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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第 84 章


晋王一大早就跑了过来见赵襄敏。

        昨晚上陈王出事了,  他的人只隐约知道个大概,但到底如何,没有人说清楚。

        赵兴良却即刻想到了昨天出宫之时,  赵襄敏特意把自己支开,  又回来的那么晚。

        “敏哥,到底是怎么回了?”晋王有些着急地,  “我本来想去陈王府瞧瞧,  可是……”

        前厅,  王府的宫侍正在传送早膳,雨燕姑姑亲自在旁边督察,  看众人试菜。

        赵襄敏负手站在窗边,望着外间被雨水冲刷的分外明翠的花树:“你不必打听,  这件事你知道的越少越好。”

        “我不懂,  ”赵兴良目不转睛地盯着他:“敏哥,真的、真的跟你有关?可是……不应该啊,  你没道理跟陈王起龃龉,再说了,  有什么大不了的?”

        赵襄敏看着他满面疑惑,  终于说道:“我在宫内这段日子,有人假借大理寺之名,  要对虎啸山庄下手。”

        “虎啸山庄?”晋王一时没反应过来,只觉着这个称呼有点耳熟,  一想:“哦,就是凤姐姐的那个庄子?”

        赵襄敏道:“不错,  还有城郊客栈那次,也是他幕后指使。”

        这一下子,晋王目瞪口呆:“什么?不会,  陈王向来是个不管事的,若说他、他对凤姐姐下手倒也可以想通,但……那个区区的小庄子又害到他什么了?”

        赵襄敏的关注点却很独特:“想通?”

        晋王忙闭口:“我、我就这么一说。没别的意思。敏哥,你弄清楚了?千万别冤枉了好人。”

        “怎么我做事,叫你如此不放心?”赵襄敏笑了笑:“行了,凤儿快出来了,你在这儿不方便,你且去。”

        晋王呆了呆:“好,我立刻就走,不过……就算那真的是陈王所做,你不禀告皇上就对他下重手,我担心……皇上恐怕会追究此事。”

        赵襄敏道:“除非皇上想借此事再度为难我,除此之外,不会有事。”

        晋王认真想了会儿,却仍是不明白他这话的意思。只好讪讪地又答应着退了出去。

        赵襄敏没跟晋王把事情都交代,告诉他的这两件,点到为止,恰到好处。

        这样的话,回头皇帝问起来,晋王可以交差,但也仅此而已。

        如果他还知道的更多更深,皇帝势必会看出来。

        那么,皇帝就要担心这两位王爷走的太近,如此紧密,到底是什么意思了。

        赵兴良前脚才走,言双凤带了如意转了出来。

        一眼看到赵襄敏站在半敞的雕花窗边,春光洒落,真是美人如玉,赏心悦目。

        她不由嫣然而笑,这一笑,引得赵襄敏也流露笑意。

        “我才看到晋王殿下匆匆走了,可是有事?”言双凤走到赵襄敏身前,还是浅浅地屈膝行了个礼。

        小魏王抬手将她扶住:“没什么,只是过来瞧瞧而已。”

        言双凤抬头打量:“你今儿真的没要紧事?我还以为一睁眼你又不见了呢。”

        赵襄敏拉着她往饭桌边走去:“还是觉着陪你更重要些。”

        言双凤笑道:“你这样,也难怪晋王说我……什么恃宠而骄的。”

        “恃宠而骄?”赵襄敏叫她坐了,才在她身边也随之落座:“我不觉着这是个不中听的词儿,倒是极好。”

        他愿意宠,她生性就骄,也算是一种天作之合。

        毕竟,赵襄敏更喜欢言双凤现在同自己相处之态,先前从客栈把她追到,她那样躲避畏怯的模样,横是叫他大不自在。

        饱吃了一顿早饭,雨燕姑姑送了一碗汤药上来,言双凤问:“这是什么?”

        雨燕姑姑道:“是调养补身子的。”

        言双凤看着那碗药,瞅了赵襄敏一眼,见他没吱声,便接了过来。

        一口气皱着眉喝光了,又忙端着茶漱口,说道:“行了?下回放一点甜的,忒苦了。”

        雨燕姑姑一笑:“良药苦口。”

        言双凤道:“我可没病,喝什么良药歹药的,哼。”

        赵襄敏笑而不语,只伸手给她抚背。

        雨燕姑姑也没再说什么,正要下去,言双凤对赵襄敏道:“这些日子你在宫内不得出来,我却也在这晋王府里坐牢呢,是你让晋王不许我外出的?”

