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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四十二章 风雨前的平静


“殿下对味道太重的花不喜欢,换一些清新的。”

        “杨梅要放冰糖,殿下喜欢喝甜一点的。”

        “黄酒和米酒的绵些,外廷的武官们喜欢在谈事的时候喝一些,若是太烈容易醉人。”

        “青梅酒……”

        腊月十五,齐王府的酒泉宫内,杨媛爱正在吩咐府内宫女为王府酿酒。

        这一批的酒,将在一个月后的元宵佳节取出来饮用,这是齐王府的老规矩了。

        作为内廷的女官之首,杨媛爱对内廷之事了如指掌,便是作为王妃的袁禧嫔,面对一些问题也需要向她请教。

        如眼下,袁禧嫔和周素洁等人在酒泉宫内看着杨媛爱指挥上百名宫女酿酒,节奏有序,井井有条。

        等忙完了一切,一名女官拿着一本文册走到她旁边,杨媛爱低头看了看,微微颌首后示意女官离去,自己则是拿着文册来到了袁禧嫔等人面前:

        “娘娘,这是今年要出府的宫女名录,请几位娘娘过目。”

        “出府?”听到这话,朝鲜的李韶禧略微皱眉,因为一般宫女入府,基本都需要在府中从事二十年左右的工作,在三十岁左右才会被放出。

        不过,齐王府的宫女,大多都才十来岁,因此她很好奇会有多少人出宫。

        她看了一眼文册,这才发现其中有她宫里的一名宫女。

        “韩招娣不过十九岁,也要放出府吗?”

        李韶禧忍不住询问,因为这个宫女她用的不错。

        她一开口,周素洁、袁禧嫔等人也纷纷看向杨媛爱,但她却点头道:

        “这是殿下定下的规矩,府内的宫女,十八岁以后只要在每年腊月提出出府,府里都会放人的。”

        “难怪府里的宫女都这么年轻……”听到杨媛爱的话,周素洁若有所思的点头。

        袁禧嫔作为王妃,不想坏了朱由检定下的规矩,因此对李韶禧安慰道:

        “你我都是女儿家,女儿家到二十以后很难找到婆家,若是不在二十之前出宫,她们许多都寻不好好人家。”

        “知道妹妹用这女婢用的顺手,只是还需为她人考虑考虑。”

        “姐姐这说的哪里话?”李韶禧连忙回礼:“妹妹只是好奇罢了。”

        李韶禧虽然家庭背景比袁禧嫔硬,但说到底袁禧嫔是正妃,她才是朱由检的正妻,其他人不过是妾室罢了。

        妾室忤逆正妃,在没有男主人撑腰的情况下,一般会被收拾得很惨,所以她也不敢顶撞袁禧嫔。

        袁禧嫔见状会心一笑,随后将文册递给了杨媛爱:

        “今岁要出府多少人?府内又有多少?开支多少?”

        她在学习如何管理王府,杨媛爱也乐得把权力交出去,因此回禀:

        “出府七十三人,她们走后,府内还有二百三十五人,每人月俸是九百文,府里每年俸禄加奴婢膳食的支出三千两,若是加上内廷庖厨便是一万二千六百两。”

        “外廷庖厨是一万二千两,内廷还有四局,四局开支是一万一千两左右,府内每岁开支基本是四万五千两到五万两左右。”

        “怎么开支这么大?”听到齐王府每年的开支居然需要五万两,六妃都有些吃惊。

        哪怕是勋府出身的卫平阳也吓了一跳,因为宣城伯府每年支出也不过三千两银子。

        面对她们的吃惊,杨媛爱波澜不惊的回禀:

        “去岁基本是二万两左右,但今岁六位娘娘入了内廷,绫罗绸缎,首饰金银,加上月钱之类的支出,便多了二万五到三万两银子的支出。”

        “不过殿下说过,内廷支出不用节省,六位娘娘不必担心。”

