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4章 无物不斩。
咒术界御三家分别是加茂、禅院和五条。
瑛纪出身五条家族, 自然早早就知道了另外家的大致情况。
在族学里，老师是这么说的：“加茂家出身清贵，以前曾是阴阳师家族, 是名门中的名门；禅院家族拥有众术式, 在体术和咒具上有独到之处, 是非常可怕的劲敌。”
以前瑛纪没机会见到这家的人, 如今他代表五条悟出做家族交, 倒是在短短半个月内分别去了一趟禅院和加茂。
加茂家给瑛纪的感觉与老师说的差, 加茂家的咒术师穿着宽大的狩衣, 言行举止风雅极了, 说时带着京都特有的强调, 的确挺大上的。
只是在离时, 大长老撇撇嘴, 偷偷告诉瑛纪：“这家最脏了，之前搞出震惊咒术界的九相图实验就是他们家的人！”
瑛纪缓缓点头，表示明白了, 族学里的老师也提过九相图事件, 做下这件事的加茂宪伦的确是东西。
至于禅院……
禅院整体给瑛纪的感觉很凶, 这家人看瑛纪的眼神怪怪的, 让瑛纪有种回到野良时代、在众神主之间任由他们选择和抛弃的错觉。
——就像是案板上的鱼。
瑛纪这辈子在五条家过得挺自在, 他已经很年没有类似的感觉。
在大长老和禅院家主禅院直毘人喝茶聊时，禅院直毘人指着一个男孩对瑛纪说：“这是老夫的儿子直哉, 我们个老头子喝茶, 你们一定觉得无聊吧？直哉，带瑛纪去玩吧。”
禅院直哉比瑛纪小一岁，看穿着打扮和小孩脸上的笑容，瑛纪刚始没想那么, 以为这是个普普通通的同龄人，在得到大长老的允许后，就真的跟着禅院直哉离了族长院落。
禅院直哉带着瑛纪回到自己住的院子，在自家地盘上，这小子立刻『露』出了真面目，他先是吹捧瑛纪，试图让瑛纪『露』手。
瑛纪记得自己是交、是打人的，就拒绝了。
然后直哉就将矛头对准了五条悟，说五条悟是胆小鬼、缩头乌龟什么的，瑛纪当然乐意了，就和直哉争辩起。
这下子正中禅院直哉的下怀，这小子连番挑衅，断在瑛纪的雷点上蹦迪，瑛纪忍无可忍，他想到五条悟提过只要人没事，别的都无所谓。
于是瑛纪挽起袖子追着禅院直哉跑了三个院子，也掀翻了三座大宅。
瑛纪将大致情况告诉五条悟后，犹自忿忿：“禅院真讨厌，我总觉得他们怀好意。”
大长老趁机给瑛纪科普：“非术师者非禅院，他们家在这方面的确有些偏激了。”
五条悟似笑非笑瞥大长老，五条和禅院其实没什么区别好吗？要是他这几年折腾族里的老橘子们，也许现在瑛纪还被在家里呢。
大长老没注意五条悟的眼神，他『摸』了『摸』自己光秃秃的脑袋：“过你的感觉没错，禅院的确在试探咱们，悟大人年出现在咒术界，我又带着瑛纪出门应酬，禅院直毘人以为咱们家要设立双家主呢。”
瑛纪和五条悟同时一愣：“双家主？”
“理论上，悟大人有六眼和无下限，他必然是下一任家主。”
大长老笑眯眯地说：“有这个前提，我却还是带着瑛纪出门，这意味着什么？”
五条悟和瑛纪同时理解了这句。
瑛纪有些惊讶：“禅院家以为我才是下一任家主？”
五条悟哈哈笑：“他们会以为我只是个摆设和打手吧？”
大长老耸肩：“正是如此，悟大人，您怎么看？”
五条悟没理会大长老的问题，是问瑛纪：“说起我没问过你，瑛纪，你想当家主吗？”
大长老心中一动，有些紧张。
瑛纪忙迭摇头，一脸茫然。
“我当家主？我连自己都搞好，怎么能当家主？”
