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她知道轩辕缜的酒量不错,能喝成步履蹒跚,绝对是喝了不少。
“遇上什么事了,让你烦成这样,需要借酒浇愁?”
上官舞儿的心里,多了几分怒意。
她不愿意去想太多,却又不得不去想,最近让他心烦的,除了云爱王妃失踪的事之外还能有什么事?
但是,她不曾料到,云爱的失踪,会让他烦到借酒浇愁的地步。
这真的仅仅是因为母后临终的医院,又或者是因为东瀛和中汉国两国的邦交吗?
轩辕缜抬眼看着她,静静地盯着她半晌,收回了目光。
将上官舞儿的手,从自己的手臂上拿开,他表情生冷地开口道:“找云爱找得有些累了,我先睡会儿。”
说着,他起身往床边走去,没再看上官舞儿一眼。
上官舞儿愕然看着自己空掉的手,半晌没有反应过来,心头,突然间紧了一下。
视线看向床上已经躺下的轩辕缜,上官舞儿的心里,有些烦乱,有些不是滋味。
轩辕缜已经睡着,可身上的衣裳却没有褪下。
压下心头那一股难受,她上前,帮轩辕缜将衣服解开,又拧了一把水,帮他擦了一把脸,收拾妥当之后,才在他身边躺了下来。
躺在轩辕缜身边,上官舞儿明明很困,却是怎么都无法入睡。
一闭上眼,便是轩辕缜刚才那疏冷的模样,这段时间以来,她第一次见轩辕缜用这样的态度对待她。
她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她从来没有阻止他去找云爱,也从没因为他去找云爱而责怪过或对她无理取闹过,他为什么要对她这样冷漠?
因为找不到云爱,所以,他就要把全部的烦躁撒到她身上来吗?
上官舞儿越想心里就越是堵得慌。
“别离开我,你在哪里,别离开我,好不好,为什么我找不到你,你在哪里啊,求求你,别走啊……”
上官舞儿的头,猛然转了过来,双眼,酸涩地看着轩辕缜脸上那痛苦难过的表情,心口,瞬间缺了一块,仿佛是被轩辕缜这话,硬生生地给剜走了一块,又闷又疼。
她猛地从床上坐起,表情悲伤地看着他,“找不到她,就让你难过成这样了吗?既然这么难过,你可以告诉我啊,你觉得我会阻止你去找她吗?”
两行眼泪,从上官舞儿的眼眶里,涌了出来。
她满眼失望地看着醉得一大糊涂的轩辕缜,心脏都疼得发抖。
他的嘴里,还在重复着同一句话,“你在哪里,不要离开我,我找不到你,你回来找我,好不好,回来……”
听着他一声声的醉语,上官舞儿的眼泪,不停地往下掉。
她知道,古代的男人三妻四妾是多么平常的事,所以,她以为,真到了有一天,轩辕缜的心里有了别的女人,她会一点都不计较。
就算计较,也不会像此刻这么心痛,心痛到随时会窒息。
“你放不下她,我可以把你让出来,我可以把晋王妃的位置让出来,反正……反正,我也不属于这个时代,我可以让出来,我不是胡搅蛮缠的人,只要你亲口告诉我,我一定让出来……”
上官舞儿从未经历过这种心痛到连呼吸都会痛的感觉。
她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勇气继续听下去,继续看着他伤心难过地牵挂着另外一个人。
她擦去脸上的泪水,从床上下来,将外衣穿上,悄声走了出去。
就是连晋王府,她都不敢待下去,仿佛整个晋王府里,都充满了轩辕缜伤心难过的声音,如果她不走出去,就会一直被那句话刺穿她的心脏。
走到王府门口的时候,身后传来一声戒备的声音:“什么人?”
是巡夜的王府侍卫。
上官舞儿停下脚步,擦去脸上的泪水,转过身来,火把,照亮了上官舞儿清丽的面容,“是我。”
侍卫也看清了上官舞儿,立即拱手行礼,“参见王妃。”
“不用多礼,你们继续巡夜,不用管我。”
说罢,她转身开门往外走。
为首的那名侍卫上官舞儿的情绪有些不对劲,便开口道:“王妃,您这是要出去吗?”
