每天一开店铺就卖光，数银子数到手抽筋的酒铺，他这辈子真的是第一次看到。
店里冰璃酒每天限量供应，根本就不够卖的……
尤其是王记酒铺又推出了一些新品种，但不管是葡萄味的也好，梅子酒也好，果子酒也好，竹酒也好，只好敢拿出来，不管标价多少钱，总会有人抢着买光。
而且现在酒供应不上还在其次，更重要的现在因为无酒可卖已经得罪了不少王公大臣。
就有当朝某一品大员连续几天买不到冰璃酒后放出话来，三天之内不卖给他几十瓶酒的话，就找人砸了这家酒铺。
这还只是某一品大员，还有其他的某二品大员，三品大员，四品五品大员的赤果果的威胁等数不胜数，这些人个个位高权重，谁也不能轻易得罪，再者说，人家就是要求买到酒而已，要求也很合理，没啥说的。
所以，虽然王记酒铺位于闹市之中，但不对外卖酒已经是众所周知的事情了。
“大人，现在情况就是这样，冰璃酒在汴京一直就处于脱销状态，就算这次运来这几车的冰玻酒，我敢说只要一次性全部放出去，肯定一个时辰就被抢光了，所以我们希望CD府那边能够再多运一些过来。”说话的是曾阿牛，作为在皇城司北大营第五都跟随过王靖的士兵，早在二年前他已经成为王记酒铺在汴京城的负责人了。
裴定方说道：“我说曾阿牛啊，你以为只有你这汴京城酒铺这么火爆么？告诉你，咱们王记的冰璃酒在其他地方也同样是供不应求，但每天的产量就是那些，给你们多运过来，让其他分店怎么办。”
“老裴，我的意思不是想夺取其他地方的份额，而是想问下大人这CD府路酒的产量是否还可以提高一些，这样也能减轻我们的压力，你可能不知道，现在每天都有很多人守候在门外等着抢购却买不到，我就怕在这样下去这个酒铺真会被这些人给砸了。”曾阿牛感到心里一阵委屈，他也是为了王记酒铺着想。
王靖微笑着看了一眼他“曾阿牛”
“属下在，大人。”
“和你说实话，我们王记的冰玻酒想要产多少就能产多少，不过暂时不能这样做，举一个很简单的例子，如果你去酒楼吃饭，碰到几家一样的酒楼，你是认为外面排着队等着座位的酒楼饭菜好呢，还是认为那些位置空空的酒楼饭菜好呢。”
“当然是排着队的那个酒楼……”曾阿牛不由脱口而出，紧接着他就张开了嘴望着一脸笑咪咪的王靖，瞬间便明白了这其中的含义。
“人们潜意识里都有这个习惯，虽然没有亲自尝试过，但会觉得大家抢着买的东西一定就好，我们王记要的就是这种气氛，不扩大冰璃酒的产量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给别人一种如果自己不买就会被别人买走的感觉，而且，我已经派人调查过了，以目前市面上消耗和酒量的产出，刚好达到了一个平衡，过段时间我们可以进行适当的调整。”
“大人，属下明白了。”
“还有，你说的这一点我可以考虑，单单从CD府路运送冰璃酒的确比较麻烦，所以，可以在汴京城附近重新建一个酿酒酒窖，以后CD府路的酒负责西南区域，汴京的酒负责供应东北区域，以及西夏和辽国。”
王靖说到这里，目光扫视一圈众人，都是从第五都培养起来的士兵，裴定方，余玠，童清，俞子期，朱冲，曾阿牛。
他的神情突然变得隆重，一字一句的说道，“今天叫你们几个来，其实还有另外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宣布，我准备组建一个情报机构，而你们将会是这其中的一部分。”
情报机构？
听到王靖的话，一时间，房间内鸦雀无声。
良久，曾阿牛才试探着问道，“大人，您这是要谋反么？”
裴定方沉默片刻，咬着牙下了决定，“大人，在下的前程是您给的，反正就这一条命，你说怎么干吧。”
余玠，童清，俞子期，低头沉思，眼神中突然闪过一丝决然，“大人，我们的目标是谁？首先干掉寿春郡王？”
朱冲也在后面插了句嘴，“大人，请说出您的故事。”
“说出你们大爷的故事啊，”
王靖看着面前这几个人一个个决然的样子，心里有气但又有些感动，笑骂道，“本大人想成立情报机构的初衷，不是想谋什么反，而是想获取点信息，比如丁谓这几年混得风生水起，势力大涨，比如耶律奥古公主即将大婚，这些事情都早已经传遍京师了，但我却一无所知，我在想，很多时候一个关键的事情恰恰会因为一件小事发生影响，蝴蝶效应知道么？”
众人一脸懵逼。
“好了，你们肯定不知道，我的意思就是让你们收集一些这样的信息，就这么简单就好了，当然，这种事情还是不要大张旗鼓的去做，稍微隐晦一点，总能做得到吧？”
“可是大人，稍微隐晦一点，是如何隐晦呢？”
裴定方问道，说实话，以王靖在他心中的地位，王靖让他做任何事情他肯定都会毫不犹豫的去做，但问题是，对于情报这种东西他就完全搞不明白，根本不知道应该怎么去做。
他的话说完，旁边的另外几位也纷纷向王靖投向询问的眼神，明显和裴定方一样的想法。
“呃……”
王靖有些语塞了，以他的想法，宋朝的这个时代交通不便信息闭塞，很多地区发生的信息很难及时获取，成立这种情报机构是非常必须的，但是他忽略了一个最重要的问题——这些士兵出身的人完全没有受到过任何的培训。
这也是情报机构最忌讳的地方，倘若一个人不小心出了问题，个人事小，严重的话甚至会牵连整个组织。
这就不太好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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