        赵襄敏道:“京城内龙蛇混杂,也是为了你的安危着想。”

        言双凤道:“虽然是好意,但据说京内各种谣言四起,你说万一传到了北镇那里,庄子上怕又要乱成一团了。”

        赵襄敏一笑:“李顺缜密,老富贵沉稳,一内一外,你担心什么?”他却没有把山庄差点被灭的事儿告诉言双凤,毕竟鞭长莫及,就算同她说已经化险为夷,她心里也必得牵肠挂肚。

        言双凤点点头:“我前儿才又写了一封信……既然你回来了,我是不是该赶紧回去,就算不是担心他们,出来这么多日子,也是想的。”

        赵襄敏道:“恐怕还要稍等几日。”

        “为什么?”

        “恐怕皇上会让咱们在京城成亲。”

        言双凤得了这句,总算不再说别的,可也不想跟赵襄敏细说此事。

        纵然现在跟他该有的都有了,可是关于成亲这件事,总让她恍恍惚惚的,有点不太愿意面对。

        不过既然是皇上有这个意思,她更加不便多言,就只顺势提出今儿出门的请求。

        赵襄敏问道:“是要去曹家呢,还是方府?”

        言双凤确实是想去曹家看看言如锦还有蓉姐儿,至于方家却是并没想过。听赵襄敏提起来,就有些诧异地看了他一眼。

        可却因此想起如意方才同她说的、方守恒入了御史台大牢的事。

        “说起方家,我听说……”

        她正要开口问一问,忽然发现赵襄敏的神色起了一点微妙的变化。

        言双凤端详着他的脸,改口道:“算了。不关我的事。”她随意似的说了这句,摆手道:“你若是答应,我就要去曹家了。成么,魏王殿下?”

        赵襄敏道:“你若想见他们,叫他们来王府就是了。”

        言双凤挑眉道:“那可是我的亲姐姐,自然是我去见她,哼……免得弄得人心里不舒服,这还没是王妃呢,就先摆出王妃的款儿来了?”

        赵襄敏并没有往这上面去想,见她这么说,便笑道:“还是姐姐想的周到。”

        言双凤抿了抿嘴。

        赵襄敏又问:“要不要我陪你?”

        言双凤闻言回头,似嗔似笑道:“我虽还不是王妃,你却是天下闻名的魏王殿下,你若去了那里,可还了得呢?哼……也知道你清闲不得,你自办你的事去罢了,不必只为了我什么也做不得。”

        这数日,言双凤并没出过晋王府,只叫人去给言如锦通过消息,告诉她不要为自己担心而已。

        赵兴良本来也想把言如锦传来府上叫他们姐妹相见,但言双凤觉着,将来指不定怎么样,不愿意把言如锦先拉进来,说句不好听的,时局变化,君心莫测,万一自己又跌下去呢?岂不是会连累姐姐。

        马车停在了曹家门口,曹家这边早得了消息,从老太太到曹夫人,老爷,以及曹宜言如锦、包块蓉儿等,都在门口等候。

        起先,天下只知道魏王给软禁宫中,扑朔迷离,好像朝不保夕似的,所以才有那许多光怪陆离的流言漫天。曹府这里除了言如锦心里有数,其他人本没想到魏王出事跟自己有何关系。

        直到传出了言双凤是赵襄敏恋上的那个人。

        曹家这里也跟那些听到传言的一样,很是不信,毕竟在他们看来,言双凤之粗俗泼辣,哪里能当得起魏王殿下的喜欢,又怎么能是魏王妃。

        可传言越演越烈,又知情人透出,言双凤如今在晋王府的消息。

        偏那时候局势仍不明朗,都以为皇上真的迁怒了魏王,所以曹家这里,老太太跟曹夫人在坐井观天之余,两个私底下禁不住又颇嘀咕了言双凤几句,毕竟她们早就把言双凤当作眼中钉似的,一时恨不得言双凤也因而出事,但更加害怕的,是担心会牵连到自家。

