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涂山之地，见故人
云笙看见莫成君熠熠生辉的眸光，叹了一口气，松开了他的衣襟，看来自己那日跳崖的行为对莫成君冲击不小啊！
“你知道这是哪里不？你知道师叔我要去哪里不？”云笙蓦然道，“贺芳尊是不是派了许多弟子下山找我？”不是带信了吗？写得太简单没看懂，还是太深奥没看懂？！
“啊？好像没有，就我一人。”
云笙先是心中一紧再大气一松，“我叫你回去，你不会回去的是吧？”
“是”莫成君肯定地说。
“行吧！”云笙从虚境中放出三尾的魂魄道，“那就跟着我走吧。”
莫成君瞄了瞄漆黑的四周，问道，“师叔我们往哪里走？”
云笙伸手揉了揉莫成君的脑袋，随口说，“往那走。”在莫成君一个转身后，云笙一个手起刀落，敲晕了莫成君，“师叔我去的地方是你能去的吗？小兔崽子，去一趟你十多年的修为就没有了。”
晕倒的莫成君被萋童送出了夹缝，于是这次涂山之行云笙一人前往。
涂山，三尾的故乡。
三尾的模样依然是一只狐狸，只是多了六条尾巴，魂魄身形泛着光亮在漆黑的缝隙中特别明亮耀眼，像一块价值不菲的白玉。
云笙俯身，伸出手揉着三尾的脑袋说，“三尾啊，你一眼凄怨的眼神是不是不满意本宫给你取的名字？”这只小狐狸总是一副爱理不理她的模样，还特别注重男女有别。
——原来是已经心有所属，男女授受不亲啊。
顿了顿云笙笑着说，“既然不喜欢吾给你取的名字，那本宫就叫你原来的名字禹欢沁如何。”
于耀离魂那日，鬼七递给了萋童一张字条，上面写着莫艳林三个字。这一个名字让云笙明白了她心中所有的疑惑。
标记啊！一个普通凡人如何会长了一双魅惑人心的眼睛，禹欢芯的眼睛又为何暗淡无光。
三尾的尾巴没有规律地舞动着，几日前它似乎还没有什么意识，浑身都觉得疼，而现在已经觉得好了许多，也能清楚知道自己是谁了，“三尾、“禹欢沁”，是的，这两个都是他的名字。
禹欢沁用尖尖的鼻子蹭了蹭云笙的手，这气息熟悉又陌生，昂起自己的狐狸头看着眼前的人，这是那个起死回生的人，三尾是她给取的名字，跟着她是为了唤醒那日日唤他“欢沁”的人。
他想救那个给他取名“三尾”的人，他想救那个唤他，“欢沁”的人，可是他什么都做不到，曾经做不到，现在依然做不到，魂魄也被撕碎了。
“呜、呜”的声音从三尾的口中传出，诉说着自己的无能为力。
世间无能为力的事情何止一件、两件，没有人比云笙更明白爱恨情仇、生离死别。
她能看见很多，但她能做得……很少。
云笙抱起三尾，柔声道：“禹欢沁，走，你该回家了，吾带你回涂山，你该……高兴。”高兴一词说得虚飘无力，但人生无常，世事难料。
禹欢沁的内丹与他的魂魄在夹缝中牵引出了一缕微弱的气息，云笙带着狐狸魂魄转出了夹缝到了异世人界。
涂山得名“涂山”只因狐族涂山氏盘踞于此。
回到故乡，禹欢沁虚弱的魂魄稳固了许多，已经不需要云笙用灵力维系了。
云笙不请自入狐族境内，起了一场轩然大波，禹欢沁爱人自尽后没有多久，他便离开了狐族，已经有好几十年没回来了。
接洽她的是一位狐族长老。
狐族长老退散围绕在云笙周围的狐狸后，仔细打量了一番她，半晌思量，警惕道，“不知阁下是哪位仙灵，到我狐族有何指教。”
能轻易而举入狐族境内，且身上气息又属仙灵之气，但防人之心不可无。
云笙神情安然自若，摆了摆手，笑着道：“长老不必介怀与警惕，吾没有恶意，只是送朋友来此而已。”
虽说不必介怀，但狐族长老闻声更加警惕了，沉默须臾，长老问道：“不知阁下朋友去往何处了，怎么只见你一人。”
这可问住了云笙，一入狐族境内，禹欢沁就像是脱缰之马一溜烟便不见了，而她被一群小狐狸缠着，被萌化心的她，不自觉俯下了身揉捏这群小狐狸的脑袋。
“呃……他跑了，不过具体跑去什么地方本宫就不知道了。”云笙见狐狸长老的脸色更不好看了，于是道，“大概是跑去见心上人了吧，毕竟出来几十年寻找本宫要还魂丹，现在好不容易回来了，也该去看看。”
“噢！本宫忘记自我介绍了，实乃这里这么多小狐狸让吾欢喜，抱歉，吾乃幻生阁宫主，名唤云笙，狐王若还记得本宫，应该是认识本宫的。”她真不是想扯出狐王来压长老的，只是这老狐狸太谨慎了。
“四殿下？”长老当即反应，“那云宫主不如随老身前去休息一会，待老身禀报一声再来请云宫主。”
“不用了，本宫此次前来不是来叙旧的，长老不必通报狐王，现在你带本宫去找禹欢沁吧，办完事本宫立即离开。”
于此，长老也不在说什么，带着云笙倒了一处寒洞，洞内以一副冰棺方正地停在洞中央，而禹欢沁趴在棺椁上凄凄切切地盯着里面躺着的人。
长老突然怒不可遏地道了一声，“你这是怎么回事？怎么成为这番模样。”
禹欢沁闻声抬手看了看长老后，纵身一跃跳下了冰棺，匍匐在云笙的脚步。
“三尾……禹公子是为了本宫才变成这番模样的，”云笙道：“本宫多年前去了异界，轮回成了凡人，想必他为了寻本宫费了不少心。”
长老瞠目，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道：“可这……这……”最后声音化成了连连叹息，“都怪我，我就不该告诉他幻生阁之事。”
捶胸顿足的长老倏然几步上前，跪在云笙身前道：“云宫主，老身有一事请求。”
“起来说话吧长老。”
长老眼神坚定，依然跪着，一字一字道：“老身愿以命换取四殿下的生，望你成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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