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看望老院长

　　此时的陈菲正面色焦急地看着手术室门上的红灯，眼睛泛着泪光。旁边一个清瘦青年来回在走廊里转圈儿，脚步飞快，每一步却都像是经过专门训练，标准得像是仪仗队员，正是鲜于明。

　　陈菲怎么都无法接受，也就是短短几个小时，原本其乐融融的情景怎么就变成了这样。她眼前再次闪现出那三个男孩的嘴脸，心中那股怒火再次熊熊燃烧起来。有的孩子是孩子，有的孩子就是恶魔。她原本并不太相信这句话，但眼前血淋淋的事实给了她当头棒喝。

　　几个小时前，她接到了鲜于明的电话。自从做模拟画像那次互留电话之后，两人并未联系过，这个电话让她有点意外。

　　鲜于明还是老风格：“陈菲，我今天休息，有四个小时的时间，你有空吗？我们回孤儿院看看老院长吧？”

　　回孤儿院这件事上次鲜于明提过，她以为他只是随口一说，没想到他真的来约自己一起去了。

　　老院长对她们这些孩子很好，都当成自己亲孙子孙女一样看待。一想到他那慈祥的面容，酸涩的愧疚很快蔓延到了全身。

　　“好！”

　　“那我去接你，下午一点整，师大门口见！”

　　等坐进鲜于明车里，陈菲很快就明白了他的真实目的。因为他嘴里说的都是田甜。很显然，他上次在咖啡屋看到田甜和她关系好像不错，所以就想通过她多了解田甜一些，以便于他展开追求。

　　陈菲也没隐瞒，把自己知道的，原原本本都告诉了鲜于明。虽然她隐约觉得自己这样有点对不起田甜，但是潜意识里又忍不住希望她真的可以和他有所发展。她知道自己这种想法有点自私，但是一想到秦朗，她就无法理智，只能跟着感觉走。

　　得到了这么多关键信息，鲜于明兴奋得脸都红了，车速越来越快，如果不是陈菲提醒，恐怕他就要因为超速被开罚单了。

　　北山孤儿院，是A市条件最好的孤儿院，规模大，设施全，位置好。透过大门，能看到不少的孩子在院子里奔跑玩闹，气氛简单而快乐。

　　大门口的保安见鲜于明从车窗伸出头，笑道：“呦，鲜于，又来看老院长啦？进去吧，进去吧！”说话间一按按钮，抬起来道闸杆。

　　鲜于明一松刹车，“谢谢啊！对了，你帽子带歪了，赶紧正正，看着难受。”

　　一个稍胖的慈祥老者坐在路边的椅子上，看着一群孩子嬉戏。他的脸上满是笑容，时不时喊着，“小心点”“你跑慢点”“别摔着”

　　见到有孩子哭了，他马上就会抱起来哄，直到小家伙笑了为止。

　　他就是北山孤儿院的老院长韩国斌。早已退休多年，但是他拒绝了儿女带他去国外养老的建议，坚持选择留在孤儿院继续照顾这些孩子。可以说，他把一辈子都倾注在了北山孤儿院，倾注给了这些原本不幸的孩子们。

　　看到老院长的脸，陈菲眼前一阵朦胧，许多画面闪过脑海。他给她买了爱吃的零食，给她买了喜欢的裙子，给她讲童话故事，和她一起做游戏……

　　“院长爷爷！”陈菲哽咽叫道。

　　韩国斌转身一看，迟疑了一下，似乎在辨认眼前的女孩。片刻之后，他脸上绽放出温暖的笑容，“陈菲！你怎么来了？哎呦，长大了，长大了，变成个漂亮姑娘喽！”

　　“对不起，这么久没来看您！您还好吧？”陈菲拉起老人的手，仿佛自己又变成了那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女孩。

　　“傻丫头，说什么呐？你们上学的上学，上班的上班，都忙，老过来看我这老头子干什么？我呀，只要知道你们都过得好，就行啦！我这把老骨头结实着呢，你们也别担心，说不定啊，等你们结婚的时候，我还能参加呢！哈哈哈！”

　　老人说着话抬起手轻轻摸了摸陈菲的脑袋，她的眼泪刷的一下流了下来，展开双臂抱住了老人，将头靠在了他的肩头。老人抬起手拍着她的后背，一如从前。

　　鲜于明在一旁静静站着，偷偷抬手抹了一把脸。担心老院长太激动对心脏不好，他挤出笑容道：“院长爷爷，您这也太偏心了吧？我看您这么多次，也没享受到拥抱的待遇，不行，我也要抱抱。”说着就伸开双臂凑了过来。

　　“臭小子，你给我少来！就属你小时候最不省心，你就吃我瞪眼那一套，抱你没用。”

　　老人笑着训斥鲜于明，陈菲也松开了胳膊，扭头帮腔：“就是，鲜于明你那时候最调皮，净惹院长爷爷生气。”

　　鲜于明苦着脸，双手一摊：“怪我喽！”

　　三人同时哈哈大笑。

　　两人一左一右陪老人坐在椅子上，手托着腮，听老人讲他们小时候的趣事。

　　陈菲感觉到了久违的温馨与幸福。那一刻她决定以后要多来看看，哪怕会遇到那个郑院长，她也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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