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一章 渎者何来？
一番解析过后，月神昊长长地舒了一口气道：“小庄，现在我们所要面临的局势十分微妙，若是错走一步也许便要满盘皆输。所以说在这个时候我们绝对不能有一点的疏忽，一起都要严谨进行。”庄则认真点了点头。
月神昊继续道：“我已经很累了，等待彻底解决这次事件之后我便要就此隐退了。我并非是一个有强制占有欲的人，这个位置我已经坐了太长的时间，也该换一个位置了。”
庄则道：“少爷会继承好您的衣钵的。”
“但愿如此吧...”月神昊的眉宇间露出点点忧愁与欣慰。
就在此时，房门被倏然猛推开，但见平日中温文尔雅的女秘书赫然冲了进来。
月神昊见状脸色不觉阴沉下来，而庄则已下意识地将手按在了手杖的暗钮之上，若是对方有所异动其必然出手让其毙命。
月神昊在短暂的不满过后同时神情也为之一凛，作为跟随其多年的贴身秘书其自然十分了解。无论什么事情都不会让其如此惊慌失措，而现在对方脸上的神情完全可以用骇然二字来形容，可见事情的严重性。
“发生什么事情了。”月神昊沉声说道。
女秘书的脸色格外苍白，看样子好似还未适才的惊慌中反应过来，待月神昊发问后其才将手握成拳头失声道：“一个自称是白头翁的家伙...在东岛进行直播！”
...
“嘿，月岛五十区的同胞们你们好。现在已临近傍晚时分，说来这个时间有些尴尬，我不知道应该说午安还是晚安，只是想来大部分人在这个时间段都是在回家的归途中，那么我就祝愿大家一路顺风了。”
“先做一个自我介绍，我的名字叫做雨果。同历史上的那些名人没有什么关系，可以说这个名字算是我捡来的。故而你们也无需在意，如果你认为雨果这个名字你还是觉得陌生，那么我还有一个让很多人都耳熟能详的名字——‘白头翁。’”
“哈哈，也许你会说‘白头翁’这个名字我也不知道，那么没关系，有很多人都知道我的这一名字。比如治安警视厅的九处、月岛政府以及军方、圣堂、天英，也许还有更多的组织与个人知晓这些事情，不过那并不重要了。”
“做个自我总结吧，‘白头翁’是治安警视厅为我起的代号，而我的身份是一名渎者，哦，用你们更喜欢的名词来说，我是一位新人类。”
...
看着屏幕中云淡风轻地阐述着着一切的雨果，月神昊的脸庞已彻底冰冷起来，双眼中释放出一股不可遏制的杀意。
其身旁的庄则脸色也很是难看，屏幕中的雨果自然是如假包换，真的已不能再真了。但庄则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雨果怎么会出现在网络的直播视频之中。
“事情发生多长时间了？”是月神昊对一旁的女秘书严厉呵斥道。
“大约十分钟之前...”女秘书寒蝉若禁地说道。
“十分钟！”月神昊赫然怒斥道。
“那你为什么才向我进行汇报，是为了让我在这里看稳定的回播画面吗？”
女秘书身体微微颤抖，却又不敢回避月神昊的怒视，其只能无力解释道：“起先这段视频并没有在网络上有多大的反响，忽然之间其已直线性指数突然上涨，当其被我们注意到的时候已经是这个样子了。”
月神昊皱了皱眉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女秘书干咽了一口唾沫继续道：“这应该是有人在背后进行了网络攻击操作，其视频在某一个时间点内被瞬时强制性地进行了大面积推送，所以才会出现这种现象。”
庄则接口道：“你是说黑客攻击？”
女秘书犹豫了一下道：“应该便是如此。”
“我不管是什么黑客还是白客，我只知道这种东西不能出现在网络之上，立刻联系天网，对这个信号源进行彻底的封杀！”
女秘书的脸色变得更为铁青，虽然话语无法出口，但在月神昊的逼迫下其也只能无奈说出。
“我已经联系过了天网部门，相关人员也着手进行工作，只是这份信号的强大与诡异远超之前的想象，恐怕即便是天网一时间也难以屏蔽。而且...天网只能控制月岛的网络系统，而这份直播的推送方向是全球性的...”