“嗯,我出去走走。”
“王妃,现在夜深了,外面危险,要不卑职派几个侍卫跟着您?”
“不用了,一般的小毛贼伤不了我,我出去走走就回来。”
说着,她拉开王府的门,走了出去。
见上官舞儿坚持,侍卫们也不好坚持什么了的。
而且,他们也见识过王妃的武功,普通的几个小毛贼,确实伤不了她,所以也就作罢了。
“别管了,继续巡夜。”
“是。”
冬日的深夜,就连月光,都冷得躲在了云层后面。
上官舞儿一个人孤独地走在街上,想起轩辕缜对云爱的在乎和找不到她时的难过,她的心,疼得能滴出血来。
别离开我,你在哪里,别离开我,好不好,为什么我找不到你,你在哪里啊,求求你,别走啊……
轩辕缜的声音,不断地腐蚀着她的耳膜神经。
她从来没有听见轩辕缜说话的语气,这般绝望过。
好似丢了神武云爱,他整个生命都没有了光芒,那种绝望,就是行走在深渊当中,只要找不到神武云爱,他就再也见不到光明了一般。
曾经,她以为自己这就是轩辕缜命里的曙光,原来不是啊。
眼泪,不知不觉间从她的眼角滑落下来,她没有擦,任凭那滚烫的液体,从她眼底涌出。
“原来不是我啊……”
她苦涩地笑着,重复着这句话,脸上满满的悲伤。
不知不觉间,她走到了红楼外面,红楼的门,紧闭着。
她难过地在门口的石阶上坐了下来,跟轩辕缜之前的一幕幕都才重演着。
如果没有云爱的失踪,他们之间,会不会还像之前那样好好的。
又或者,只要云爱从东瀛过来了,不管她有没有失踪,她跟轩辕缜之间,注定要没戏的。
当初,如果没有轩辕雨的病,他就不会娶上官舞阳,也就不会娶了冒名顶替的她,或许,晋王妃就会是神武云爱。
说起来,她好像间接地成了他们的第三者了。
夜里的风,越来越凉,她冷得有些发抖,可却一点要回王府的心思都没有,一直在红楼外坐着。
脸,埋在双膝之间,任凭寒风吹打着她的身子,她就坐在红楼外,坐到了天亮。
卯时过半,酒楼就开门了。
负责红楼整体运营的管事,在开门的瞬间,看到门外坐着个人,被吓了一大跳。
“姑娘,你怎么在这里睡觉啊,快起来,进去坐一下吧,地上凉。”
管事轻轻推了推还在睡的上官舞儿,她缓缓将头从双膝中抬起,抬眼看向那管事。
管事一见是她,眼中更是大惊,“东家,怎么是您呐,快,快,进屋去,您怎么会坐在外面了,您看身上冰凉冰凉的,快进去,我让厨房那边给您烧碗姜汤喝下。”
“谢谢你,刘叔。”
在外冻了一夜,上官舞儿的声音有些沙哑,鼻音也有些重重的
她扯了扯发胀的喉咙,许是在外面吹了一夜的冷风的缘故,有些着凉了,她的喉咙还有些疼。
“刘叔,你帮我去药店抓几副治风寒的药给我,我喉咙有点疼。”
“好的,东家,您先坐会儿,我这就去。”
天,开始灰蒙蒙地亮起来了,上官舞儿看着外面还有些稀少的人群,又不由自主地发呆了起来。
很快,刘叔便从药店给她抓了几副要回来,见上官舞儿愣愣地发呆着,便不放心地走上前去,问道:“东家,发生什么事了,您怎么会在外面坐了一夜呢?”
上官舞儿回过神,面对刘叔关心的目光,她笑着摇了摇头,“没什么,你帮我去把药煎一下吧,。”
“好嘞。”
刘叔回到后堂,将药放到炉子上熬煎着之后,又给她煮了一碗姜汤端过来,“东家,先喝完姜汤暖暖身子。”
“谢谢刘叔。”
上官舞儿将姜汤接了过来,跟刘叔到了声谢。
这会儿还没到饭店,店里也没客人,刘叔就在她面前坐了下来,问道:“怎么了,东家,是不是跟公子吵架了?”
