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4 章 [V]
冷风如刀凛冽，车窗开了一会儿就被关上了。
周糖收手，偏了偏脸，用余光瞥了一眼覃渊，他垂着头，碎发凌乱遮住了眼睛。
一闪而过，她看到了他蜷缩又松开的手指。
周糖怔了怔，于昏暗中对上了楚时清的目光。
似乎没想到她会抬头，四目相对，两人皆是一愣。
他对她微微一笑。
毋庸置疑。
他在看着她。
周糖扭头，侧脸光滑精致，面上没有一丝情绪。
她一向如此，看上去比谁都要柔软，其实内心坚硬如铁。
他先前所做一切，只能算得上是敲开了她的心房，根本没有触及她柔软的内里。
是他判断错，误以为自己胜券在握。
楚时清看着周糖如瀑的乌发，压下心中的燥意。
她越是这样对他，他越难以放手。
渴望——
“到了。”
陆易一低声道，楚时清顺着他的目光看向窗外，看见了本市最大的酒店。
司机将开到酒店廊前，大家一一下车。
酒店的工作人员看见他们后，介绍了一番后，带着他们上了楼。
庆功宴在这里举办，来的人除了他们和乐队成员外，周糖还看到了璨阳娱乐的老总。
总裁亲自赶来祝贺，这很给庄池面子了。
周糖等人推门而入，发出的动静吸引了在场人的目光，老总看到楚时清后眼睛一亮，视线一转，看到覃渊时更是激动地站了起来。
虽然覃氏在娱乐圈涉及极少，但不妨碍璨阳老总去套近乎。
他可是接到消息了，覃渊这几日收购了几家杂志社，像是要进攻娱乐圈。
打好关系总是没错的。
老总举着酒杯就朝覃渊走去，堆着笑把周糖挤开了。
“覃总……”
周糖抬头，空中视线相撞，对他浅浅一笑。
——我去那边坐，你等会过来。
她张了张口，无声地说。
覃渊被老总缠住，微一点头，看着周糖的背影渐渐远去。
“……很巧……”
老总絮絮叨叨，覃渊一句也没听进心里，只是偶尔应了几声作为回应。
他不想听他讲这些废话。
要不是考虑到这是庄池的庆功宴，他早就没有耐心了。
覃渊一言不发，面色冷淡。
……
良好的绅士风度也有崩塌的时刻。
“抱歉，我有事，剩下的话以后再说。”
覃渊不想多谈，在老总惊愕的目光中，大步走向了特邀嘉宾席位。
快走到时，他又放慢了脚步。
“我聊完了。”
周糖右手边坐着夏悠悠，走手边是陆易一，覃渊坐在了她的对面。
“你少喝一点。”夏悠悠只给周糖倒了很少的红酒，不愿她多喝。
周糖想到了自己的酒量，点了点头。
她还是不喝了，免得又喝醉了。
丢脸。
“庄池什么时候过来？”裴沛问。
林淼看了眼手机，没有来电和消息。屏幕暗下去，林淼淡淡道：“不知道。”
“我出去一趟。”周糖低声对夏悠悠说，侧身走了出去。
覃渊、楚时清和陆易一的目光都顿了顿。
……
卫生间灯光明亮，在白瓷的反射下，镜中人的面容看得更加清晰。
周糖洗完手，抬眼看见了自己未净的妆容。
睫毛上的金粉倒是掉的差不多了，就是脸上的凤凰还没有擦掉。
难怪刚才一路走来，有人频频回头看她。
周糖抽了张纸巾，往脸上抹了抹。
除了擦红了皮肤，没什么变化。
周糖放弃了，顶着完整的妆面总比斑驳的要好。
将纸巾卷了卷丢进垃圾桶，她走出了卫生间。
“纪少爷，这边走……”
酒店的工作人员不断回头，同身后的人说话。
脚步声渐近，周糖抬头，看见了熟悉的人影。
“纪庭……”
不确定的叫唤，被叫的人回头看了周糖一眼。
五官精致，雌雄模辩。
男装的纪庭，也是她一直在找的人。
“纪……”
两人显然是认识的，工作人员也不敢乱说话，在纪庭的示意下，他离开了这里。
此刻，走廊里四下无人，安静得过分。
周糖有很多疑问想问纪庭，再次见到他，她不想错过这个机会。
“纪庭，我有问题问你。”周糖斟酌道，“你送我四本书……为什么？”
她无意询问他为何男扮女装，她只是想知道真相。
她目光灼灼，脸上没丝毫的怯懦之色。
纪庭眯了眯眼，望向周糖的眼里古怪又陌生。
“你看完了？”
他的音色也变了，变的更加清朗。
周糖点头，缓缓道来：“一本是原著，另外几本是什么？”
“你和我是一样的吗？”
她在试探，想知道纪庭是否也是穿越的。
纪庭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反倒问起了她。
“你不生气吗？”
周糖一愣，“生气什么？”
纪庭踱步走到周糖面前，在她惊讶的目光下，低头靠近。