大长老松了口气，他最怕的是家里内斗，本以六眼和无下限的实力，根本没人能和五条悟内斗起，但就他这些年的观察，如果是瑛纪想要家主之位，五条悟大概率会随手将位置送给瑛纪！
五条悟执着地问瑛纪：“那你呢？当家主的，你想做什么？有什么想要的东西、想去做的事吗？”
瑛纪被问住了。
他低头，细细思考起。
一直以他的人生都是围绕着五条悟转圈。
五条悟身体好，他就照顾弟弟；五条悟想要认识同族兄弟姐妹，他就去族学里拉人院子玩；五条悟想要抓捕咒术师，瑛纪就用术式帮忙；五条悟想交，瑛纪就代表五条悟履行家族义务。
瑛纪知道自己要做什么。
“……我知道。”瑛纪动了动唇，『迷』茫地看着五条悟，“我想要和别人一，想要体验一下正常人的生活，我知道要做什么。”
五条悟皱眉，这句的句式就很奇怪，体验正常人的生活？和别人一？
在五条悟沉思之际，大长老倒是口了，他没注意到瑛纪的问题，是顺着瑛纪的答案道：“你接下要做的事有很啊，最起码你得赶紧提升实力，你是说要打爆禅院直哉吗？”
大长老敲定了未瑛纪的日程表：“你以往在族学里学的都是祓除咒灵，我会找专人教你怎么对付正常的咒术师和诅咒师的。”
五条悟转念一想，瑛纪的确该学习怎么应付诅咒师了，管瑛纪未想做什么，提升实力、增加经验、拓宽视野都是必须的。
于是五条悟也跟着点头：“瑛纪，一定要打爆直哉哦，我很期待看到那小子哭成花猫脸。”
有了弟弟的鼓励，瑛纪干劲十足：“没问题，交给我吧。”
于是瑛纪很快陷入了忙碌之中。
长老派的老师叫五条江广，是个看上去沉默寡言的中年人，若是将他放在人群里，恐怕根本找到这厮。
瑛纪一看就喜欢上了。
出于直觉和过去工经历，瑛纪立刻辨认出这个五条应该是负责五条家灰『色』工的人，这让瑛纪生出一股亲切感。
五条江广负责教导瑛纪如何应付目前御三家比较难缠的、以及黑市上实力较强的诅咒师的术式。
之前五条江广没想那么，只以为是带小孩，但很快他就明白为什么大长老含蓄地暗示他上课小心了。
是为了照顾孩子们那稚嫩幼小的心灵，是要让他有个心理准备：名义上他是瑛纪的指导老师，实际上他还被家里的六眼神子挑剔并考核着。
因为每当瑛纪听课时，五条悟大概率会搅局，他会挑剔老师授课里的缺点，甚至能举出连老师都知道的术式例子，并嫌弃老师业务水平太差劲，并顺便骂一骂家里的老橘子们，居然弄个水平够的老师。
五条·水平够·江广身为老师，被学生的弟弟嫌弃这嫌弃那，内心郁闷极了，他很想争辩说自己是家里资历最老的、处理灰『色』和黑『色』任务的咒术师了，他往脸上遮了面巾，完全可以去竞争诅咒师里的老大好吗？
但提出异议的人是五条悟，对上六眼，五条江广只觉得自己完全被看透了，根本没能力反驳！
——呜呜呜小孩子的心灵需要照顾，他觉得自己的心灵已经碎裂成渣，需要好好照顾一番。
好在他主要负责的瑛纪少爷是个非常聪明的孩子，各种手段和技巧一教就会，可能是五条江广的错觉，比起应付有术式的咒灵，瑛纪更擅长抓住为人的咒术师的缺陷。
教导这的孩子，很容易心生成就感。
于是五条江广每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痛并快乐着。
过五条悟也就在刚始几跑过旁听并挑刺，在确定瑛纪和五条江广相处没问题后，他始专心研究自己的眼罩了。
如今瑛纪频繁出现在咒术界，今去加茂和禅院家暴打同龄人，明跟着长老去总监部某个层家里吃点心……虽然瑛纪始留长发，但他和五条悟是双胞胎，依旧很容易被人认出。
