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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连霜冷笑,“那你敢不敢让谨轩知道?”
俞桑婉愣住,她……现在确实不敢,不是怕谨轩不要她,而是担心谨轩会承受不了。
“啊!”
突然间,赫连霜像疯了一样,尖叫起来,尖锐的声音仿佛能冲破屋顶!俞桑婉哪里见过她这样?
又不能放着不管,只好上前扶住她,“阿姨,阿姨,你怎么了?”
“啊!”
赫连霜突然抓住俞桑婉,眼珠子像是要迸出来一样,蓦地死死掐住俞桑婉的脖子。
“呃……”俞桑婉一惊,想要挣脱。
可是,赫连霜下了很大力气,她根本挣脱不开。
颈间越来越紧,呼吸也越发困难。“呃,咳咳……阿、姨……”
赫连霜像是失去了理智,凶狠的模样,眼睛都失去了焦距,“你去死吧!你为什么不死,一直在我跟前晃?我是欠了你们什么?抢走我的丈夫,现在又来抢走我的儿子!”
“阿姨……”
俞桑婉呼吸越来越困难,就快撑不下去了。
“妈!婉婉!”
玄关处,一阵响动。赫连肆穿着睡袍就冲了过来,一把将赫连霜拉开。
“谨轩!”俞桑婉吓坏了,直扑到赫连肆怀里。“呜呜……”
赫连肆庆幸自己赶来了,要不……真的是出大事了!
“别怕,我来了……对不起,让你受苦。”
“啊!”
赫连霜痛苦的捂住脑袋,突然躁狂起来,十指插进发丝里,胡乱的撕扯。看上去,太过狰狞可怖。
“妈!”赫连肆拧眉,察觉到母亲不对劲,“你干什么?”
“她来了!”赫连霜摇着头,害怕的抱紧胳膊,连连后退,“她来了啊!来抢我的丈夫、我的儿子……我什么都没有了,丈夫不要我,现在儿子也不管我了!”
“妈。”
她这样子太不正常,赫连肆慌忙上前,拉住母亲,“妈,你冷静点,看看我是谁?”
“不、不知道……”
赫连霜拼命摇着头,“我是谁?你又是谁?”
震惊,伴随着恐慌。
赫连肆看了看俞桑婉,这是怎么了?俞桑婉茫然的摇头,和他一样紧张害怕。
“妈,我是谨轩。”赫连肆想了想搭住她的肩膀,“我是阿肆啊!你看看我……我是你的儿子!”
“谨轩,阿肆?”赫连霜慢慢抬起头,盯着赫连肆仔仔细细的看着,笑了,“对、对,你是我的儿子!是我的宝贝儿子!”
她抬起手来,在赫连肆脸上轻抚着。
“我什么都没有了,只剩下你了……儿子,你会不要妈妈吗?”
赫连肆拧眉,母亲这样……他怎么可能无动于衷?
他轻轻的把母亲抱进怀里,拍着她的肩膀,“妈,别怕……我不会离开你,永远不会。”
“嗯,好、好。”赫连霜慢慢冷静下来,嘴角挂着笑意。
突然,她看到了俞桑婉。
“啊!”尖叫声再次响起,“这个人!这个女人!啊!”
俞桑婉吓的往后退了好几步,茫然无助的看着赫连肆。
赫连肆蹙眉,安抚母亲,“妈,她是婉婉啊!是我的妻子,你的儿媳妇。”
“儿媳妇?”赫连霜摇头,尖叫声不断,“啊!不!没有儿媳妇……她是傅家的人!她不是好人!她是来和我抢儿子的!快叫她走!啊……”
她的情绪再度激动起来,在赫连肆怀里发了狂般挣扎。
好几次,赫连肆差点拦不住她。
“你滚!”
赫连霜挣脱,一下子冲到茶几上,整个人往地上一倒。
“阿姨!”俞桑婉想要去扶她。
可是,赫连霜见到她犹如见到洪水猛兽,浑身都在颤抖。
“婉婉。”赫连肆抬手阻止了她,拧眉摇头,“算了,我来……今天,你还是先出去吧!我妈这样,不能再受刺激。”
“……”俞桑婉语滞,尴尬的收回手。
虽然知道赫连肆说的是实情,可是……心里还是忍不住难受,“那,我先回去了。”
“好。”
赫连霜耗尽了力气,双腿一软、眼睛一闭,倒在了赫连肆怀里。
赫连肆一急,高声喊道,“管家!人呢?”
“是,属下在。”管家其实就在一边,没敢上前来。
“快叫医生!”
“是!”
“妈!”
俞桑婉站在玄关回头看,里面一阵慌乱……可是,她作为妻子、儿媳妇,却只能被隔绝在外!
她心里发慌,是不是就此……她便失去了在谨轩身边的资格?
……
楼上房间里,赫连霜昏睡了,安静下来。
“怎么样?”
医生看过诊,给赫连霜打了针。
“血压有点高,打过针、休息一下,问题不大。”
正说着,赫连霜睁开了眼,一把拉住赫连肆的手,“阿肆、阿肆!”
“我在!”赫连肆紧紧扣住她的手,“我在……”
“啊!”赫连霜情绪激动,“她们来了!来抢我的丈夫、我的儿子!”
“没有!”赫连肆眉头紧锁,心一点点往下沉,“我在这里,你看清楚……我是阿肆!”
“……”赫连霜缓缓移过视线,看到赫连肆后安稳了很多,终于眼睛一闭,眼泪掉下来,“阿肆,不要走……没有你,我活不下去的!”
赫连肆深吸口气,点头,“好,我答应你……你也答应我,不要胡思乱想,好好休息。”
“……嗯。”
鉴于这种情况,医生又给赫连霜注射了一剂镇静安神药,她才重新入睡。
“这是什么情况?”赫连肆问着医生。
医生皱眉,躬身道,“属下直言,大小姐的情况,像是精神受到了巨大刺激……有精神异常的征兆。”
“什么?”赫连肆一惊,“那要怎么办?”
“安抚、安抚最重要。”
医生说到,“现在具体情况不清楚,等大小姐醒来,最好做一次精神方面的检查……当然,目前能够做的,就是不要刺激她!大小姐本身血压就高,受了刺激,心理、生理都危害很大。”
赫连肆默然,看看床上的母亲,艰涩的点点头。
“好,我知道了。”
“属下告退。”
医生出去,管家紧跟着进来了。
“总统,俞记者还在楼下,问问需不需要帮忙?”
赫连肆一怔,婉婉……这善良、孝顺的婉婉,但这个时候,偏偏赫连霜最见不得的人便是她。
他喉结滚了滚,“告诉她,不用了。”
“……是。”
楼下,俞桑婉得到了回复。
“总统说,让您回去休息。”
俞桑婉失神,扯了扯嘴角,“啊,知道了……那,我走了。”
她一个转身,纤瘦的背影是那么孤单、无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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