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百果归因
办公室的门被推，发出了吱呀的声响。门外的身影走了进来，直接瘫坐在了地面上。
“可算是逃了出来。”
老金背靠着墙壁，一点也不想动弹。天怜可见，他们为了从那该死的地方逃出来，费了多大的力气。
车厚跟在老金的身后，相比较老金，他现在的状态要好一些。他看到了昏迷的马博延，当即跨过了老金，进入了办公室里面。
“还好，只是昏了过去。”
吕诚猛地推开门，一瘸一拐的走了进来。最后进来的他，并没有说什么。他绕过了老金，径直的摔在了沙发上。
“累死我了……”
吕诚怎么也没有想到，老金这个家伙，想到的逃离那个鬼地方的办法，居然是依靠血煞来帮忙。
他怎么也没想明白，老金是怎么知道血煞没有消失的。
“算了，不去想那么多了，反正都逃出来了！”
吕诚懒得再去想那么多，他躺在柔软的沙发上，软乎乎的，舒服至极，一点也不想动弹了。
老金见状，脸上露出了笑意，他微微的调整着自己的坐姿，企惬意的靠在墙上。
“喂，你们可别睡着了！”
他们虽然度过了一段很糟糕的经历，可是这不代表着阴魂已经被解决。在他们消失的这段时间内，阴魂依旧在外界游荡。
夜晚还很长，他们待在办公室里，依旧要等待着阴魂的出现。
车厚将马博延安置好，看了眼满屋的狼藉，脸上露出了苦笑。尤其是他看到地上自己布置的道具都已经破碎了时，心中更是苦闷。
“已经来过了吧！”
车厚收敛起那些碎片，头也不抬的说道。
老金神情一愣，看到了办公室里所发生的状况，同时也看到了窗户上的那些划痕与血迹，不由得点点头。
“看得出来，阴魂来过了这里。”
随即，他又说道：“之前是来过了，但也不能保证下半夜不会出现了。”
现在他们的状态都不算好，要是一会儿阴魂再次出现，他们可不搞不定对方。
吕诚头疼的看着两人，说道：“今天不会再出现了吧！”
老金不是这样想的，他依旧认为今天阴魂还会出现在这里。
“总之，我们要做好准备。”
三人稍作休息，随后便拖着满是伤痕的身躯在办公室里布置起来，身体的疲惫让他们的速度慢了许多，以往能够轻松做到的事情，现在需要耗费更多的时间才能做好。
吕诚叹了口气，伸手将白板倒在地上的白板扶了起来。
“真是的，这东西怎么也给弄倒了！”
然而当他视线无意间扫过白板上的内容时，神情顿时愣住了。
“你们过来看看这个！”
听到吕诚的声音，老金放下了手中的符箓，转头看向吕诚。车厚也是放下了手中的东西，朝着吕诚走来。
白板上，满是血迹的手印被拍在了袁艺的照片上，一旁她的名字的位置，被画上了一个大大的叉，血迹顺着流淌，将整个白板弄得一片模糊。
“之前上面就出现了这个吗？”
“之前没有吧！”
“那就是刚才出现的咯！”
“你们看这个手印，跟窗户上的像不像？”
三人转头看向窗户，窗户上满是划痕和血迹，那血红的手印纹路，跟白板上的一模一样。
“一样的啊，那这就是阴魂留下来的咯？！”
“这是什么意思，它的目标是袁艺。”
“我说，与其去想这个，我们是不是应该先关心一下自己。”
别的不说，阴魂能够将手印留在这白板上，那就说明了它想要进入这个房间，几人是拦不住的。
老金愣了一下，随后才反应过来，他掏出了符箓，直接拍在了吕诚的身上。
“这样就好了，那阴魂不敢随便靠近咱们了！”
吕诚无语的看着老金，有些不爽。
“这是什么意思，我怎么记得之前你唤出血煞的时候，就是用的这种符箓。”
老金点点头，说道：“对啊，这种符箓的作用就是唤起阴魂。”
说着，他拍拍吕诚的肩膀，“你要知道，有血煞在，我们对付这些阴魂的时候会轻松许多。”
老金没有开玩笑，现在的吕诚碰到了阴魂，可发挥不了多大的用处。但是他体内蕴藏的血煞，面对阴魂时，可是至强的战力。别的不说，他们费尽心思都逃不出的困境，在血煞的帮助下，可是轻松的便逃离了出来。
吕诚闻言，无奈的叹了口气。他也清楚，自己现在跟老金和车厚相比，还差的很多，有些时候，他根本就不知道该怎样正确的面对阴魂。
怅然若失的吕诚没有再说什么，心底里突然冒出的声音让他清楚的明白，只要自己发生生命危险，血煞是会出现帮忙的。
眼见吕诚并没有太在意自己的话，老金沉默了片刻，转身去搞定未完成的布置。
符箓，还是能够起到一些作用的。
没有过一会儿，马博延突然发出了声音，他捂着自己的额头，挣扎着爬了起来。
