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五节 收复寰州
“王大人，所有的已经准备完毕了，请问什么时候发动总攻。”一位军士跑到王靖面前，向他请示道。
王靖向旁边的杨延昭看了一眼，后者点了点头。
“传令下去，总攻开始。”
“是”
“全体都有，装填准备！”
“全体都有，装填准备！”
发令军官一声令下，刚才还笔直腰杆的士兵们立刻忙活起来，他们十几人一队，吃力的推着巨石向曹魏投石机上装去。
王靖这次又将曹魏投石机的底盘重新进行了一番改动，现在在精度上已经没有任何问题了。
待曹魏投石机装填调整发射角度完毕，随着发令军官的吼声。
抛石机阵地吊杆立刻此起彼伏的摆动起来，一块块巨石在空中不不停的翻滚着，发出可怕的呼啸声飞向了寰州。
“轰”
“轰”
“轰”
十几个重达三百多斤的巨石准确的击中了对面寰州厚实的城墙上，巨大的撞击力将城墙砸出一个直径一人多宽的深坑，在深坑附近布满了裂纹，还有一块巨石砸到了城门楼上，城门楼的顶部仿佛一片薄纸一样被巨石轻松的贯穿，在一阵力拉崩倒声中轰然倒塌。
在城楼上的刘家士兵立刻四散而逃，刚才城门楼中至少还有数十名士兵没有逃出来，被掩埋在废墟中。
而这仅仅是第一轮攻击的开始。
当城墙上的刘家士兵还在惊魂未定的时，从远处再次传来一阵阵呼呼的沉闷声，这些巨石明显比刚才的精度要高，绝大部分都击中在了城墙上，甚至砸在了城垛上，将那些躲避不及的士兵砸成了肉泥，面对着城下的宋军这次猛烈的投石攻击，城墙上顿时陷入了一片慌乱，那些守城士兵眼睛终于流露出恐惧之色。
“天啊，这么什么情况，对方从哪里搞来的这么多巨石。”一个士兵一脸的绝望，望着天空中呼啸着的巨石，在他头上顿时出现了一片黑影，黑影越来越大。
“大人，请让弟兄们下去躲一躲吧，这根本不是在守城，这简直就是在当靶子啊。”
“都不要慌，只要我们据险而守……”一个军官模样的人安慰着身边的士兵，话音未落，
他的脚下城墙突然塌陷了下去，整个人影忽然消失了。
“轰隆”，
刚才他所在的城墙下面突然被巨石击中，城墙经受不住冲击力终于塌下了一大片缺口，倒塌声掩盖了他未说完的话，以及他整个的人。
周围的士兵征了一下，立刻回过神来，纷纷慌张的向城墙下奔去，在这一刻还是用事实说话的比较好一些，窄窄的一条通道，早已经挤满了争先恐后向下拥挤的士兵，在这种情况下，没有任何一个人想过要和城墙共存亡。
此时他们心中恨及了那个下令放下千斤闸的城主刘恒，没事放你奶奶的千斤闸啊，傻比啊，现在可好，顶多从城东逃到城西，从城南逃到城北。
远处的大宋军营内
“嗯，这次准度比刚才好多了。”王靖收回了目光，很满意的点了点头，“把这些石头全部都扔过去，今天之后我们再也不需要这些烂石头了。”
“王大人，我看再有几轮攻击，那些城墙就会被彻底砸塌了。”杨延昭笑着说道，他刚才观察了一下那些用来发射的巨石，至少还能够支撑二十轮的发射，而远处的城墙，早已经千疮百孔，无法直视，看样子随时都有可能坍塌。
“那好，等对面城墙倒塌之后，攻城的事情就交给你了，杨将军。”
“放心吧，城中的那些刘家士兵，根本就不是我雁门关军队的对手。”
杨延昭现在心情很好，在寰州城下呆了这么多年，总算等到了攻城的这一天。
在他身后，五万杨家军早已经集结完毕，就在等待城墙全部坍塌的那一刻。
“大人，末将请令当本次攻城的先锋。”一贯不多言的狄青这时候突然开口说道。
“你们没有实战经验，等我们杨家军攻进去的时候，你们跟在后面就可以了。”杨延昭打量了一下狄青，慷慨的说道，在他眼里，在宋朝军队中，除了边关的守军可以和他麾下的军队互比高低，其他的军队诸如禁军等军队根本就不堪一击。
“有没有实战经验，并不是用嘴来说的。”狄青淡淡的说道，他并没有理会杨延昭，而是直视着王靖的眼睛。
王靖看了一眼眼神中充满狂热的狄青，他知道这次机会对狄青和他的士兵很重要，如果能立下战功，在战后狄青他们就会有更好的机遇。
