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九十四：糖
周日这天也是阴沉沉的，好像下一秒就能下雨似的。
乌云压顶的感觉，影响的人心情都不好了。
但温停雪却心情颇好地起了早床。
按部就班的听英语，练口语，做习题，然后估摸着时间去谢家看谢锦意。
她伤口恢复的慢，好在她体质不错，医生说不会留疤，就是要好好养着。
晚上，郁温礼照例留下糖果、零食和习题，然后离开。
十一点时，准时回来，带着一身雨气和凉意，给她检查作业。
温停雪其实很想知道他去了哪里，但每每话到嘴边，她都咽了下去。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想起来那通电话。
轻易就能把他叫走的电话，哪怕是在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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桂花蜜和牛奶的搭配能不能长高温停雪不知道。
但每天早上喝一杯，她觉得心情能变好。
慢慢的她也忘了周日的插曲，直到周五晚上。
按道理讲，尚子骞的事情过后，她最好是别在晚饭期间出校门的。
但是今天上课时，文笛交代了，要去学校附近的书店买辅导书籍，明天上课要用。
所以，温停雪思量再三，还是决定自己去。
一来今天人多，二来谢锦意单独出去她也不放心，三来……总不会那么倒霉吧。
她许久未出去吃饭，出去就遇见尚子骞？
不会吧。
她运气那么衰？
事实证明，人倒霉的时候，喝凉水都塞牙。
买完辅导书，一转眼，她就跟尚子骞来了个四目相对。
那瞬间，她觉得自己被蛇盯上了。
“小妹妹，好久不见啊。”
尚子骞带着一伙人，叼着烟进了书店，丝毫不带顾忌的。
书店老板显然也是认识他的，低着头当没看见。
温停雪下意识护在谢锦意身前，强装镇定地看着他，也不说话。
尚子骞笑着弹弹烟灰，“干嘛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哥哥有那么吓人吗？”
他身边的人哄笑。
“尚哥，你这样会吓到人家的。”
“放什么屁呢，我尚哥长那么帅，怎么可能会吓到人呢？”
“就是，能被尚哥看上，那是她的福气。”
“也不枉我们在一中门口盯那么久，终于把未来嫂子给盯出来了。”
温停雪瞬间手脚冰凉，这话什么意思？
盯那么久？
难道他们一直都在等着她？！
难怪她刚出来没多久，他们就能第一时间赶到。
所以，不是她运气不好，而是她早已被他盯上。
瞧着小姑娘渐渐变白的脸，尚子骞面无表情地吸口烟。
“钱都付了吗？”
他问。
温停雪在薄雾里抬眸，黑漆漆的眼里全是冰冷。
尚子骞不以为意，直接看向书店老板，后者赶紧点头。
“走。”
尚子骞转身往外走，两步后，发现她们没跟上。
停步，侧头，灯光璀璨里，他冷笑，“最好别让我动手。”
谢锦意眉头狠皱，“尚子骞，你到底想干嘛？这儿可是一中门口！”
尚子骞依旧没回头，甚至连脸都懒得侧，只留给她们一个背影。
嚣张至极。
“聊聊天而已，聊好了，我放你们回学校，聊不好，就算是警局门口，我也照样不放过你们。”
说完，抬步往外走，也不怕她们不来。
盯着她们的几个男生，不耐烦地吹着口哨。
温停雪和谢锦意大概也能摸透尚子骞的脾气。
顺着总比逆着强。
何况，他确实不像是来找事儿的样子，不然就该是刀子了。
磨蹭着来到路边，尚子骞站在树前的垃圾桶旁抽烟，眼睛微微眯着，似乎在想些什么。
片刻后，一支烟抽完，再点一支，才开口。
“有钱吗？”
他问温停雪，眼神倒是比之前柔和点。
温停雪警惕地看着他，“你想干嘛？”
尚子骞叼着烟笑，“上网，缺点。”
温停雪：“……”
看她不信，尚子骞干脆挑明，“这样，你给钱，我给消息。”
小姑娘依旧没说话，尚子骞笑着补充一句，“跟郁温礼有关的消息。”
温停雪还是眉眼无波。
管他谁的消息，她都不信他嘴里的话。
尚子骞气笑，“真特么油盐不进啊，那就别怪老子不客气。”
他身边的人立刻围上来，温停雪和谢锦意被困在中间，谁也不知道他下一个命令是什么。
谢锦意随机应变道：“多少钱？我给！”
尚子骞看都没看她一眼，“我只要她的钱，不多，一千。”
他吞吐着烟，笃定她会答应。
一分钟后，温停雪从书包里拿出一千，确认道：“给了，你就放我们离开？”
尚子骞抬手把烟灭在垃圾桶上，然后走过来。
他很高，多年混迹社会的压迫感，不是温停雪能轻易扛住的。
好在他也没动手的意思，只是笑了笑。
“小妹妹，我尚子骞混社会，讲的是个信字，说好了交换消息，怎么能什么都不告诉你呢？”
他拿过她手里的钱，也不数，直接递给身边小弟，然后重新点燃一支烟。
慢条斯理地抽两口。
“你应该还记得上上周周二晚上的那通电话吧？”
他垂眼看她，知道她肯定记得。
而温停雪也确实记得，那个女生很亲昵地喊‘温礼哥哥‘。
郁温礼没反对，或者说，这是他默许的。
尚子骞笑着弹了弹烟灰，语气极其温柔地说：“那是他的前女友。”
温停雪霍然抬眸，眼底全是难以置信。
尚子骞佯装惊讶道：“不会吧，他都没告诉你的吗？真可惜啊，我以为你知道呢。”
那一刻，温停雪终于明白他不久前的柔和是因为什么了。
可怜。
可怜她什么都不知道。
……
晚风卷着凉意划过脖子的时候，温停雪才迟钝回神。
尚子骞早已离开，而她也在谢锦意的搀扶下，慢腾腾回到学校门口。
“你别……”
谢锦意还在喋喋不休的安慰，却在下一秒蓦地刹车。
温停雪鬼使神差地顺着她的眼神看去。
不远处的麻辣烫门口，郁温礼正在给他旁边的女生递糖。
即便隔那么远，她也能认出，那是颗大白兔奶糖。
他身上就带了三颗，她吃了两颗。
最后一颗，他给了别人。
他说过，他兜里的糖都是给她备着的……
原来，也只是说说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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