        “这……殿下的年俸有多少?”周素洁有些接受不了这么大的开支,好奇询问。

        “今年涨了些,差不多十九万两银子了。”杨媛爱回禀,并且也不觉得很多。

        她毕竟清楚内廷的内帑岁入,相比岁入三四百万两银子的内帑,齐王府确实算是有些贫穷了。

        朱由校也曾想为自家弟弟加些俸禄,但只给他加,不给其它品级的百官加,有些不太合适。

        因此这十九万两银子的俸禄,已经是朱由校把各种文散阶、武散阶、文勋、武勋、官职等各种官职称号加上去的结果。

        当然,即便如此,齐王府还是很“穷”。

        这倒不是说王府很穷,而是朱由检过的比较“穷”。

        在六妃没有入府前,朱由检一个人,每年的膳食银也才六百两银子,而六妃入住后,他们夫妻七人的膳食银便飙涨到了五千六百两。

        六妃的膳食银,每年基本在二千两,倒是朱由检因为常去“蹭”饭,膳食银下降到了二百两左右。

        “这支出太高,各宫的膳食,我看每顿饭多有浪费,为了王府节约些,五宫缩减一千两的膳食银,长寿宫缩减一千五百两吧。”

        袁禧嫔看过五宫的膳食,基本都太过浪费,一个人吃十几二十几道菜,包括她的长寿宫也一样。

        之前她不好说,是因为还不熟悉王府,眼下入王府两个月,也适应了女主人的身份,自然可以下令了。

        站她身后,五妃倒也没觉得委屈,反而纷纷表示可以再缩减,毕竟袁禧嫔都下降到了五百两,她们是袁禧嫔的两倍,太折煞她们了。

        袁禧嫔倒是笑着一一回应,让她们好生享受,很懂得持平后宫关系,没辜负张嫣选她的苦心。

        总之六妃说说闹闹,事情最后还是定下了。

        不仅是膳食银,关于衣服和出行的费用也遭到了削减。

        朱由检给她们定的太高了,袁禧嫔即便降低了一半的标准,六人依旧还是在享受的范围。

        倒是她降了之后,随着杨媛爱把内廷的账本送到朱由检面前时,朱由检有些诧异六妃的节俭。

        “她们都认可?”

        存心殿内,朱由检看着从五万两降低到三万五千两的内廷支出,还是不免狐疑的问了一句杨媛爱。

        “六位娘娘都愿意,况且这支出也不算低了,之前殿下您给的太高了。”

        杨媛爱用手虚掩着脸笑了笑,朱由检闻言则是笑着摇了摇头:

        “我是按照内廷的标准的十分之一来的,谁曾想她们连内廷标准的十分之一都花不出去。”

        朱由检有些唏嘘,觉得自家的妃嫔有些“节俭”,却不想在一旁练琴的杨如是听了,很是无奈道:

        “内廷娘娘可是有六十二位,还有太妃太嫔二百来位,殿下这才六位娘娘,自然花不完。”

        “六十二位?皇兄又添新的妃嫔了?”朱由检略微皱眉,对杨如是话里的妃嫔数量有些质疑。

        他没记错的话,天启七年的时候,朱由校还只有八位妃嫔,怎么现在年纪越大,妃嫔反而越多了。

        “那已经是上个月的事情了,这个月听说万岁又册封了几个贵人和美人。”

        “听太子殿下说,他现在有七十多个娘……”杨如是摇了摇头,而她的话也让朱由检眉头紧皱。

        他看向了养心殿边上处理官场奏疏的王承恩,喊了一声:

        “承恩,让王肯堂他们还是提醒一下皇兄,不要太过纵欲。”

        “这……”王承恩一脸尴尬的抬头,踌蹴道:

        “这话,太医院的御医们都说过了,但万岁他……殿下,您是知道的……”

