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成仁取义,让房间
书案上放着两把长剑,准确的来说是一把是“孤芳”,另一把是剑鞘,“那便是我的碧月剑鞘吗?”
景明溪接了她的话,淡淡的“嗯”了一声,转身将碧月剑鞘递给了她,她睡了十多年,剑鞘表面依然光亮,不像是长久搁置。
忽然,心里一阵万千感慨,柳若云心中腹诽,咱们能不能别那么容易感慨。
这句话像是在告诫身体中的另一个她,也像是在为自己辩解,她不想承认这是她的前世。
当然至于感慨什么柳若云便不得而知了。不过谢还是要道的,她的物品都被他保管的极好,“师弟,谢谢你了。”
这一声谢,让景明溪一贯淡漠冷峻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无可奈何花落去的神情。紧接着他拟了一个诀,一阵灵风后,柳若云先前微湿的头发竟然瞬间干透。
柳若云睁大双眼,双眸如星辰闪烁,她笑盈盈地说:“好神奇!怎么弄的,教教我。”这操作模式简直太酷了,比她以往用的吹风机好用千百倍,她感觉这是比御剑还要好的一种技能。
“师姐,便在这里休息吧。”
这里是景明溪的住处,那她在这里休息了,景明溪去哪里?哪有占据别人房间的道理,前后院也就几十步的脚路,还是回去的好。
正待她起身下床之时,只闻一声房门开合之音,景明溪已经是出了房门。
景明溪倏然离去,柳若云怔了一霎,那修长身形,走得甚是成仁取义。
就这么走了?一夜未眠的他难道不累吗?柳若云心中有些不快,景明溪这算不算太自我了,尽管她知道这是为她着想,但也应该询问一下她的意见吧。
一言不合就甩脾气逃避,这还是那沉静、孤傲、冷淡的景明溪吗?可逃避这一说词似乎又与他“孤芳自傲”的性子有些矛盾,怎么个性如此奇特。
也不知道现在什么时辰了?这森山老林连个打更的人都没有,那他今夜做什么?难不成要独醒到天明,而自己是不是该成全他的精神!
柳若云最后决定成全他的成仁取义,于是便又躺回了床上,抱着被子准备呼呼大睡,薄绸绵被被她紧紧裹在身上,然而她却怎么也睡不下。
淡淡清冽檀香气息从薄绸棉被上散出,余香从清淡到浓郁,一丝一丝滋扰、挑逗着柳若云的鼻息,而裹在身上的棉被就如景明溪的怀抱,暖人暖心,整个房间都充斥着景明溪气息,她这怎么入睡,更可耻的是她竟然春心萌动了。
景明溪出了房门便去了外院的书房,他自是不可能去柳若云那屋,刚到子时,离天明尚早,只得去书房打发时间。
从那叫月无双的女子消失后,他便知道柳若云一直心绪不宁,他自然也不知道俩人最后发生了什么事情,柳若云不说,他便亦然未询问。直到柳若云让他去休息,不用管自己之时,他才明白,原来自己一直在等待师姐能给他说些什么。
曾经的自己是这样吗,等待过吗?他竟然已是不记得了。就在柳若云在盥洗处使劲搓着手时,他离去了,他不明白那手上究竟有什么能促使她这样,关心则乱,他是乱心了吗?
经历过几次幻象的他今日特别累,差点也如柳若云一般在热泉睡着,直到他发现莫成君到来。
又快到望月了,他的身体已经开始慢慢变凉了,每当此时,莫成君总会来提醒自己不要贪恋热泉。
当年师姐逼迫他收下莫成君究竟是为何?
柳若云翻身下了床,正准备离去之时,却被眼前事物吸引了目光。
一阵清风拂过,桃花漫天飞舞,落在了窗沿上,窗边一少年正专注的低着头静看手中书籍,而一个衣着浅蓝色的少女静静地站在远处凝视着眼前的景致,似看花、似看物、似看那窗边之人。
他的视角习惯由远及近,以至于她最先看到的总是其它之物,而不是眼前这道屏风。
记忆阀门像是未拧紧一般,跳出了画面,她说:“我想请那世外匠人做一道屏风送人。”
她说:“伯父,我想自己作画,再恳请你装裱成屏风,可以吗?请您承情。”
而眼前这道屏风正是自己寻了几日的世外高人无双之父所做。自己几经周折只为他做这一道屏风。
柳若云目光再次落在了床边的屏风上,桃花灼灼,极其耀眼,与她房中的屏风相差其微,有异曲同工之妙,而那上面的一处风景又似乎在述说另一情怀。
两道屏风看似相似却又似乎不一样。若这道是自己请无双之父做的,那么她房间里的那道是那里来的?
柳若云翻身下了床,寻到了景明溪。
咚咚咚。
“师弟,我进来了。”柳若云敲门的声音与说话的声音都很小,莫成君住在前院,此时正在休息,但喊声足够书房中的景明溪听着。
柳若云未等景明溪回话,便推门而入了,景明溪抬首注视着她,脸上渐渐沉了下来,他冷声道:“你的鞋呢?”
柳若云满心想着屏风之事,以至于慌忙中她忘记了穿鞋,她敛回一些心绪道:“刚才有些匆忙,忘记了。”
“有事?”景明溪淡淡地问道。
柳若云点了点头,从旁边搬来一把木椅,圈着腿坐在了书案前,她认为如此脚便不会挨着地面,这样景明溪应该不至于生气。
“我就想问问,那个你房中的屏风那里来的?”柳若云当然不会傻到直接问,是不是我送你的那种话,按照“自己”那种藏之紧的心思,应该不会告知。
果然不出所料。
“是山下锦绣书斋的店主送来的。”
“……为何?”柳若云惊讶无比,原本以为会是自己偷偷送来,没有想到还有周折。
“听说是一位知音用这道屏风换走了我的几幅画。”以前自己的画作总欠缺了什么,他百思不得其解,便将画放置在了锦绣书斋。
将画放置在那里原因有二,其一的原因是自己不满意却又不舍丢弃,其二是希望能有知音为他指点一二。
后来他确实知道了自己画作不满意的地方,那换走他画之人转告说:“他的画作太冷,没有温度。”然而他却不明白这是何意,直到后来那位知音送来了这道屏风,说是想用这换走他那不满意的几幅画,然而他本想拒绝,可这道屏风甚是喜欢。
为何如此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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