“好吧，你们也不用争抢了，杨将军留一万人马在城外预备，其他人马一起杀入。”王靖注视着远处的城墙，有很多地方已经塌陷，城墙后面的房子隐约可见。
随即他又补充了一句，“至于能立下多大的战功，那就看你们各自的本事了。”
宋宗一七七年五月底
在帝国军队在武州和蔚州接连受挫后，王靖却和杨延昭各自率领一万应州府军和五万杨家军和在寰州攻克了由五万刘家军队把守的寰州，城破之日，刘恒自刎而亡，给原本惨烈的战场又增加了悲壮的一笔。
占领寰州后，王靖和杨延昭率领着这支军队向寰州中部行军，沿途收复大小城镇三座，目标直指刘家残余兵力集结的所在土城。
土城内，刘家族长刘开山铁青着脸，他刚刚收到了寰州失守的消息，同时也收到了有一支宋朝军队正一路高奏凯歌向他这边袭来。
“刘凯长老，张家那边回来消息没有？”
在刘开山面前，有一位中年男子正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旁边的茶杯已经没有了热气，里面的水却丝毫没有动。
“族长大人，张家那边还没有回消息过来，如今宋军马上就要逼近，我们应该怎么去做？”那个叫刘凯的中年男子开口说道，他是刘家最年轻的长老，做事稳重干练，是张阔海的左膀右臂。
“哼，张阔海这个老匹夫，平日里和我称兄道弟的，到了关键时刻就见不到他人影了。”刘开山恨恨的说道，他看了一眼刘凯问道，“我们刘家现在还有多少人马可用？”
秦凯恭恭敬敬的回答，“目前在土城还有三万士兵，其他城镇分散的应该还有一二万左右，”
“也就是说，在宋朝军队到来之后，我们只有四五万军队和他们抗衡？”
“是的，大人。”
“好吧，为今之计，我们也只能相信张阔海一次了，希望他能言而有信。”
“族长大人，属下有一件事，不知道当讲不当讲。”刘凯长老小心的看着刘开山的脸上表情。
刘开山看了一眼秦凯，叹了一口气，“你我都是自己人，有什么事就直说吧。”
“禀族长，您说那个张家，会不会想借机消耗我刘家的实力，然后最后在渔翁得利呢？”
听到刘凯长老的话，刘开始愣了一下，然后摇摇头，“不会的，如今我们是唇亡齿寒的关系，如果我们刘家完了，张家也绝对讨不到任何好处，我相信以张阔海的精明不会看不出这一点。”
“属下明白了，那我现在就去巡查一下城防。”
见刘凯长老离开后，张阔海眼中略过一丝黯淡，在他心中，也许正在后悔当初不应该拒绝乌鼎将的要求，
现在看来，刘家极有可能会是这次家族联盟中最先覆灭的家族。
次日黄昏时分，当土城的秦家士兵正例行换防时，在远处渐渐落下的红日方向，一大片黑点渐渐的出现在土城地平线上。
地平线上的黑点越聚越多，越来越大，平原上的地面上开始轻微的震动，终于有一个秦家士兵发现了前面的异状。
“铛铛铛”
一阵急促的警钟声在城墙上响起，很快传遍了整个主城。
王靖率领的这支帝国军队终于在天黑前赶到了土城。
在离土城还有十里的位置，这支宋朝军队不慌不忙的停下了下来，他们很熟练的在平地上打着木桩，搭建着帐篷，还有一些人开始生火造饭，互相讲着荤段子，不时传出一片哈哈的哄笑声，根本就没有把那些在城垛上拿着长枪紧张注视这边动向的刘家士兵放在眼里。
在寰州那场战斗中，刘家军队表现出来的战斗力实在让人大跌眼镜，当狄青和杨延昭各率领着麾下军队冲进主城内与刘家守军搏斗时，还没有等杨延昭那几万士兵完全挤进城中，城中的战斗已然结束。
按照当时忿忿不平的裴定方的话来理解，就算是那些刘家士兵排着队伸着脖子让他们去砍，那也要砍上几个时辰。
裴定方当时带领着骑兵守候在外边等候着漏网之鱼，他睁大双眼望眼欲穿，心中一直期盼着会有那么一支战斗力极强的刘家军队奋力杀出重围，然后再被他所擒，但最后的结果是他白白的在马上被风吹了二个时辰，然后眼巴巴的看着到手的战功被狄青和杨延昭平分，自己毛也没得到。
“大家还是不要太大意了，要做好防止夜袭的准备。”杨延昭看到现在军营中到处流露出乐观情绪，立刻把几个得力的亲随叫到了身边挨个嘱咐着。