        王承恩的话说到后面渐渐没了底气,朱由检也为之语塞。

        这个天下,除了他说的话他哥哥会听外,其他人说的话,对他哥哥来说,如同呼吸,连屁都算不上。

        只是在色字上,朱由检实际上也经常提醒朱由校,可朱由校都是口头答应,身体诚实。

        好在他还年轻,只要不用什么大补药,基本不会出什么问题。

        想到这里,朱由检对王承恩皱眉交代道:“别让太医院用补药。”

        “奴婢领旨……”

        王承恩应下,朱由检也低头处理起了奏疏。

        杨媛爱见状退了出去,但也在她刚刚退走的时候,朱由检刚好处理到了都察院的奏疏。

        【臣交趾巡查御史温庭炤弹劾交趾布政使沐启元,交趾总兵吾必奎,西南经略府洪承畴恶意购粮,导致交趾行省南部占婆数府粮价飞涨,斗米值银五钱,占婆多有饿死者,不下百人……】

        “……”朱由检略微皱眉,至于王承恩看他脸色,也大概猜到了是哪份奏疏。

        齐王府的所有奏疏都需要他和曹化淳过目才能送到朱由检面前,因此他自然知道什么奏疏容易让自家殿下脸色不好看。

        “殿下,占婆的事情,洪经略也是为了支援朝廷……”

        王承恩想说洪承畴是为了满足户部的那六百万石米才会导致占婆南部饿死土人,不过朱由检不等他说完便将奏疏丢在桌上,自己也向后靠在椅子上:

        “你以为……若是占婆真的饿死人,温庭炤的这份奏疏还会出现吗?”

        “这……”王承恩木讷,但不傻,他很清楚洪承畴在西南的影响力,也知道交趾和云南是其影响最深的地方。

        如果洪承畴连交趾、云南的官员都不能收买打通,那他还不如一个普通的布政使。

        更别提,在南镇抚司的一些情报里,这个温庭炤与沐启元关系不错了。

        既然关系不错,那为什么会弹劾沐启元?就因为巡查御史的身份?

        这不可能,巡查御史的身份虽好,但像这种弹劾一方布政使、一方总兵、一方经略的事情,通常都是他们的上官,监察御史做的。

        都察院经过朱由检改制,取消了风闻奏事后,御史想弹劾人,就得掌握一定的证据。

        就凭一个巡查御史,可扛不住弹劾朝廷二、三品大员的压力。

        “洪承畴这家伙不老实……”

        朱由检只是稍微看了看奏疏,就知道这弹劾奏疏是洪承畴让人安排的,而其目的也不过是为了试探他的态度罢了。

        朱由检喜欢洪承畴办事不让自己操心,但他不喜欢洪承畴很多时候的自作聪明和多番试探。

        在办事这一点,朱由检还是喜欢杨文岳和吴阿衡这种均衡的人。

        他们不会像孙传庭一样,有时候专断独行,也不会像洪承畴一样多番试探,基本秉持中庸的思想,按照朱由检的吩咐来。

        朱由检早就告诉过洪承畴,不死移民和百姓,死多少土人都不会责罚他,但他还是担心自己会事后追究。

        尽管知道对方是因为晚明党争被吓怕了,但他还是不喜欢这种有人质疑自己的感觉。

        “奏疏留中,让南镇抚司的人在昆明买一根沾水的绳子送给洪承畴。”

        朱由检低头继续处理起的奏疏,王承恩则是愣了愣:“沾水的绳子?”

        “嗯……若是送到后不够湿,就让人当着洪承畴的面,现场倒水给那根绳子。”

        朱由检头也不抬的回应,王承恩听后,似懂非懂的起身走了出去,准备去安排这件事。

        倒是在他走出殿后,与迎头走来的曹化淳碰面,因此不免拉住了曹化淳:“殿下看了奏疏,让人送带水的绳子给洪承畴,这是什么意思?”

