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旅程继续,战争……继续
"“当然好玩啊啊啊啊啊!”少女欢叫道。
她的眸子微微斜过去,嘴角也微微勾起,露出那个经典的鄙视的神情,道:“你可知道小安安是本小姐的人,而且是做了……”
她伸出手指,又开始数数,末了,道:“做了本小姐的人十五六年了……”
“小姐,您只有十一岁。”小安安咳嗽了一声,实在忍不住提醒道。
少女只有十一岁,她虽然认识小安安也有十一年了,但是小安安也不是从她出生开始就跟着她胡闹的,所以她的所谓的“十五六年”真的不知道是怎么算出来的。
“要你管,你想死吗!?”少女蛮不讲理地朝着他吼叫道。
小安安表示服从,绝对的服从,反正,小姐你怎么说都是对的。
“好吧,小安安他成为本小姐的人已经二十五六年了。”
小安安:“……”
少女特意作出一个轻蔑无比的神情,对着管阔问道:“你才跟着本小姐多长时间,就要这要那的,你想上天?”
“现在你也是本小姐的人,本小姐不容许,就算你跳了起来,要飞起来,也得给本小姐下去!”
“哼!”
最后的总结便是这么一个傲娇到极点的冷哼。
她提着雪白的裙摆,站在了椅子上,然后又从上面跳了下去,宫裙飘起又落下,一阵淡雅的香风拂面。
“把上面擦干净,然后本小姐不要坐了,本小姐现在很高兴,要去睡上一觉了,在本小姐睡觉的同时,旅程继续,好啦,出发!”
她被无数吴人簇拥着来到那个像铁壳一样的马车前,仰起小脸,迎着阳光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又转了一圈,雪白的宫裙和乌黑的秀发飘舞而起,随后她便钻了进去,不再出来。
她就这样把一脸黑的管阔抛在原地,用管阔的说法,那便是她又钻进了乌龟壳里面。
“#¥%”
管阔忍不住又骂了一句。
他今天煞费苦心地试探、把驼背老金的故事说出来,企图从小安安的身上得到一些什么信息,然而事与愿违,甚至就连对方的名字他都没能够知晓,他感到很不甘心,他在这里是完完全全的弱势群体,虽然那些人谈不上无视或者轻视自己,但是自己真的过得很尴尬。
小安安难得有些猥琐并且很不雅观地“嘿嘿”笑了一声,站起身来,拍了拍自己的锦袍,因为管阔还坐着的缘故,他就显得有些居高临下,道:“管阔,很抱歉,因为小姐的命令,恕难从命,我的名字不能够告诉你,如同小姐所说的那样,我是她的人,我对她忠心耿耿……”
“你这个比李惜芸还漂亮的家伙!”管阔朝着他吼道,“你这么说不脸红吗!?”
小安安微微昂了昂头,然后,目光平视前方,现在的他,再也没有了那种无耻的模样,也没有了那种在少女面前畏畏缩缩的模样,再次变成了丰神如玉的潇洒公子。
他就这样优雅地作了一个表示礼貌的动作,然后又潇洒地扬长而去。
旅程在继续,今天管阔作出的努力没能够有什么大的成效。
但是他已经大致确定,小安安和驼背老金肯定有着什么关系,不然的话对方一定不会出现这么奇怪的现象。
于是,他对驼背老金的事情更加迷茫了,他想不明白驼背老金和吴人有什么关系,特别是和少女,或者小安安。
他回想起来驼背老金的北唐话有没有什么问题,最终的结论是完全没有问题,就和所有的北唐人、长安人所说的北唐话一模一样,反正绝对不会有什么南吴口音。
他慢慢又觉得这个完全说明不了什么,自己说北唐话没有南吴口音,说南吴话同样没有北唐口音,如果驼背老金的隐秘存在的话,对方完全可以做到这一点,而不惹任何人怀疑。
他仰头望望天,天高地远,四野辽阔,旅程还在继续,自己目前还是只能成为少女的“护卫”。
他们一路往南,走的路线曲曲绕绕,管阔并不能够知道这些曲曲绕绕到底意味着什么,但是他很清楚那些路线都是安全的。
然而最终,他们还是没能够赶在这一个暮秋安然无恙地去往长安,因为他们的路线都被截断了。
阿史那沁的部署和他的设想并没有任何的出入,鉴于珍威将军的部队被打散,他成功地从两面朝着晋王李显岳的部队围杀了过去。
战争即将开始,阴云又开始笼罩,北唐北疆的安危,全在此战之间。
……
……
北唐军横亘在关外,在北疆之前,组成了数道严密严实的防线,他们现在已经没有退路,因为往后退便只能够退入北唐境内,那么突兀人也会跟着进来,也就会意味着北唐北疆守军的失败。
突兀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到来,他们必须抓紧时间完成好部署,然后与这片土地共存亡。
他们许多人的父母、妻儿都在背后远远地望着自己,如果他们失败了,那些亲人就会受到践踏,于是,他们决定背水一战。
天空的晴朗只持续了很短的几天,现在,又开始变得阴沉了。
许多人听见了远处的歌声。
那是秦腔。
珍威将军殉国的消息就在昨天才传来并且被确定,那些铁血的老秦人却都忍不住哭了。
他们很多人都不怕死,也告诉自己不怕生离死别,可是当知道出身秦地的珍威将军殉国之后,却还是难以抑制地感觉到了悲伤。
他们并不知道珍威将军死在了哪里,但是他们已经想好了,等到这一仗打完,大家就都回家了,他们会找到珍威将军的尸骨,带着他一起回家,回到秦地。
伴随着歌声的,是以阴沉沉天空为背景的远方的人。
那些人排着长长的队伍,从天际一直过来,越来越近。
并不能够知道那些人到底是谁,北唐的部队开始警惕起来。
走在最前面的那个人,骑着一匹马,一匹披甲的战马,他自己身上的盔甲、战马身上的披甲,都显得有些零碎不堪,沾满了血迹,但是因为血液的干涸,以及时间的长久,显出了黑红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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