模糊的视线内，是忙碌的三道身影，起初的时候他还会感动恐惧与不安，当看清楚这些人是老金他们后，他才松了一口气，紧绷的精神缓松了下来。
“你们去哪里了呀，刚才吓死我了！”
老金将水杯递到他的手中，笑了笑说道：“害怕了？我之前不是就告诉你遇到这种事情就不要掺和了吗。”
“难道每次都要躲得远远的？那怎么可能！”
眼见老金他们都回来了，跟他们简单的聊天，因为阴魂而产生的恐惧也消散了不少。人类终究还是会依赖群体的。当从单独个体过度到群体，很多时候都会有着莫名的勇气出现。
老金哼笑了一声，他认识马博延也不是第一天了，自然清楚这个家伙是个什么性格的人。他现在这么说，也只不过是看到他有些不安，想着要让他放松一下罢了。
马博延的情绪稳定了下来，老金便开始尝试着询问之前他们离开这里的时候发生的事情。
回想起昏迷之前的事情，马博延用了将近半个小时的时间，才将所有自己还能记住的情况说了出来，敏锐的他没有遗留任何的细节，只要他注意到的，他都告诉了几人。
老金摸索着自己的口袋，就像木乃伊所说的那样，自己的手机已经消失不见了。
“我的手机是什么时候消失的？”
老金陷入了沉思中，在进入那个诡异的地方之前，他的手机应该还是在自己的身上。至于进入到那个地方之后……
他将视线放在了吕诚的身上，“那个时候，是让小诚拨打的电话。”
吕诚点点头，现在回想起来，为什么老金不自己去拨打电话，确实有些蹊跷。
“那个时候就已经消失了吗？”
“不，我也不知道，我压根就没有想这么多，当时让小诚拨打电话，只是因为我……只是这么想的。”
老金顿时意识到，那个时候，他就已经受到了影响，否则再怎么说，也不可能连手机都被偷走了都没有发现。
“那种家伙，还会使用手机的吗？”马博延心中感到惊悚，忍不住颤抖了两下。
“啊，有些还是能够做到这种程度的吧。”
漆黑的窗户外，微弱的光亮忽隐忽现，夜已经深了，局里的同事早已经休息，岗亭的保安低头打着瞌睡，稍微响起的声音都会让他惊醒。在确定了没有什么问题后，他又逐渐的垂下了头颅，陷入了浅浅的睡眠中，直到再次有什么动静响起。
狼藉的办公室里，四人就坐在地上，他们看着一片血红的白板，沉默无言。
马博延从一旁的地上拽过来纸张和笔，不断的在上面写着些东西。
黑色的中性笔在纸上划动，发出了沙沙的动静。
老金转过头看着他，疑惑的询问：“发现了什么？”
到目前为止，只有马博延见到过阴魂的模样，而就算是见到了对方，对方也没有想要杀死掉他。只是在窗户上留下了那些难看的痕迹。
白板上的血手印，也是阴魂留下的。白板上的痕迹很明显，就是朝着袁艺而来。这样看来，与其在这里担心阴魂袭击的事情，还不如去整理整理袁艺的消息。
毕竟，从阴魂的举动来看，这似乎也是一个微妙的线索。
马博延扔掉手中的笔，将自己写下来的东西放在几人中间。
“我说，咱们会不会搞错了些什么。”
马博延的这句互不，引起了吕诚几人的兴趣。
“怎么说？”
“你们看啊，我们是去过太平间之后，才被这些鬼怪缠上的。”
吕吕诚点点头，开口补充道：“准确的说，是见到了被害人的尸体之后才被缠上的。在太平间里，那些阴魂虽然也会扑过来，但是还达不到造成影响的程度。”
马博延伸出手指，继续说道：“从太平间出来之后，回到办公室里，直到今天晚上。按照你们所说的那样，这几次的接触鬼怪都有机会杀死我们，而我们也都活下来了。有没有可能，其实那些鬼怪有别的目的。”
“也不能这么说。”老金点上了一根烟，顺手也递给了马博延。
“准确的来讲，这几次接触，不是对方不想杀死我们，而是不可能杀死我们。”
说着，老金朝着吕诚努努嘴，吕诚经历整个过程，他应该更加清楚自己这句话的意思。
吕诚紧皱着眉头，手指中不断翻动着一只笔，内心思考着这两天发生的事情。
“每次接触，都是受到了某种契机的影响，我们才活了下来。”
“可是也不对啊，我还是有些地方没有弄清楚。”
“第一次的时候，我们在太平间的外面，那些阴魂就是奔着想要直接杀死我们的而来的，最后的时候我们是取了一个巧，才勉强的从他们手中逃离。”
吕诚还记得，那时候他可是费了好大的力气，才从他们手中逃脱。最后到造成的后果就是，两人险些被当成扰乱公共秩序的家伙被拘留。
那个时候，那阴魂给吕诚的感觉很是恐怖，但是危险的程度却是不高。
“之后，就是晚上了……”
吕诚记不清晚上都发生了什么情况，他们在办公室里感到很难受，最后不知道为什么晕了过去，后来就等到了老金他们的到来。