月神昊闻言脸色瞬时变得苍白起来，其脖颈僵硬地转过头去看着屏幕中不断夸夸其谈的雨果，口中最终只吐出两个字。
“疯了...”
...
“实现声明我可不是什么疯子，以这种手段来博得他人眼球，想来在这个世界上还没有那个想要变红的网络人愿意承认自己是新人类吧，毕竟现在的新人类可是全民公敌。”
镜头前的雨果神态平静，丝毫没有怯懦与不适，其便好似并非是在进行一场即将影响世界的直播，而是在录制某挡电视节目。
“我知道现在在你的心目之中还是会对我的身份产生质疑，或者对当下视频内容制作产生质疑，不过不要紧，我会对其进行证明的。”说罢雨果赫然挥手，但见空中赫然具化出一把黑色长枪。
随着雨果弹指一动，黑色长枪呼啸着飞出直击在其身后的一栋破旧大楼之上，随着一连串轰隆之声响起，小半边的楼体都已破碎坍塌。
雨果讲目光重新看向镜头道：“如果有人非要说这是电脑特效的话我也没有办法，不过想来第十三区中心医院事件没有人会说的其是电脑特效所制作出来的吧。既然眼下诸多媒体都对其口诛笔伐进行报道，那么我也就表明一下事实。第十三区中心医院事件是由我导致而成的。”
...
“疯了！这个雨果简直就是疯了！”
第十八区的九处秘密基地中，米洛阳同样发出愤怒的咆哮，这种事情是几十年来从未在他身上所发生过的。
雨果于网络上的公开露面彻底激怒了这位素来冷静的猎人首领。
眼下其所感到的不仅仅有那以遏制的愤怒，还有种种不详的恐惧。
米洛阳知道雨果绝不会只是为了单纯地要为某场事件负责而公平露面，其必然有着更为惊天骇人的举措才会如此。一想到接下来的事情越发不受控制，自己苦心经营多年所制造维持的平衡状态将要毁于一旦，米洛阳整个人都要被怒火所要焚烧殆尽。
“雨果...若是你敢信口开河，我必然要杀了你！”
...
“这个世界上充斥着太多的谎言，也许现今世界中的谎言已经超越了现有的真实，对此真是的不知道这是人类进化的标志还是无奈的可悲。我的生活中其充斥着欺骗，包括我本人在内也制造了很多假象与谎言，不过这并不影响我内心中所了解的真实，相信有很多人也能够意识到自己内心中的真与假。”
“可以说每个人都讨厌谎言，只是为了适应当前的生存环境我们无法逃避谎言。那么我们不如就在这段时间内先撕下伪装，面对真实。如果你不想如此的话，那么我可以来给你讲一些真实的事情。”
...
“喂喂，这个叫雨果的家伙真的是新人类吗？他自称是渎者，嗯...真是一个奇怪的名字。”
“我还以为新人类都是应该只有着人类外表的外星人呢，在必要的时候会破皮而出变成怪物。不想这个人徒手便能制作出一枚导弹，真的是太可怕了。”
“我的天！新人类若是都这么强的话，那么人类可将彻底无望了。”
“别说，这个男孩子看上去还挺帅气的，这么年轻的年纪不会是那种怪物吧。”
“笨蛋，你没有看之前的新闻吗？新人类普遍都是青少年居多，外星寄生体最喜欢那些年轻的肉体了。”
“刚才那份爆炸是真的吗？随后便可以将一栋楼房摧毁成那个样子，若是攻击我们人类的话不是瞬时就要被炸成肉沫吗？”
“我们的PMT是受到强制入侵了吗？为什么都开始接收这种画面？是有黑客对我们进行了恶意攻击吗？这个世界上怎么还会存在黑客？天网系统为什么没有做出反应？”
“哎，我的电影才看到一半，搞什么嘛，我要继续看电影啦！”
“看什么电影！这可是新人类首次公开发表言论，现在可是世界发生改变的关键时刻！也许人类历史于今天后便会被完全颠覆呢！”
“该死的魔鬼！竟然敢公开露面！应该将这些人全部处死，现在就联系治安警视厅，让治安官将其定位当场进行击毙！以儆效尤！”
“雨果...他好像是我的国中同学哎...”