刘叔口中的公子,自然就是轩辕缜了。
上官舞儿喝姜汤的动作,顿了一下,随后,淡淡地摇了摇头,道:“没有啊。”
刘叔也没管上官舞儿说的是不是真的,只是轻轻一笑,道:“这夫妻之间啊,就是床头打架床尾和的,你要是真跟公子吵架了,双方也各自退一步,不要因为一些小事而伤了夫妻感情。”
他看着上官舞儿,眼底多了几分打趣,“公子能一掷千金就随便给你买下一座酒楼,这可不是谁都做得到哦。”
刘叔,就是当日买酒楼时,接待他们的那位中年大叔。
上官舞儿闻言,垂眸哂然一笑,道:“因为他有钱啊。”
“呵呵。”
刘叔不以为然地摆了摆手,笑道:“可不是所有有钱的男人都会这么大方,再说,我也看得出来,公子那是真疼你,那天买这楼的时候,我就见他的眼神,从没离开你脸上太久。”
刘叔的话,说得上官舞儿的心头,抽疼得厉害。
现在,她满脑子回想起来,全是跟轩辕缜那些甜蜜的回忆,越是想着那些回忆,她的心里就越是疼得喘不过气来。
曾经,她跟轩辕缜说,以后如果离开了他,她不知道自己会怎么样,她说,恐怕以后再也遇不到比轩辕缜对她更好的人了。
她记得轩辕缜跟她说,这辈子都只能留在他身边。
可是,昨晚她想了一夜,真让她做到跟别的女人共侍一夫,她宁可自己安安静静地退出,她做不到那么大方。
“刘叔,你去看看药煎好了没有,我喉咙真的很痛,咽都咽不下去了。”
“好的,我这就去看看。”
刘叔见上官舞儿不愿意多谈她跟轩辕缜之间的事,心下猜测两人定是吵架了,也就没再给上官舞儿添堵,起身快步跑厨房去了。
再说轩辕缜这边,这一夜,他其实睡得很不好,整个人处在半睡半醒的状态,当他醒来的时候,辰时都快过了。
他撑着胀疼的额头,从床上坐起,突然间,注意到了什么,视线往身边的位子过去,床上冰冰凉凉的,并没有上官舞儿的影子。
他的心头,颤了一颤。
“今天怎么起这么早?”
他知道上官舞儿爱睡懒觉,没过辰时是绝不起来的,这会儿,辰时还没过去,床上就已经冰冰凉凉了。
想起昨天在红楼看到的画面,轩辕缜的心里,沉得不舒服。
这段时间跟她在一起虽然很开心,可他心里,始终介怀着柳千寻的存在。
昨天,看到她看着柳千寻的画哭得那么伤心,他整个神经都绷不住了,在禁军营那边喝到大半夜,本不想回去,可心里还是牵挂着她。
但不得不承认,自己心里还是有些气恼的,昨天没跟她说几句话就睡了,
他低眉看了一眼自己襟前的领子,被解开了几颗扣子,应该是她帮他解开的。
昨天他睡得有些迷迷糊糊,也能感觉到她在照顾他。
心里,不由得多了几分自责,可心里偏又有几分赌气。
他根本不敢想象她离开自己的话,自己以后的日子该怎么过下去。
他甚至连昨晚做梦都梦到她离开了他,他怎么找都找不到,自己整个人都陷入黑暗当中,周围一个人都没有,只有他自己。
不管他怎么求着她不要离开他,可她还是走了,他费劲心力去找她,还是没找着。
看着身边空掉的位子,他的心头,骤然一窒,又闷又疼。
快速从床上下来,他打开门,冲到楼下,正好此时萍儿从外面端着热水进来。
“王爷。”
萍儿正要行礼,却被轩辕缜一把给拽了过去,力量重到让她皱起了眉。
“看到你家王妃了吗?”
萍儿的脸上,升起了一丝迷茫,“王妃她……不是在房间里睡觉吗?”
听萍儿这么说,轩辕缜也没时间多问什么,心头那种慌乱的感觉,更加明显了一些。
冲出东苑,他在大院子里喊了一声,“来人!”
“王爷有何吩咐?”
“有没有看到王妃出去?”
“回王爷,王妃昨天夜里出去了。”
面前的侍卫,正好是负责昨晚巡夜的侍卫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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