老金嗯了一声，开口说道：“我们进入了大楼，只是陷入了困境之中，一直在楼层之间游荡，后来借助着手机的声音，才逃离出来。”
从困境中出来，他们就直奔办公室里，而那个时候，吕诚他们两人已经陷入了昏迷之中。
“接下来，就是今天晚上了……”
“老马昏迷在办公室里，我们被弄进了困境中。”
“发现什么了吗？！”
吕诚猛地抬起头，惊疑的看着老金。
“其实每次阴魂要杀人的时候，都会受到我们的影响。”
老金点点头，他摩挲着下巴，缓缓说道：“我怀疑，其实昨天晚上的时候阴魂就想杀死了你们，但是被我们的到来所妨碍了。”
“今天的时候，它想杀死了我们，但是因为血煞的原因，我们逃了出来。而想起来，我们逃脱的时候，也正是老马看到那个家伙的时候。”
“所以说，那家伙其实不是不想杀了我们，只是没有合适的机会！”
老金和车厚的到来，注定了阴魂不可能再次直接面对几人。
马博延挠着头，满脸愁容。这么听来，老金所说的也很有道理，他看着自己写下的东西，总是觉得有些地方不太对劲。
老金丢掉烟头，伸手在马博延眼前晃了晃，“老马，你继续说说，毕竟现在只是猜测，真实的情况还不一定呢。”
以现在的状况来看，事情确实像是老金所说的那样，但是他们也不是翻车一次两次了，在没有确定下真相之前，猜测永远只是猜测。
不能让猜测影响到他们对待阴魂的态度，这是血淋淋的教训换来的真理。
马博延点点头，当即说道：“我感觉，鬼怪其实不像是要杀死我们的样子，它似乎更加想让我们破案找到凶手。”
说着，他便伸手指向了白板上的血手印和那大大的红叉。
他说的也是很有道理，若是阴魂只是要杀了他们，又何必在这白板上留下痕迹。
换个角度去看，这是不是阴魂给他们指出的线索呢？
“也有道理！”
吕诚算是听明白了，不论他们两人是怎么想的，都绕不过一个关键，那就是那阴魂是拥有着自己的意识的，否则它不会又是留下线索，又是会收手逃离。
回想起当时他与阴魂的搏斗，他不禁摇头。
“不对，那个时候，他们已经失去了人的意识，已经只剩下最原始的本能。”
那个时候的阴魂就已经不再是人类了，之后更加不可能再做出这些举动。
吕诚如此笃定的话语，令几人沉默。老金还是相信吕诚的判断的，他因为手表的原因，所见到的阴魂更加真实直接。
“既然已经没有了意识，那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这个时候，车厚突然开口说道：“你们说，有没有可能，现在我们见到的阴魂跟之前吕诚见到的阴魂不是同一只。”
车厚的话，顿时惊醒了几人。他们在之前的思考中，默认了这几次的接触，都是同一只阴魂。可是就像吕诚所说的，太平间有着恐怖数量的阴魂，谁也不能肯定这几次的接触都是同一只阴魂。
紧着着，车厚开口说道：“我们只可以肯定，将我们困在楼梯中的阴魂和今天晚上的是同一只。”
因为他们昨天晚上使用的逃离办法，在今天已经失效了。这也侧面的反应出，这只阴魂是有自己的意识的。这很有可能，这个家伙跟吕诚看到的那个家伙根本不是同一阴魂。
吕诚的脸色变得煞白，经过了车厚的提醒，他也猛然的反应了过来。直到现在，他们根本没有见到过那阴魂的模样，唯一见到过马博延，还不能准确的描述出对方的模样。
“也就是说，盯上这里的阴魂并不只有一只！”
事情开始变得更加复杂了，他们还没有搞清楚现状，更加麻烦的未来就已经在等待着他们了。
“数量不是关键，关键的问题在于，这些东西想要些什么，他们的目的是什么！”
能够拥有自己意识的阴魂，执意要杀死几人，只会是给自己找些麻烦。昨夜的时候见到了老金两人的本事，它就若是不想魂飞魄散，就不应该再继续纠缠着他们。而今天又是搞了这一手，基本上就可以肯定，这是跟他们杠上了。
仔细回想起来，吕诚也没有时间会招惹接触到这种存在。在此之前，他们还是在处理邪神的事情。唯一有可能的地方，就只有接触到这案件之后了。
“阴魂的目的并不一定只是杀人，很有可能……”
几人抬头，看向了白板上的血手印，袁艺的照片，被鲜血浸湿，白皙的脸庞被血污浸染发黑，看起来有些恐怖。
“这个手印，可不是随便出现的……袁艺，到底是个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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