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第21章你想谈恋爱吗？
裴焕比颜子觅高半个头。
就正好是这半个头, 让颜子觅站好时，下巴正好搁在裴焕的颈窝上。
颜子觅神回到地球上来，才起来, 刚才裴焕问了他一句：“暖和吗？”
颜子觅很轻地碰了一下裴焕的白『色』卫衣下摆角：“暖和。”
而且暖和的不仅仅是身体。
裴焕笑了起来，这个笑声一边通过空气传到颜子觅的耳朵里, 一边通过振动，在裴焕的脖子周围『荡』, 轻轻敲打着颜子觅的肌肤。
裴焕拍拍颜子觅的脑袋，扶着他的肩看似分，颜子觅不愿意了。
他咬了咬牙, 抓裴焕衣角的手换了个方向，抓住了他衣服后面的那块。
他好像在抱裴焕。
裴焕又笑了，声音也很沉, 还低下了头：“这么暖和啊？”
颜子觅脑袋埋下一点，低声道：“我冷。”
老天多懂事，颜子觅才说完, 就吹了一阵风过来。
颜子觅救的很沉溺这种温暖，他其实早就告诉自差不多得了，够了够了, 手就是移不。
脑袋也移不。
显然这样下去是不对的，所以卡在一个可以上可以下的时间点，颜子觅自松了裴焕，也给这个气氛一个牵强的解释：“风了。”
裴焕一点怀疑有，还『摸』着外套要脱下来：“你先穿着。”
颜子觅赶忙拦住：“不用, 你穿吧，不冷了。”
裴焕转头看颜子觅。
颜子觅认真道：“真的。”
这一段拥抱看似很长，其实是在颜子觅里被拉长, 或许正确的时间它还发生了不到半分钟。
再次肩走了之后，颜子觅很不自然地手藏进自的口袋里，偷偷在里。
冬天的风也非那么嗖嗖嘛。
多久，颜子觅咦了一声。
裴焕听到了问：“怎么了？”
颜子觅虚虚指着裴焕的脖子：“我刚刚好像闻到，”他说着看裴焕的眼睛，不太确定：“你用的什么沐浴『露』？”
裴焕一笑：“鼻子这么灵。”
颜子觅愣了一下。
裴焕解释道：“那天去你那洗了个澡，觉得挺好闻的，刚好我的用完了，就买了一套一样的。”
颜子觅缓缓手收回来：“你买和我一样的沐浴『露』？”
裴焕：“还有洗发水。”
颜子觅尖的哪个地方，突然被敲了一下。
“哦。”
无意间什么的，真的……
裴焕怎么这样啊。
过了几秒，颜子觅有点不甘地补了句：“你就是喜欢和我用一样的东西。”
裴焕很直白：“是的。”
颜子觅不自禁地下巴仰起来：“就知道学我。”
裴焕低低笑了，也突然伸手扣住颜子觅的腰他拉过来：“你好像很不服气？”
颜子觅用特别高的声音道：“我有吗？”
裴焕不客气地捏颜子觅的脸：“最近你真是傲啊，谁给你惯的？”
颜子觅嘴角一勾：“学长惯的。”
裴焕问：“哪个学长？”
颜子觅眼睛弯了下来：“哥哥惯的。”
挺好，这句话成功让颜子觅的脸被捏变形。
他那里傲了，还不是会被欺负。
平常这条路颜子觅一个人走，总嫌长，长到有时候会懒得连3分钟的校车也坐。
第一次觉得这条路短，是上次裴焕给他打电话。
第二次就是现在了。
“那条很黑的近道在哪？”走到一半裴焕突然问。
颜子觅停了下来，往后一指：“那。”
正好刚刚过，裴焕往后一看，就拉住了颜子觅：“走？”
颜子觅顿了一下，幅度很小地快速摇了三下头：“不要。”
裴焕笑：“为什么？”
颜子觅三连：“很黑，有灯，看不清。”
裴焕听着竟然更来兴趣了，拉着颜子觅的卫衣也拽得更紧了：“手电筒，”他又补一句：“我走过。”
