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空瓶子
“哈，我果然是天才，随便写写，立刻就有五千快进帐。”林志辉得意大笑。
“你就吹吧，刚写了一天，根本没有人看你的小说，哪来的钱？”李平自然不信，撇着嘴道。
“切。是金子到哪里都会发光。”林志辉心情大好，也不跟他争辩，将手机扔到一边，打开《神帝崛起》的页面，发现又多出几条评论，不过他的视线，立刻就被最上方的评论吸引住了。
这条评论跟昨天月下老人的评论几乎如出一辙，当然不是说内容，而是行文，也是满篇知乎者也，看得人头晕脑涨，仍是在最后，有一句明白话：“药是不能乱吃的，真是淬体丹，毫无根基的凡人吃下去，只会经脉尽断，爆体而亡，死得连渣都不剩，必须改回来。”末尾，是特意用加粗的字体，写的一句“没常识真可怕”。
林志辉眼角抽了抽，扫了眼读者ID，是炼丹童子冬藏。
昨天是月下老人，今天连炼丹童子都出来了，还冬藏，那岂不是还有三个童子，分别叫做春华、秋实和夏长。
吐嘈归吐嘈，林志辉还是仔细看了一遍说明书，老老实实地打开码字软件，开始按照炼丹童子的要求写。
给钱的就是大爷，他写字的目的就是为了挣钱，自然是要按照读者的喜好来，即使写得再烂也无所谓，兜里的五千块才是最实在的，什么剧情，什么套路都是浮云，读者的意愿才是他的码字准则。
……
“真是无知者无谓，你刚刚凝聚气旋，经脉还没打通，就敢服用上品淬体丹，能保住小命都是万幸。”
“在千年玄玉上一动不动地躺了三个月，华冰周身碎裂的经脉终于修复，他翻身坐起，摆出五心朝天的姿势，试着运转内息，胸口突然传来一阵剧痛。”
“华冰眼前一黑，虽然勉强保住了性命，但他却是功力全失，彻底成为一个废人。”
……
这回林志辉将什么套路都抛在脑后，安排主角华冰服下上品淬体丹，差点丧命，受尽苦楚，险象还生，最后终于渡过难关，成功稳定境界。
……
不知位于何处，一座祥云瑞霭环绕的宫殿之中。
四壁是八卦阵法，中央，巨大的炼丹炉光芒闪烁，喷吐着一股股浓郁的白色丹气。
四个穿着同样道袍的小童正围在角落里，看着一面水镜，七嘴八舌地议论着。
“这个家伙还挺识相，给他什么作打赏好呢？”
“他不是喜欢什么淬体丹？那就给他一粒仙丹好了。”
“那不行，他要是真吃了，会死的。”
“对啊，而且仙丹一拿出去，引起天地灵气异动，或许会惹来大麻烦。”
“还是给他一滴淬体液好了，那虽然是炼废的东西，对于凡人也是好处无限，面且老君就是发现了，也不会追究。”
……
将写好的章节上传，林志辉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就看到页面上方，再度出现一条飘红打赏。
“炼药童子冬藏打赏《神帝崛起》1000000创点币。”
林志辉这一回倒是比上一次淡定得多，稳住心跳，迅速数了一遍，确定是一百万创点币没错，面上虽然还不显，心里却是在兴奋大叫。
短短两天，就有一万块到手，如果他是在作梦，最好永远不要醒。
林志辉一边晕陶陶，一边拨动鼠标滑轮，将页面拉到打赏区，竟然显示有三个人。
正要仔细查看，屋中忽然响起一阵砰砰砰的敲门声。
李平走过去打开门，穿着“某通”制服的男人，就将一个大号纸盒塞了进来，林志辉看着那熟悉的包装，眼皮不由得抖了抖。
报出电话号码，李平签字打发走快递，关上门，挑眉看向坐在桌前的林志辉：“你不会告诉我，这也不是你买的吧？”
“你用用脑子，怎么可能是我买的。”林志辉一拍桌子站起身：“我早上一醒来，就跟着你被赶到大街上，拿到钥匙，就直奔这里，直到刚才我都在码字，你哪只眼睛看到我买过东西？还是你觉得，我能未卜先知，知道自己今天会被扫地出门，到这里来落脚？”
李平挠挠头，也觉得逻辑不通，指着门边的纸盒；“那这是怎么回事？你倒底是得罪谁了，开玩笑还废这么大的功夫。”
说着，他伸手去扯纸盒的包装，想看看里面是什么。
“靠，这是防盗版包装？竟然这么结实。”李平是北方人，牛高马大，有一把子力气，用力拽了几下，纸盒仍是完好无损。
林志辉吃过包装的苦头，回身在桌上找到一把平口的螺丝刀，走过去三下五除二，将外包装破坏，看到里面露出的纸盒，不由得眉头一跳。
李平探头一看，也乐了：“这人肯定是俄罗斯套娃迷，恶搞还整得这么讲究。”
“让我知道是谁，一定要打得他生活不能自理。”林志辉也来气，挥舞着螺丝刀，一个一个地拆纸盒，直到现在，他也没有把网站的打赏，和眼前的快递联系在一起。
又是一连九个大小不一的盒子，最后林志辉从里面拿出一尺见方的黑色盒子。
盒子通体纯黑，表面隐隐有青色的纹路交错，触手有一种冰冷的感觉，也看不出是什么材质。
打开盖子，里面是一个半尺高的青色瓶子，看起来像是蒙着一层灰，毫无光泽，下面是一本与昨天一模一样，厚厚的说明书。
李平一看到那个瓶子，脸上立刻浮现出一种贪婪之色，双眼紧盯不放，林志辉却没有注意到，而是拿着说明书直接翻到最后。
“综上所述，这就是你的打赏。”
“之后所有打赏都以实物形式发送，书评区的打赏数额，仅供参考。”
“此物名为淬体液。”
“效力：劣质。”
“效果：洗经伐髓，提升凡人体质。”
“使用方法：外敷或内服。”
“注意事项：内服效力减半，但药性温和，适宜体弱之人。外敷刺激性较大，请谨慎使用。”
说是淬体液，不过瓶子是空的，里面什么都没有，质地轻薄透光，林志辉举着瓶子对着光看，无意间瓶口一倾斜，似乎有一滴透明的液体一闪，落到了他的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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