他注视着她的眼睛，里面除了讶异和疑惑，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
不像，不一样。
纪庭直起身子，转身欲走。
这一刻他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他又失败了。
“你等等——”
周糖小跑到纪庭面前，伸手拦下了他。
没有得到答案，她不会放他走。
下次还不知何时才能见面，错过这次机会就难再遇到了。
周糖：“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书是你送的，你总该给我解惑。”
好奇的种子一旦种下，就势必要挖出答案。
她是这样想的，纪庭也明白。
“你想知道？”纪庭冷眼看她。
腔调怪异，半是嘲讽的语气。
周糖皱了皱眉，道：“你送书，不就是想让我来问你？”
她可没蠢到这点都想不明白。
“我是有这个意思。”纪庭没有否认自己的意图，“但现在我又不想告诉你了。”
“为什么？”周糖不由道。
纪庭的目光有点奇异，凑近道：“你的好奇心真强，我很喜欢你这一点。”
前言不搭后语，空气中还飘散着淡淡的酒味。
周糖怀疑纪庭喝酒了，还喝醉了。
要真是这样，那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她可以从他嘴里套出她想要的答案。
周糖：“你以前就认识我吗？”
她声音轻柔，带着诱哄的意味。
这一招还是从楚时清那学来的，她发现这样的语气最容易让人卸下心房。
纪庭的脑子确实不是很清醒，酒精上头，意识愈发迟钝。
熟悉的声音和面容出现在眼前，他怔怔看了一会儿，眼神变得柔和。
这个声音就很像了。
他很喜欢。
“我认识你。”
很好，第一个问题解决。
周糖放心地问出第二个问题：“你知道我是从哪里来的吗？”
是不是老乡，就看纪庭的回答了。
“不知道。”
希望落空，这个答复出乎意料。
周糖本来有百分之九十九的把握，可偏偏纪庭就是那百分之一。
不是老乡……那书是哪来的？
逻辑解释不通。
周糖：“你有什么目的？”
最重要的一个问题，她继续诱哄纪庭。
“你……”
“唰——”
周糖没等到回答，这个问题像是触碰到了眼前人的禁忌，让他瞬间清醒了过来。
衣料摩挲，周糖被他扣住了手腕。
“纪庭……”
她踉踉跄跄，被拉到了卫生间的镜子前。
“哗哗哗——”
水龙头打开，冷水打在了周糖的掌心。
“你看看。”纪庭抬起她的脸，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一点也不像。”
他低头看她，视线一寸寸从她脸上滑过。
除了脸，其他地方没有一点相似之处。
尤其是眼睛，太亮了。
纪庭放开了她，“走吧。”
他语气轻柔，仿佛刚才对周糖做出可怖举动的不是他。
“去哪？”周糖揉了揉泛红的手腕。
她和他并不同路。
纪庭瞥了她一眼，似笑非笑。
“庆功宴。”
“我和庄池是老朋友了，见一面不为过。”
原著能写的东西有限，很多细节是大家都不知道的。
周糖分辨不出他话里的真假，沉默地带着他走向了庆功宴现场。
周糖一进门，大家就注意到了她身后的纪庭。
覃渊蹙了蹙眉，楚时清的表情也淡了。
他俩都认识纪庭。
比起覃渊，楚时清和庄池可以说的上是熟识。
他是庄池的朋友。
“纪庭，你怎么来了？”楚时清起身笑道。
周糖惊疑：还真认识。
纪庭：“不欢迎我？”
“怎么会。”楚时清说，“庄池要是知道你来了，一定很高兴。”
纪庭看了一圈，“庄池呢？”
楚时清：“马上就来了。”
刚才经纪人打电话过来，五分钟内就能赶到。
纪庭在他们这座坐下，侍者给他倒上了红酒。
他一饮而尽。
旁观的周糖：喝醉了还喝，酒量真好。
“你和他？”夏悠悠看了一眼纪庭，低声询问。
周糖点头：“路上遇到的。”隐去了两人谈话的事。
夏悠悠：“挺好看的。”
周糖看她：嗯？
“大美人呐！啧啧！”夏悠悠感叹。
周糖：……
好看有什么用，古里古怪的。
大家言笑晏晏，没多久就等到了今天的主人公。
庄池和经纪人推门而入，把气氛推向了高潮。
经纪人和庄池低语了几句，就走到了另一座坐下。
大家看着庄池上台，致辞感谢。
“感谢所有的工作人员……”