五条悟打算提前将自己成年制的咒术眼罩做出，用眼罩遮住大半张脸，这就担心被人发现双胞胎的事了。
眼罩是记忆里二十八岁的五条悟做出的、可以遮挡大部分信息、减轻六眼负担的咒具，五条悟如今才九岁，虽然知道原理和制方法，但也需要亲自实验各种数据，并根据现在的身体程度对眼罩做出一定调整。
瑛纪没去管五条悟的研究，他在咒术上的造诣远远如弟弟，相反，他的确更擅长应付人，也更喜欢研究这个。
五条江广在确定瑛纪是真的喜欢钻研咒术师的术式后，他试探『性』地提议：“家里少特·一级咒术师想和您比划下，看看您的斩击到底能做到什么程度，您要比吗？”
的确有人提过类似的建议，但都被五条悟屏蔽了，所以瑛纪根本知道家里很人都想与他一战。
瑛纪眼睛一亮：“好啊！”
为一把伴随神主斩杀数百年的神器，瑛纪『性』喜欢与强者对战，尤其是群战，他最擅长在群体战场中杀进杀出了。
既然瑛纪本人都同意了，老师索『性』带瑛纪去了家族等级咒术师日常训练的道场。
瑛纪在道场厮混了三四，基本上将目前五条家现役的强者都认了一遍，并一次『性』见识了众奇特强悍的术式。
瑛纪的实力几乎是肉眼可见地飞速提升。
往日他在族学里与同龄的族人对战，那些小孩根本无法威胁到瑛纪，所以瑛纪显得比较佛系。
但现在瑛纪面对的是如今咒术界最顶尖的一群咒术师，顿时激发了他的学习和探索动力，泡在了道场。
五条家的一级咒术师们也突然发现家里六眼神子的兄长同可怕，任何战斗技巧只要在五条瑛纪面前用过一次，小孩就能立刻同步施展出。
小孩的实力一一变，也许昨还能凭借老练的经验压住瑛纪，今就会被瑛纪飞龙骑脸暴揍一顿。
有一次，一个实力强悍的五条咒术师被『逼』急了，下意识地用出了最强的、应付特级咒灵的招式。
他用出后就意识到了对，正自焦急惶恐之时，却见瑛纪脸上没有丝毫慌『乱』的子，面对即将轰到脸上的恐怖攻击，依旧保持着冷静和缜密。
瑛纪先是以可思议的速度释放了一次影打之镜的术式。
术式一放即收，攻击卡顿了到一秒，随即瑛纪利用这点间隙，容地斩了下。
轰隆——
巨大沸腾的咒力被一分为二，道场侧墙壁被这股咒力击碎，唯有瑛纪站着的地面保持着完好无损的状态。
直到此刻，瑛纪脸上的表情仍然没什么变，他甚至在斩完后做了规避二次攻击的前置动。
那个咒术师先是松了口气：“抱歉，刚才我失手了。”继问瑛纪，“那一刻，你害怕吗？”
瑛纪有些奇怪：“有什么害怕的？”
先提他有读档，以瑛纪的经验和判断，他确定自己可以应付这道攻击，于是他用理所当然的语气说：“您的攻击很容易应付啊。”
这位五条咒术师：“……”
就很心情复杂。
旁边围观的五条们先是摇头，继赞许地说：“能这么想也错。”
虽然五条瑛纪没有咒术师的疯劲，但并缺少身为强者的倨傲、骄矜和狂恣，那么将他面对咒灵和诅咒师等劲敌时，即便陷入生死抉择，也会生出什么怯弱想法。
相反，他会以更加强大的姿态去迈过那些荆棘和坎坷。
和瑛纪对练的咒术师也鼓励瑛纪说：“记住你现在的想法，你可以应付任何敌人。”
得到认可的瑛纪由自主地笑了，在战斗方面他还是很自信的：“我可是无物斩，我很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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