很说服不了人的说服话，颜子觅认真了一下：“好吧。”
妥协了。
血气方刚的男生对未知事的向往总那么热情，颜子觅刚答应下来，身边这个人转头就过去了。
颜子觅好大步跟上。
这条路别说晚上了，必要时白天颜子觅都很少走，地上有正路，全是人踩来的，树多草多，阴森得很。
眼看裴焕就要窜进小树林，颜子觅赶紧道：“你等等我。”
裴焕退一步就到颜子觅身边，他问：“怕黑啊？”
颜子觅说：“这太黑了，什么都看不。”
裴焕说：“怕黑就说怕黑。”
颜子觅好：“怕。”
裴焕笑了笑，手机的手电筒亮度再大一点。
颜子觅很说，这黑不溜秋的，根本不是一个手电筒能解决的。
不过他还是什么都说，跟着裴焕也自的手电筒打。
走几步，一阵风刮了过来。
这会儿的老天就不那么懂事了，这风不知道吹哪去了，吹得周围声音呜呜的，像有小孩在哭泣。
颜子觅不动声『色』往裴焕那挪了一步，抓住了裴焕刚穿上的外套。
这风又急又大，持续不断地哭，颜子觅深深吸一口气，着还好小树林不长，约莫两分钟就能到头。
可颜子觅这口气还吐来，裴焕突然口了：“你在害怕吗？”
裴焕这句话问得很低沉，特别像鬼片里常听到的，“你有有听什么声音”说话的语气。
颜子觅刚刚吐的那口气，一下子哈了来。
他说：“有啊。”
颜子觅不夸张的声音在抖。
裴焕笑了。
这家伙竟然笑了。
“这么害怕啊颜子觅。”裴焕说。
颜子觅勇敢怼回去，不料方不远处传来了一陈奇怪的声音。
颜子觅不装了，一下子就黏到裴焕身上：“什么东西啊？”
裴焕也听到这个声音了，手电筒一下子就甩过去了。
然后……
呃……
裴焕又手电筒收了回来，满嘴笑意道：“抱歉，路过，你们继续。”
说完一揽住颜子觅的肩，快步离。
这段之后，两人安静了许久，直到确定那两个人听不到了，裴焕终于忍住笑声来。
裴焕颜子觅放：“原来这个地方还有这个作用。”
颜子觅也不害怕了，手电筒虽然照得有片刻时间，是他也看了。
“白天有的，”颜子觅说完了又补了句：“至少我之走的时候有。”
裴焕又笑了：“你好像在掩饰什么？”
颜子觅：“……有。”
“颜子觅，”裴焕突然喊名字，问：“你谈过恋爱吗？”
颜子觅：“有。”
裴焕不知道为什么笑了一下：“真有啊？”
颜子觅：“我看起来像谈过恋爱的吗？”
裴焕说：“倒不是。”
说了倒不是，那么倒是什么也不说。
既然话题都到这了，颜子觅当然也顺道问：“你呢？谈过吗？”
颜子觅本以为这就是个很普通的问题，裴焕可以说有过，可以说有。
怎么呢，颜子觅突然的好紧张。
很快，裴焕说：“有。”
颜子觅里那口大气差点吐得叫人发现。
颜子觅有点冲动，继续问裴焕谈恋爱吗？
这也是个裴焕说“”和“不”都正常的回答。
颜子觅觉得裴焕说“不”有点不切实际，他也不裴焕说“”。
犹豫着就问。
到裴焕问了。
“你谈恋爱吗？”
颜子觅愣了好长一会儿。
裴焕笑了：“这个问题这么难？”
颜子觅摇头：“不是。”
裴焕：“那是不？”
颜子觅小声：“也不是。”
裴焕笑了：“那就是了。”
颜子觅有回答。
裴焕又问：“看上的啊？”
颜子觅又犹豫了。
裴焕：“不是啊？”
怎么都问得这么精准，模棱两可地忽悠过去都不行。
颜子觅又有马上回答，裴焕转头了，跟着手电筒也晃了一下颜子觅的衣服。
颜子觅跳得很重，也已做好裴焕再继续追问的准备了，裴焕说：“好像到了。”
他看着方问：“这是你的小区吗？”