五分钟后，庄池坐到了他们中间。
遇见好友，庄池和纪庭寒暄了一番，又喝了几杯酒。
庄池的脸越来越红，众人看着为他捏了把汗。
周糖：不是很能喝的样子。
“姐姐。”庄池的声音。
周糖放下手里的酒杯，“怎么了？”
庄池的脸上泛着不正常的潮色，眼神也微微迷离。
喝醉了。
“你喝多了。”周糖指出。
庄池低声应了一声，起身摇晃着走到她身边。
周糖侧身抬头，静静看着他。
有事？
她没说话，但目光带着询问的色彩。
“姐姐。”
庄池缓缓弯下了腰，与她平视。
像是没看懂她的眼神，庄池的声音带着痴缠的意味。
“姐姐。”
熟悉的撒娇语气，就像是讨要糖果的孩子。
一声声“姐姐”，周糖直接听懵了。
没有在录节目，也不是在私密的空间。
大庭广众下，庄池这是不要面子了吗？
周糖伸手推他，低声道：“你喝醉了，赶紧起来。”
冲夏悠悠使了个眼神，见状她也伸手帮忙把庄池扶起来。
“姐姐……”
她的手甫一碰到他的手，面前的人就朝她倒了过来。
下意识伸手抵住了庄池的胸膛，他的下颌靠在她的肩膀上，眯着眼无意识蹭了蹭。
周糖浑身一僵。
突如其来的变故，众人都是一惊。
“庄池。”周糖说，“你起来。”
双臂一直撑着也会酸，但手臂的酸软比不过此时的尴尬。
“庄池。”楚时清面色难看，“你耍什么酒疯？”
声音冷淡，眼神嘲讽。
周糖没看懂，注意力全都集中在了庄池身上。
夏悠悠和陆易一起身帮她把庄池拉开。
庄池动作挣扎，不愿离开。
“姐姐，我为你写的歌，你……听到了吗？”
他目光殷切，坚持的模样看得一直注意他的周糖一愣。
“听到了。”
他站直，夏悠悠和陆易一松开了他的手。
“你喜欢吗？”
为她写的歌，是对她的告白。
周糖沉默了一会，开口：“很好听。但……对不起。”
都是熟人，众人之间的关系，大家都是看破不说破。
这会听到周糖说“对不起”，大家也感到奇怪。
楚时清默默坐下了。
“你不接受。”
庄池神色暗淡，低头不语。
这幅模样，周糖都怀疑他没醉。
“我很喜欢这首歌。”周糖委婉道，“你能写出比这更好的歌。”
也能遇到比我更好的人。
周糖看着站在她面前的庄池，声音轻柔：“你好好想想，你非我不可吗？”
她真的有那么重要吗？
周糖默默道：未必。
四位男主里，她从来没有问过庄池喜不喜欢她。
不是因为她看不懂庄池的眼神和日常的小动作，而是她觉得没必要。
她不认为庄池是喜欢她的。
庄池的心思是四位男主里最简单的，他所有的情绪都表现在脸上。
正是因为如此，她看得出他看向她的眼神和看向乐谱的眼神是一样的。
或许是喜欢的，但他未必能分清是哪种喜欢。
就像她一样，有时也会被楚时清的外貌所迷惑。
“你好好想想，我和乐谱哪个更重要？”
问题很残忍，却有有效。听到这话的时候，庄池就呆愣住了。
她声音很轻，只有庄池和她能听到。
楚时清坐在椅子上，读懂了周糖的唇语。
他低头，嘴角勾了勾。
真是残忍。他的弟弟比他还可怜。
庄池犹愣着，周糖不欲再说了。
该说的都说了，剩下的就靠他自己想通了。
她给不了他回应。
“你那么喜欢我。”{
耳边响起庄池委屈的声音，周糖疑惑不解。
她什么时候喜欢他了？
“你喜欢我这么多年了……还来看我的演唱会。”
簌簌声后，一张照片落在周糖面前的桌上。
两女孩，戴口罩，演唱会。
好了她知道了，这是楚时清发给她看过的照片。
“我是你的歌迷，这是粉丝对偶像的喜欢。”周糖耐心解释道。
不用怀疑了，能问出这种问题，庄池确确实实是喝醉了。
“什么照片？”一道嗓音突兀插入周糖和庄池之间，听到纪庭说，“给我看看。”
周糖内心：来了，这个神经病来了。
纪庭还不知道自己被周糖打上了神经病的标签，语气轻柔道：“给我。”
他伸手，周糖迟疑了下，最后将照片放在了他手上。
纪庭知道的一定比她多，在不知道他的意图前，就先依着他。
周糖望着纪庭，注意着他的表情变化。
照片上的人眉眼弯弯，一双眼和周糖长得极像……又不像。
违和感。
纪庭默默念着这两个字，神情却是放松的。
他想看到的就是她。
最初的周糖。
“把照片还给我。”庄池皱眉道。
纪庭抬头看了庄池一眼，眼神很冷，转瞬即逝。
“好。”
指尖的照片被抽走，纪庭似有些恋恋不舍。
周糖：莫名其妙。
“给他倒杯水。”楚时清转头吩咐侍者。
庄池弄出来的事没有引起隔壁桌的注意，众人也只当这是小插曲，没有放在心上。