        倒是曹宜还算是个明白人,知道了为何蓉儿的见面礼会是宫内御用之物,也知道了自己为何会两进两出监牢。

        他虽是个最不成器的纨绔子弟,但毕竟血还是热的,就如同天底下的所有青年子弟一般,对于小魏王有一种天生的倾慕之感。

        所以曹宜绝不相信朝廷会辜负魏王。甚至,倘若皇帝真的对赵襄敏不利,此举必定会招致天下士人的不满,毕竟连牙牙学语的小儿都知道,魏王乃是西北长城,若皇帝真的敢冒天下大不韪毁之,那昏君两字只怕也从此挥之不去了。

        曹宜先是回房当面询问言如锦,他知道言如锦心细如发,姐妹两感情又好,恐怕会看出些什么来,言如锦也没瞒着,把自己所知的告诉了他。

        曹宜得知后,竟是欣喜若狂,完全不把那些乱七八糟的猜测传言放在心上,他只觉着自己有生之年,居然……有那么一点儿机缘能跟小魏王做连襟,这简直是他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他本不是个虔心的,但从那日起,每天三炷香,祈祷上天能够庇佑赵襄敏无碍,言双凤也自顺顺利利。

        甚至对于府内老太太跟曹夫人那些嫌厌之语,曹宜一改素日的漠不关心,也不知他用了什么法子,竟将两个妇人制的服服帖帖,尤其是当着言如锦的面儿,半句不中听的也不敢再说。

        得亏现在言双凤还没有封诰,就算这样,曹夫人战战兢兢几乎都要跪了下去。

        言双凤原先就不大愿意搭理她们,毕竟该撕的脸都撕破了,不过这次重新前来,却难得地透出了几分和颜悦色。

        她本就是个长袖善舞的人,只要稍微放出两三分手段,就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好像先前的不快都不曾发生过。

        曹家老太太跟曹夫人本来还满心忐忑,觉着她之前就是那样得理不饶人的厉害角色,如今眼见将进魏王府了……这次回来还不变本加厉?直到这时才双双松了口气。

        不过他们倒也很有眼色,知道言双凤是冲言如锦来的,只小心陪着进了门,便都退了。

        只有曹宜却还眼巴巴地赖在跟前,厚颜笑道:“凤妹妹,这几天你怎么也不过来?就算你没空,让人说一声,叫你姐姐跟我去见你也是好的。”

        蓉儿靠着言双凤:“姨娘,我昨晚上还跟娘说想你了呢。”

        言双凤摸着她的头,笑对曹宜道:“那怎么敢,我生怕姐夫还忙的不得空呢。”

        “哪里哪里,我又有什么可忙的?”

        言双凤捂住蓉儿的耳朵,才道:“不是这个丫头就是那个通房,还有外头的那些浪蹄子们,可不是忙的分/身不能吗?”

        蓉儿好奇地仰头看她,眼珠乌溜溜地,不知她在说什么。

        曹宜赶忙解释:“这都是以前不懂事,现在哪里还弄这些,不信你问问你姐姐。我有多循规蹈矩。”

        言双凤哼道:“一时的循规蹈矩也不算什么,谁知道以后呢,江山易改禀性难移。”

        曹宜道:“可以移,一定改。再不敢了。”

        言双凤便对言如锦道:“姐姐听见了?若他还那么胡闹,你可别总跟他三从四德的,想法儿治他才是真的。”

        这次她可没捂着蓉儿的耳朵,曹宜笑着道:“好妹妹,在孩子跟前给我留几分。”

        言双凤道:“你当蓉儿不知道她爹是怎样的呢?”

        蓉儿笑着低了头。

        “宜郎,”言如锦此刻才开了口:“你去看看中午的饭食他们做什么,妹妹好不容易来了,别叫他们马虎了。”

        曹宜赶紧答应着去了,言如锦又把蓉儿打发了,才问言双凤:“这些日子,可还好?”

        言双凤道:“除了不能东跑西窜的,其他都好。姐姐也好?那些……没为难你?”她以前都是直接称呼“老不死的”,这次却竟省了。

        言如锦欣慰地看她,言双凤改变称呼,不再似之前一样放肆不羁,这便似一个征兆。

        她微笑道:“原先还有几句怨言,宜郎去闹了一场,就都好了。”

        “是吗?”言双凤诧异:“他还有这能耐?”