在雨果开始发表公开直播后，整个月岛已大面积地接收到其直播信号，一时间无论是现实公开场合还是私密场所，亦或是网络聊天室、自媒体资讯平台等一切交流平台都瞬时“炸”开，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屏幕中的雨果身上，且无论他们愿意与否，都不得不要面对这份带来的现实。
...
“除了中心医院事件外，当初的渎者初现的街头冲突事件、震惊世界的镭射体育场事件、喀斯特音乐节劫持事件等被官方认定的渎者恶性事件我都有参与。在网络中流传诸多视频中也有我的身影。”
“哦，对了。向你们说一个名人吧！可曾还记得当初在镭射体育场事件后便消失踪迹的小百合吗？相信很多人都已知道她便是一位新人类吧。当初在镭射体育场中在其身旁之人中便有一个是我。当时你们将我成为‘黑恶魔’。”
...
“该死的臭小子，这个时候还要带上我。”
一间不知位于何处的昏暗房间中，小百合手持着PMT冷冷地看着屏幕中的雨果，当雨果提到她名字的时候小百合的嘴角处不觉露出一抹冷笑。
盯着屏幕中雨果那张认真无畏的脸庞，小百合继续轻声自语道：“想不到你给我带来的惊喜总是那么的多，Thirteen当初说的没有错，你果然是个特别的人。”
说罢小百合从一旁拿起另外一个PMT，这个PMT的外形与寻常主流的PMT外形有所差异，看上去做工更加粗糙，但实际上其是一台被进行精密改装过的装置。
开启被改装的PMT后，其并没有接受到网络推流进入的直播信息，小百合用其径直拨通了一个MEID号码。
不多时一个严肃的声音犹豫地答应起来。
小百合轻笑道：“秋田，你可曾还记得我有一样东西一直在你的手中吗？”
...
“说了这么多，自证身份的环节也应该结束了。我知道诸位的时间都非常宝贵，不愿意在琐事上浪费时间。可能在很多人眼中我就是一个十恶不赦的恶魔，应该被这个世界惩处掉。不过很遗憾，现在的我活的还不错，至少在短时间内不会有哪一方势力能够要我的命。而且我虽然公开露面发表这些言论，也并不意味着我要去向有关部门进行所谓的‘自首。在我看来是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人或组织可以审判我，向我定罪责罚。”
“马克思曾作为世界思想的解放先驱而遭到祖国的放逐成为一名无国籍都试。我与其不同，相比之下我的经历可能要更为悲惨一些。因为我自出生其便不存在任何一份常人档案之中，我的一切只作为某种实验数据存在着。而这份数据也早在十年前被彻底毁掉了。”
“十年前，有没有人还记得这个时间点？”
“十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可以说十年的时间可以让人忘却很多事情，但十年的时间也可以让很多记忆彻底积压在心底，且愈发沉淀、发酵。”
“仇恨便是其中之一。”
...
“果然说出来了。”昏暗房间内的小百合面色凝重地呢喃着。
...
月神昊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
米洛阳的双拳已然青筋暴起，狂暴的渎者气息充斥着整个房间。
...
而毫不知情的世人们睁大了眼睛看着屏幕中的讲述着，其心中满怀恐惧与期待。
恐惧与期待着那份答案。
而这个时候屏幕中的雨果话锋一转忽然说道。
“你们可曾想过渎者是如何诞生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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