        “带水的绳子?”曹化淳也愣住了,但他很快想通了其中关节,并扒开王承恩的手:

        “你放心做事,其中含义伱不用知晓。”

        说罢,他转身继续走入殿中,只留王承恩一脸不解,停留片刻后转身离去。

        在他离去的同时,曹化淳也入了殿内,并奉上了几本奏疏,恭敬道:

        “五军都督府和户部传来了消息,北伐的军粮皆运抵辽阳、镜城、镇江,只等春后分别运往关外的亦东河城和泰宁城。”

        “去了存耗,这批粮食等到开春,应该还能有九百万石,算上运耗,差不多八百万石左右,比预想的要多些。”

        “马料都准备好了吗?”朱由检抬手接过奏疏,一目十行的看了起来。

        “二百万石豆料,两千万束草料,都准备好了,足够军马和挽马、驽马吃食。”曹化淳回应,但又略带惋惜道:

        “只可惜那大挽马(夏尔马)虽然配种数千匹,但那些马只是几个月的小马驹。”

        “若是此战能用上他们,拉拽火炮什么的会轻松许多。”

        “大挽马力气大,体型大,但食欲也大,都差不多的。”朱由检放下了五军都督府的奏疏,打开户部奏疏。

        曹化淳见他打开户部奏疏,也连忙继续说道:

        “入冬以来,北方粮价都涨了不少,基本涨了两成左右,比毕尚书估计的还要高。”

        曹化淳说到了毕自严的估计,但实际上是在说毕自严和朱由检的估计。

        为了北伐和赈灾,朱由检和毕自严估计北方的粮价会上涨一成,但事实给了他们响亮的一个耳光,北方的粮价上涨了一成到三成不等。

        “毕自严怎么说?”朱由检面色平淡,曹化淳连忙回应:

        “毕尚书想对山东、河西、朵甘、河南这四省雇工,提前在四省进行路基建设,以此来缓解百姓负担。”

        提前雇工,提前建设,说白了就是变相的“以工代赈”,只不过山陕之地是不做,百姓就会饿死,而这四省是不做,百姓就得挨饿,但不会死。

        雇工的工钱算是给广大农民和底层百姓一份工作,让他们不至于在春种后,秋收前饿肚子。

        哪怕只有六个月的工钱,也总比在家挨饿等着要好。

        “工价多少?雇工几何?”

        “每日十五文,每省雇工三十万,工期六个月,预计要发五百万两银子的工价银和材料银。”

        朱由检询问,曹化淳回答,并且为了让自家殿下更了解,他还说出了大概要拨发的银子数量。

        对此,朱由检想了想今岁的朝廷岁入,有些焦虑:

        “朝廷的存银足够发吗?”

        “卖了粮食赈灾山陕后,应该是够的,从今岁……”