        言如锦道:“你不知道,那位……魏王殿下,可是你姐夫心里的神呢,谁敢冒犯便是他的敌人。”

        “我就知道不是冲着我,”言双凤笑道:“不过不管是冲着谁,这样也还好,至少别再苦着姐姐就是了。”

        “是,他着实改了不少。”言如锦见她笑语晏晏,毫无愁闷之态,心已经放下大半,却又放低声音道:“凤儿,那位殿下……无碍了?”

        “他有什么事儿,好着呢。”

        言如锦惊疑于在提到赵襄敏的时候,言双凤是这样并不避讳的亲昵口吻。

        “你……真的跟他……”言如锦却谨慎地,留意自己的遣词用句:“那些传言,说是魏王殿下想你做、王妃,不知可是真的?”

        “这个,”言双凤这才打了个顿儿,却又笑道:“他倒是这么说了。”

        言如锦屏息,有些头晕,再度又问:“真的是、是王妃?”

        毕竟是姐妹,言双凤明白了:“我知道姐姐的意思,原先我也跟你一样想的,不过……”想到昨夜的缱绻相处,想到那些折动人心的话,言双凤道:“是王妃,只能是王妃。”

        人人都觉着她没资格,甚至连言如锦也这样担心。

        可虽然言双凤心里也曾是这么想,到了这会儿,她却也看清了自己的心意。

        之前在方家的时候,方守恒纳妾,她心里不用说是不舒服的。

        可虽然不舒服,也得忍着,大家子的爷们有几个妾室通房,不是什么大事,甚至于没有纳妾的,还要被疑心正房太太不容人、悍妒呢。

        何况是她这样小家子没依仗的出身?所以言双凤不管,甚至于有点“习惯”了。

        不论方守恒弄几个女人,随他,反正天下乌鸦一般黑,所谓男人都那样,只要他答应自己的那件事别违背了就行。

        可她的“顾全大局”,最终还是没讨到好果子吃。

        如今,言双凤不想再退。如果要跟赵襄敏在一起,她才不要当什么侍妾,而一定要当正妃。

        这不是因为别的什么,只是因为她不愿意把赵襄敏跟别的什么人分享,他就只能是她的。

        言如锦费了很大劲儿才镇定下来,她握着言双凤的手都在微微地发抖:“前天,北镇那里,是咱们的小姨妈派人送了信来,说她去了山庄,问你的情形,我正不知怎么回呢。”

        言双凤忙问:“怎么不给我写信?山庄那里还好?”

        “好,都平安,”言如锦又敛了笑:“王爷可说过……大婚是什么日子?”她知道不该问这些,但又实在关心。

        言双凤含糊道:“说是会看皇上的意思,若没意外兴许就是在京内了。”

        言如锦听着这句话,既然提到了皇帝,又有地方,该是不会再节外生枝了。

        她的眼圈发红,泪一涌而出,却把言双凤吓了一跳:“好好地是怎么了?”

        “我只是、太高兴了,”言如锦掩着脸,哽咽:“实在是替你喜欢,喜极而泣罢了。”

        言双凤故意笑着劝慰:“叫蓉儿看见,还以为我们吵嘴了呢。”

        擦干了眼泪,言如锦感慨道:“你有了这样的好归宿,我便放心了,不过……”

        她看着言双凤,有点迟疑地问:“你可知道,方侍郎出事了?”

        言双凤道:“先前如意跟我说了,对了,我也正好奇,姓方的在官场上不是滴水不漏的么?怎么竟给御史台查办了呢,他到底干了什么?”

        言如锦欲言又止,看了看门外,终于道:“做了什么,我也不太清楚,但有些传言说……”她靠近过来,在言双凤耳畔低语:“是他得罪了魏王殿下。”

        御史台。

        方守恒看着面前的一扇小窗户,天气转暖,时常能看到几只飞虫从窗外悄悄地钻进来,或鬼鬼祟祟地爬行,或放肆地或摩拳擦掌。

        他忽然觉着,自己竟还不如这些虫豸自在。

        从被扔到此处,按照御史台办案流程,本该有人来提审,可他除了来送饭的狱卒外,没看见过任何人。

        方守恒心知肚明,这恐怕不是御史台的人不愿意见他,而是不敢。

        他有一种莫名的预感,把自己关在这里,对于御史台而言,恐怕也是事先没想到的,他们应该也在等待上命。

        将近正午,地上的日影开始缩短,方守恒等到了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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