两个小时后，庆功宴结束，众人纷纷散开。
酒店门前，楚时清扶着庄池坐进了车，周糖和林淼、夏悠悠一起坐上了公司的派车。
覃渊遥看着周糖离去。
“你喜欢她。”
闻声，覃渊看到了纪庭。他没走，站在不远处，“怎么办……我也挺喜欢她的。”
覃渊目光冷淡，声音更冷：“她的喜欢最重要。”
她不愿意，谁喜欢也没用。
楚时清如此，纪庭也一样。
纪庭冷嗤一声，不屑一顾。
一个没有觉醒自我意识的纸片人，真是可悲又可笑。
“我很喜欢她，比你想象的要早很多。”纪庭说，“我比你了解她。”
这个世界，没有人比他更了解周糖。
如若不是他醒来的时间太晚了，她就是他的。
“你的家庭医生来了。”
覃渊淡淡道，看着严医生下车走近。
纪庭表情一僵。
“再见。”
覃渊面无表情地看着纪庭被严医生带走，内心毫无波澜。
那天见面后，他就派人查了查纪庭，有意思的是，还真让他查到了点东西。
他出国，不是为了求学，而是犯了事。
契机是躲难，目的是治疗心理疾病。
纪家一连找了十几个心理医生这事，查起来根本隐瞒不了。
现在唯一不清楚的就是他犯了什么事。
纪家守口如瓶，对此事讳莫如深。
纪家的车渐渐远去，消失在覃渊的视线里。
唯一肯定的。
——纪庭很危险。
庆功宴那晚一别后，大家又投入到了忙碌的工作中。
周糖每天的行程都安排的满满当当的，没有歇口气的时间。
公寓。
“很好，又瘦了两斤。”王艳满意点头，“健身还是有效的。”
周糖走下电子秤，道：“很瘦了，我感觉不用减了。”
她好不容易养起来的婴儿肥都没了，再瘦下去就要脱相了。
“ok。”
王艳也觉得可以了，“明天就开始放年假，你今年还是一个人回家？”
周糖点头：“一个人。”
“要我陪你回去吗？”王艳问。
“不用。”
周糖淡淡道：“我一个人可以，过年了就别操心我的事了。”
“好好休息。”
王艳笑了笑，没有坚持。
周糖送王艳出门：“路上小心。”
人走远，关门。
周糖往沙发上一坐，打开了电视机。
很巧的是，电视正好在播放广告，还是周糖和庄池拍的那一支。
周糖：看来mm牌暖宝宝销量不错。
【是糖糖的广告！好漂亮！】
【国民牌子，质量超棒！】
【我好奇那个男的是谁？】
【是xx吗？】
……
每日的直播不敢忘，周糖抽空瞅了眼手机屏幕，看到了一堆问题。
总结起来就是在猜广告里的男主角是谁。
有粉丝已经凭借细节认出来了，只是缺少一个肯定的答复。
【是不是……】
周糖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她不好回答。
“我真的放假了，后天就要回家了。”周糖说，“我好高兴。”
粉丝的注意力被转移了。
【一个人回家，我们都听到了！】
【好可怜，抱紧了我的男朋友。】
【回家要吃好喝好，不胖十斤不准回来。】
“胖十斤。”周糖摊手，无奈道，“王姐怕不是要把我给宰了。”
粉丝狂笑：哈哈哈哈哈哈！
手机“滴滴滴”响了一声，一条新消息。
周糖拿起手机，点开新消息。
一张工作照。
嘴角微微上扬，眼尖的粉丝察觉到了不对。
【看什么呢？这么开心！】
【rwkk，嘿嘿嘿！】
周糖眼神里的笑意未散，道：“没什么。”
见她不说，粉丝又开始嘲笑她是单身狗。
周糖本想怼回去，但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账号。
这个账号让她想起了在粉丝面前立下的flag。
三千米。
周糖头疼不已，内心：果然flag立不得。
“嘟嘟嘟——”
没过多久，手机又响了起来。
“喂。”
“糖糖，你什么时候回来？”电话那头的女声洪亮，“我买了很多你喜欢吃的。”
周糖：“我买了后天的票，大后天就到了。”
“路上小心点，妈等你回来。”
“好。”周糖温声道，心里也期盼着回家。
周母又嘱咐了几句，结束了通话。
“哎呀！”
周母惊呼一声，惹来了周父的注意，“怎么了？糖糖不回来？”
“不是。”周母一拍大腿，“我忘记跟她说，我很喜欢她参加的节目。”
“那几个男嘉宾我都很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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