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3章 有因必有果
对于南宫玖兮的话，江辰是不信的。
因为他不相信。
一个可以心狠手辣到屠城的人，真的会愿意为他而改变，为他向正。
因此。
他曾试过将南宫玖兮赶走。
但。
无论他说的话如何伤人，南宫玖兮却没有任何离去的意思。
他曾试过独自悄悄离开。
但。
两人的第一次见面，就意味着命运的红线已经牵上。
无论他身处何地，南宫玖兮总能找到他。
久而久之，江辰放弃了。
担心南宫玖兮一言不合，又会做出类似屠城的举动，他特意远离了城府、人群。
他以为南宫玖兮无可救药，
可事实证明，他又错了。
此后，南宫玖兮不再杀人。
哪怕是又遇到对江辰恶言相向的修士，她虽仍旧会暴怒动手，但最后却会留其一条性命。
江辰表示很欣慰，可很快又发现。
对于“好人”这个概念，南宫玖兮似乎在理解上出现了偏差。
两人曾在路途中，遇到一重伤修士。
江辰本想上前帮忙，南宫玖兮却先一步上前，一掌结束了其性命！
“为什么？！”江辰不解。
“我这是帮他解脱，他已伤了根基，就算活下来也是修为尽失！与此相比，还是死了好。”南宫玖兮解释。
“……”
江辰无语。
此事的后果，是被一路过的修士目击，他成了杀人夺宝之人。
两人曾在路途中，偶遇七曜剑阁的剑女。
双方并无矛盾、冲突，只是对视了一眼。
然后。
当夜。
南宫玖兮就将那剑女给绑了，说要给江辰当小妾！
对此，她还有很合理的解释：
“能成为你的小妾，这是她的福分。我想当个好人，所以我要成全她。”
“……”
江辰再次无语。
而此事的后果，就是追杀他的势力中，又多了一七曜剑阁。
这些事，弄得江辰焦头烂额。
他终于意识到。
这一切的缘由，应是南宫玖兮思想出了问题……
两人继续前行，漫无目的在中域闲逛。
江辰在前，南宫玖兮在后。
相较于后者的欢声笑语而言，前者更多的是沉默和无奈。
而对于自己的事，江辰从不提及。
因为他很清楚。
以南宫玖兮的性格，若得知自己受了如此多的误解、冷眼，必会大开杀戒。
反而是南宫玖兮，时常自顾自的说一些自己的事。
江辰也是那时才知道。
原来南宫玖兮是个孤儿，曾经生活的地方，是一与世隔绝的村落。
村子里的人不多。
除了她的父母、亲族十余人外，便只有一条大黄狗。
这些事，原著中都不曾记载。
某日夜晚。
江辰架起篝火，南宫玖兮凑到他的身旁坐下。
在篝火的映射下，南宫玖兮脸颊红彤，就如那熟透的苹果般，俏皮可爱。
见江辰沉默不言，她又习惯性的讲起了自己的曾经。
“我曾生活在上域。”
“儿时的日子，虽枯燥但也平静。”
“父亲每次打猎归来，都会给我带一些滋补身体的药材。”
“母亲则每日会给我讲一些有趣故事，然后自顾自的笑个不停。”
“二叔不善言语，每次见到我，都只会说一句‘玖兮又长漂亮了’。”
“三叔神智不大正常，整日都在砍柴，还非要让我在一旁看着。”
“还有那只大黄狗，我只要走到村门口，它就会冲着我叫……”
说到这，南宫玖兮突然沉默下来，表情落寂。
或许是两人结伴已久，又或许是感觉到南宫玖兮的情绪低落。
沉吟了许久，江辰才接话道：“无论后来发生了什么，但那时的你，至少是幸福的。”
“幸福？”
南宫玖兮摇了摇头。
她随手找来一根树枝，扒了扒篝火。
霎时，篝火“噼里啪啦”作响，星火随风而起。
痴望火焰。
良久后，她才道：“玄冥魔体自出生起，就带有一股先天魔气。而在这魔气的影响下，除非受到大刺激，从而冲开魔气封印，否则终生无法感受到喜怒哀乐。”
“……”
江辰沉默。
空有记忆。
回忆起来时，那本应是最快乐、幸福的时光，自己却如同木偶。
令人悲哀……
同样，这些事，原著同样没有记载。
江辰不禁感慨。
与看小说不同，这个世界的每一个人，都是活生生的人。
他们有属于自己的曾经，有属于自己的想法。
而对于这些，原著自然不可能全部详细记录。
“后来呢？”江辰问道。
“后来……”南宫玖兮起身，仰望天空：
“后来天空出现了两名修士，就在村落的上空大战。”
“那一战，天裂了。”
“仅仅是交战余波，便将村落毁于一旦。”
“父亲为了保护我，被一道剑气洞穿胸口。”
“母亲不停朝那两名修士磕头，希望他们能住手，但回答她的是遮天巨掌，以及两个字……”
“蝼蚁。”
“二叔、三叔想带我离开，可才走到村口，就被交战的余波震死。”
“还有那只大黄狗……”
“它不断朝那两名修士吠叫，结果对方只是一个眼神，它就爆体而亡。”
“而我……”
“若非魔气护体，恐怕也死了吧。”
这番话入耳，江辰再次沉默。
神仙打架，凡人遭殃。
这类事，在这弱肉强食的世界里，几乎是随处可见。
“你就是受此刺激，才冲破了魔气封印？”江辰询问。
“嗯。”
南宫玖兮点点头，反问：“你猜那两名大战的修士，是什么身份？”
“魔道中人？”江辰脱口而出。
“不，是两名正道剑修！”南宫玖兮眼神一冷，其内魔气涌动，道：“两人交战，也并非生死大仇！而只不过是单纯的切磋罢了！”
“……”
一时间，江辰不知该说些什么。
“后来我遇到了上域万道魔宗的一名长老，那长老见我是玄冥魔体，便将我送来了中域，拜入中域万道魔宗门下。”情绪平静后，南宫玖兮终道。
“原来如此。”江辰点点头。
他非常清楚。
虽然皇朝法令，上域势力不得对中域势力出手，不得干预中域事宜。
但这是明面上。
暗地里，实际上域的大能巨擘们，一直都在中域布棋。
例如万道魔宗，只不过是上域同名门宗的分宗。
而丹古塔、七曜剑阁、佛陀寺三宗，也与上域的圣地佛门，有一定的联系。
平日里，这些宗门若遇到困境，上域势力不会掺和。
可若真的遇到灭门之祸，上域势力则会通过某些方式，给予一定的援助。
相比而言，九衍宗能成为中域的一流宗门，靠得则是九衍老祖一人。
这也是为何。
九衍老祖陨落后，九衍宗屡有灭宗之祸，林风飞升后，更是直接被灭宗的重要原因。
此时江辰也终于明白。
原来就是这一切，决定了南宫玖兮心狠手辣的性格！
她没有同情心。
因为幼时父母、亲族被杀时，没人同情过她。
她对凡人也能下杀手。
因为她明白弱才是原罪！
就是因为弱，所以她的父母亲族，才会被当成蝼蚁灭杀！
她对“好人”的理解又偏差。
则是因为自小与世隔绝，成为孤儿后又入了魔宗，根本不懂“好人”这两个字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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