“杨将军说的没错，越是到这个时候，我们就越要提高警惕，”王靖点了点头，又继续说道，“当然除了今天晚上开的篝火晚会。”
见所有军官都注视着自己，王靖感到很满意，“这段时间辛苦大家了，为了庆祝我们拿下寰州，今晚我们要痛饮一场，不过，酒可以喝，但是不要喝的太多。”
“王大人，这样不好吧，我们和刘家近在咫尺，万一对方趁势进攻的话……”
“只要在附近多安排一些斥候就可以了。”
“可是……”
“杨将军，你太多虑了，难道你还不相信本官不成？”
杨延昭见王靖一再坚持，也只好听任不管，在这些天的接触中，他发现王靖虽然看上去不那么受约束，行为有些懒散不像军人作风，但说实话，他好像并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篝火晚会如期举行
在营盘中，一大群宋朝军士围绕着篝火载歌载舞，高声谈笑着，从高高的城墙上看去，每个篝火旁都围坐着一圈军士，这些军士们喝着烈酒，吃着烤肉，大声高吼着大宋帝国军歌，
长刀在前，勇往无前；
旌旗猎猎，铁血豪杰；
残阳如血，铁骑战甲；
黄沙漫漫，埋骨无言；
血染战袍，剑锋所指，
以命相博；横行无忌，
大宋威武，所向无敌。
最开始只有一些人小声的附和着，但到了后来，在酒精和气氛的刺激下，声音越来越大，几乎所有的帝国士兵都同时呼喊着同样一句话，“大宋威武，所向无敌。”
呼喊声在寂静的黑夜中分外的明显，在土城中很多民众都听到了城外宋朝军士的呼喊声，纷纷跑到大街上仰着脖子仔细的倾听。
看到彼此之间眼中流露出来的诧异之色，所有人都意识到，宋朝军队终于来了。
城墙上，几个刘家士兵正凑在一起交头接耳的议论着，忽然身后传来一声轻咳声，在他们身后，族长刘开山和长老刘凯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过来，刚才的咳嗽声是刘凯故意发出的，他不想因为这些士兵的议论惹刘开山生气，至于那些士兵们议论的内容他就算听不到也知道再说什么，无外乎就是能否守住城的事情。
以前倒是无所谓，但现在则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让本就心情不好的刘开山听到了，弄不好小命都保不了了。
“阿凯，你说如果我们这个时候突然杀出去怎么样？”刘开山仔细盯了一会对面宋朝军营的情况，突然说道。
“族长大人，我认为不妥，这样可能会陷入敌人的圈套。”
“哦？说来听听。”
“现在天色阴暗，对我们是一个偷袭的好机会，但是对那支宋朝军队来说，也是一个埋伏的好机会，这是其一，”秦凯看了一眼若有所思的刘开山，继续说道，
“表面上看，对面防守松懈，里面饮酒正酣，但是兵临城下却全军开怀畅饮，这件事极为反常，所谓反常必有妖，，而且连防守严密的寰州，都被对方攻下，说明对方主帅并不是一个无能之辈，这是其二。”
“土城城坚墙固，这正是我们的优点，而且我们现在的主要目的是为了等待张家的援军，如果我们出击，并不符合我们之前的计划，这是其三。”
刘凯毕恭毕敬的说道，“因此，我认为，我们现在所要做的，就是耐心的等待援军，不要被外面那支宋朝军队的行为影响就可以了。”
“嗯，阿凯，你这样一说我就全明白了，那我们就继续等待张家的援军好了。”刘开山很满意的点了点头，刘凯这个人让他最欣赏的地方，就是有能力却很低调，并且对待自己的态度非常的尊敬。
夜幕下，在宋朝军营附近的草丛中，五千名应州府士兵正屏住呼吸悄悄的埋伏伏在上面，在看到土城一点反应没有之后，领队的狄青终于无奈的摇了摇头，下达了撤退的命令。
“收兵”
看来这个刘家还真够谨慎小心的，连这样绝好的机会都宁愿错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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