        曹化淳说着,也给朱由检大致说了一下朝廷的财政情况。

        今年的岁入里,三千多万两的现银还在存着,等待正旦节大朝会后发俸禄,但缺口还在。

        因此在秋收后,朝廷的田赋米麦和军屯米麦就分别运往了山陕和江南来进行平抑粮价。

        那六千多万石米麦,目前已经卖了一半,收上来了一千六百多万两银子,后续应该还能收上来一千五百万两。

        第一批已经卖出的粮食银,目前拨给了工部一千万两进行路基建设,存入太仓准备发放俸禄一部分,可调动的还有二百万两左右。

        不过等到开春,后续的银子应该能收上来三分之一,但估计都要用在四省的以工代赈上了。

        也就是说,算上后续的银子,明年元宵节后,国库的存银会在一千二百万两左右。

        这种收支为正的财政情况,已经多年未见了。

        一个大旱,让大明本该达到五千万两的岁入,暴跌到三千九百万。

        现在大旱只是稍微褪去,即便不算海外,大明本土也达到了收支持平的局面。

        算上瀛洲、交趾、旧港、南州、琉球府等地,这才实现了盈利一千二百万两。

        曹化淳想到旱情的减退,心里都不免的庆幸。

        只是相比起他的乐观,朱由检却是乐观中带着些焦虑的。

        他没记错的话,明年旱情会比今年减退的更厉害,甚至无法做到波及山陕两省全境,只能在河套以南、关中以北,宁夏以西、太行以东的范围波及,其余各省皆无大旱,水灾。

        上述的这些地方,尤其是在陕西境内的范围,实际上整个陕北已经成了无人区,陕西的人口都聚集在了关中平原和汉中平原,以及河套平原这三块不缺水的平原上。

        因此,明年陕西的百姓,总算是摆脱了六年大旱大灾的窘境,至于山西的百姓虽然多,也在受灾范围内,但人数不太可能会超过四百万。

        这四百万人,算作一百万家庭,大明只需要以工代赈一百万人就足够。

        相比起今年南北四百多万,和前两年七八百万需要养活的家庭相比,明年将是自天启七年以来,大明过过最好的一年。

        这是朱由检的乐观所在,也是他选择犁庭扫穴的一个原因。

        不过他的焦虑,也是源于灾民。

        天启十一年的百姓生活会变好,但天启十二年开始,北方的大旱持续衰减,但南方会再度爆发大旱。

        这是第二轮大旱的开始,这次的旱情长达十二年,并且波及南北,另外朱由检也不确定更往后会不会还有大旱。

        因为历史上的十二年后一年是崇祯十七年,由于崇祯上吊自缢,李自成败北,满清入关,因此天下动荡,很多文人都没有记载这一年到康熙年间的各种旱情、灾害。

        十年的时间里,大旱是就此消失,还是因为战争动荡人口减少,耕地充裕导致百姓不再关心旱情,这都是朱由检需要考虑的因素。

        他得做好这十二年的准备,也得做好二十二年的准备。

        迁移的事情不能停,犁庭扫穴后开发东北和旧港、南州势在必行。

        “明年的移民,除了迁移印度厮当、齐国的诸藩就藩地移民外,其它朝廷内部的移民暂停一下。”

        安稳之年移民成本大,饥荒之年移民成本低。

        明年大明的财政情况会很好,甚至能在年底达到三千万两的存银,以及铸币厂的九千多万两存银。

        但这并不是说大明就能大手大脚的花银子了,相反大明还得收紧财政,除了以工代赈外的所有移民任务都得停下。

        火车不能停,因为它将关乎第二轮大旱后的百姓迁移难题。

        人口稠密的江南三省一旦爆发旱情导致绝收,那大明可拿不出养活七八千万人的粮食。

        这个地方的人口必须迁移,哪怕迁移过后会导致当地商贸凋零,朱由检也必须要这么做。

        江南的大旱,朱由检没记错的话,基本是在天启十六年才开始陆续爆发,前面的只能波及几府,后面的就是一省省的波及。

        他有六年的时间,不管是海运还是陆运,不管是迁移东北还是迁移旧港、齐国,总之他需要火车和蒸汽机船。

        与朱由检的蓝图相比,大明的工业速度太慢了,尤其是蒸汽机。

        “军备院研究蒸汽轮船怎么样了?”

        朱由检询问起了蒸汽轮船的事情,曹化淳听后连忙点头:

        “登莱和天津的分院,已经下水了三千料的蒸汽轮船,基本都能正常运行,现在在进行六千料的蒸汽轮船研究。”

        朱由检对于军备院的速度进展并不奇怪,因为这研究的是商船和货船,不是军舰。

        另外,目前大明的海军舰队已经足够应对好望角以东的各种战事,这种时候没有必要搞出战列舰来给欧洲人灵感。

        只有战事焦灼的时候,大明才能释放超越一个时代的科技,来结束战争。

        “蒸汽轮船的研究加紧,资金不足尽管拨发,不用询问我。”

        知道了军备院的近况后,朱由检对曹化淳最后吩咐了一句,随后摆手示意他出去。

        “奴婢告退……”

        随着曹化淳退出去,殿内也再次陷入了平静……

        第二更晚上十点左右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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