这个问题太好回答了，颜子觅点头：“嗯。”
裴焕说：“挺快。”
该感谢裴焕不是那么八卦，不然颜子觅可能会猝死在这小树林里。
这些足够让旁人起哄的话题，就这么不明不白地结束了。
聊起天来，周围就不那么可怕了，加上还有刚才那一遭遇，颜子觅的害怕根本就立马消失不。
从小树林来，颜子觅手电筒关了，不过他发现裴焕的手电筒还亮着。
颜子觅提醒：“手机。”
裴焕明白：“什么？”
颜子觅指着裴焕手上超强的光源：“手电筒。”
裴焕低头看，才手电筒关了。
这边去就能看颜子觅小区的侧门，侧门进去几步就能到颜子觅楼下。
到了三岔路口，颜子觅转头就往侧门的方向走，身边的人竟然径直往。
“裴焕。”
颜子觅喊了声，指着就在十米外的门：“这里。”
裴焕顺着颜子觅的手，好像才看到门，才往回倒几步走过来。
颜子觅：“看到啊？”
裴焕：“什么？”
颜子觅：“门啊，这么明显。”
裴焕：“注意。”
颜子觅笑了笑：“什么呢？”
裴焕还回答，他的手机响了起来，是微信的声音。
应该是通知，他看了一眼就放下了，对颜子觅说：“今晚查寝。”
颜子觅看时间：“还来得及。”
颜子觅又说：“要不你要的那幅画给你了再走吧。”
裴焕：“画完了？”
颜子觅：“画完了。”
进电梯时，裴焕突然来了句：“一个人走确实容易害怕。”
颜子觅愣了一下，才明白裴焕说的是小树林。
他笑了笑，接个理直气壮的话，裴焕竟然又说：“特别是像某些个胆小的人。”
颜子觅当然假装不知道裴焕意有所指：“谁啊？”
裴焕也假装看不懂颜子觅的假装：“谁啊？”
颜子觅：“不知道。”
裴焕笑了笑，也说：“不知道，应该有这样的人吧，”他还问颜子觅：“你说呢颜子觅同学？”
颜子觅忍住不笑，继续装：“不知道啊不知道。”
颜子觅又裴焕带到了楼上，还是厅里的那块地方，当初的四幅，马上就要剩两幅了。
颜子觅自的那张拿起来递给裴焕，即使不懂画，裴焕还是能一眼看来：“和我那张一样的风格。”
颜子觅点头：“对，”他解释：“不知道该怎么画。”
裴焕调侃：“谦虚了颜老师，画成这样说不知道怎么画。”
颜子觅笑了笑。
颜子觅画的是戴眼镜的自，场景是那天下雨天的晚上，他在画室门口回不去。
其实他还偷偷画了裴焕骑摩托车，是藏起来了。
那幅画的画风，比上一张还配这一张。
笑了能称得上是情侣头像。
也是不能为人知的情侣头像。
“我给你一个袋子，”颜子觅：“免得有人说太招摇。”
颜子觅说完就要往回走，裴焕拉住了他：“不用了，就这么拿回去，给大家看看我们大画家颜子觅老师有多帅。”
颜子觅甩裴焕的手：“才不要。”
颜子觅去拿袋子的时候，裴焕这幅画举了起来。
什么都不看，他看颜子觅。
他当然知道颜子觅画的是哪天，是那天颜子觅有戴眼镜。
不过关系，这个错误可以接受。
画中的颜子觅看的是裴焕来的方向，雨朦朦胧胧的，人都给遮得模糊了。
裴焕看着看着，下意识就伸手过去，两指点在颜子觅的脑袋两边，撑。
等到指腹传来摩擦感，裴焕才意识到这不是手机。
他自嘲一笑，抬头看了眼，第一反应竟然是还好被颜子觅看到，不然他肯定要被颜某人笑话了。
是挺好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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